第二章
敖冰看着自己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不一会儿,原本还在冒血的伤口,已经变成一道浅浅的伤疤。随着伤口的愈合,那道金光也重新回到小家伙体内。敖冰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手臂,挥舞几下之后并没有感到不适。小家伙高兴得在地上打了好几滚,昂首挺胸地蹦跶着,摇头摆尾求表扬。
敖冰不由得莞尔一笑,伸手揉乱小家伙软软的毛发,说:“以后我们俩就相依为命,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小白。”小白似乎不满意敖冰胡乱揉搓的动作,好不容易挣脱敖冰的“魔掌”,委屈地看了一眼敖冰,重新梳理自己洁白的毛发。使用治愈能力之后,小白渐渐蔫下来,已经困到不行,但是它又希望可以多与敖冰亲近。
小白强睁着眼睛,在敖冰怀里滚了几次、蹭了几次。最终还是化为一道金光,钻入敖冰体内。敖冰仰面朝天地躺在草坪上面,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发呆。敖冰打算再休息一会儿,就向着前面的城市出发。突然天空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敖冰转头望去,一只小飞碟正向这边飞来。这只小飞碟非常小,只能容纳两、三个人。
小飞碟的驾驶舱缓缓打开,一位金发少年探出头来,碧绿色的眼睛环顾一下四周,最终落到敖冰身上,问:“请问你是这个降落点的工作人员吗?能不能告诉我蓄电站在哪里?我想给我的飞行器充一下电。”敖冰眨了一下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少年见敖冰没什么反应,以为是她没有听清楚。于是从小飞碟上面跳下来,向前走了两步,但是又不敢靠得太前。少年下意识地扯了一下衣服,再次问敖冰是不是这个降落点的工作人员?
少年觉得,眼前的敖冰是独自出现在森林当中,而且身边并没有飞行工具,应该是这个降落点的工作人员。敖冰摇了摇头说,自己并不是这个降落点的工作人员,也不清楚蓄电站在哪里。敖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她猜想少年只有15、16岁。金发碧眼,皮肤白皙,长得瘦瘦的,两腮带着一点婴儿肥,还保留着少年的稚气。
敖冰觉得,眼前少年的样子才符合他的年龄,比起陶德不知道可爱多少倍。少年的眼睛扑闪几下,虽然是站在敖冰面前,还是不太敢与她对视,而且还微微低着头。少年略微失望地看了不远处的降落点一眼,喃喃地说自己还是先回城。少年转身想向敖冰表示感谢,突然看到她身上的血污,顿时吓得连退几步。
少年差点惊呼出声,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少年问敖冰是不是受伤?敖冰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少年咽了一下口水,说自己是维纳城的居民。少年小心翼翼走到敖冰身边,眼中的紧张顿时化为一丝担忧和关切,说:“你……你真的没事吗?好像流了很多血,不如去治疗一下。”
少年的眼睛是跟祖母绿一样的颜色,一头金色的卷发,给人的感觉阳光又柔弱。敖冰对眼前的少年没有过多的防备,她自然地像旁边挪动一下,给少年让出位置,说:“我真的已经好了,不用再治疗。我看你好像年纪不是很大,你是自己一个人出来吗?”少年有些局促地望着敖冰挪动出来的空位,犹豫着应不应该走过去。
最终少年还是向前,说自己是到这里来采集灵植物。少年继续说:“我现在就是靠采集灵植物来维持生计,毕竟是契约兽的食物来源,需求量还是很大的。”敖冰用手揉了一下太阳穴,温柔地问:“契约兽是不是一定要依靠灵植物才可以维持生命?”或许是因为敖冰的声音很温柔,少年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少年继续解释,说:“也不能这样说,一般来说只要主人还在,契约兽就不会死。但是它们在外面活动的时候都需要补充能量,越低阶的契约兽越依赖灵植物。如果它们不能及时补充能量的话,就只能回到主人体内休息。”敖冰知道,这就是刚才为什么小白才出来一会儿,就要回到自己体内的原因。
敖冰问少年,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出来工作?少年听到这里,眼睛情不自禁地垂下来,说:“我没有家人,需要自己养活自己。虽然联邦政府回按月发放扶助金,但是毕竟金额有限,还是自力更生更好。”少年用手指了一下停靠在旁边的小飞碟,说:“这架PM3000飞行器,是我在一年前用扶助金和一些贷款买的。我之前做过很多工作,最后还是觉得采集灵植物的工作适合我。”
敖冰微微一怔,本来是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不过看少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没有再出声。敖冰瞬间转移话题,问少年这里的灵植物,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采集?敖冰希望可以为小白采集一些。说到自己的本职工作,少年的话多起来。少年说:“是可以这样说,不过如果你没有设备的话是很难发现灵植物的。这片森林本来就很适合灵植物生长,但是很多年以前敖家曾经在这里进行过大开采,现在这里已经没有高星级的灵植物,大部分都是一星级的灵植物。”
少年提到敖家,敖冰似乎没什么反应,就好像自己不是敖家的一份子一样。少年继续说:“现在开发商已经不再着眼于这片森林,所以我们这些个体小户才有机会采集。虽然契约兽十分稀有,但是为了维持在外面活动的能量,需求量是非常大的。”少年站起来用手拍一下衣服,说自己要回城。敖冰突然灵机一动,问少年可不可以带自己进城?
敖冰叹了一口气,说:“我是一名星级流浪者,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少年侧头悄悄打量敖冰半天,当对上敖冰目光的时候,又觉得不好意思。少年想了一下,说:“我身边缺了一个帮手,我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一个人,感觉有些吃力。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帮我的忙。”
敖冰觉得很意外,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像兔子一样胆小的少年,真的会收留自己。少年下意识地卷了一下衣角,有些局促地说:“我暂时付不了工资给你,只能是管吃管住,让你在维纳城适应一段时间。等你住满三个月就可以拿临时居住证,到时候你再找其它工作,这样可以吗?”
这番话说完之后,少年觉得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毕竟雇人帮忙又不给工钱,实在是过意不去。就在少年低头搅弄自己手指的时候,却听到敖冰的笑声。敖冰问少年,自己是不是正式被录取?少年抬起头,看到敖冰歪头看着自己,淡淡笑意挂在脸上。少年呆呆地看着敖冰,并且点了点头。
敖冰伸出手,笑着对少年说合作愉快。少年怔怔握着敖冰的手,半天才反应过来,真的被自己说动了。少年的眼睛在金光照耀下反射出亮丽的光彩,少年的嘴角拉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他告诉敖冰自己叫阿尔文·科林。敖冰开玩笑地说:“我叫敖冰,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不需要再验明我的身份?万一我不是星级流浪者,而是星级通缉犯呢?”
阿尔文一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说:“每天穿梭于各个星球的旅人这么多,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麻烦。我看得出来,你不会是坏人。”敖冰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陶德,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再与他有任何交集。坐在阿尔文的小飞碟里面,俯瞰大地上面的一切景观。小飞碟行驶的速度很快,沿着天空的轨道一路西行。
飞了不过十几分钟,城市宏伟壮丽的轮廓,就这样出现在敖冰眼前。那是一片广阔无边的建筑群,城市上空有令人眼花缭乱的浮艇、飞碟和悬浮车。空中的轨道重重叠叠,各种光屏投影在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广告。城市外围被一种哑光的合金城墙包围着,城墙下面有很多小门,是供行人和车辆进出。
在正前方还有一闪数十米的大门,这是一扇巨型门洞,不是封闭式城门。门洞散发着一种由蓝色流光所组成的透明光幕,不断有飞碟在光幕当中穿梭。阿尔文告诉敖冰,这里就是维纳城。敖冰问阿尔文,是不是所有B级城市都是这样的防护配置,以防怪兽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