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10 为你改变
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照耀大地,唤醒沉睡中的城市。每天都有无数怀揣梦想和讨生活的人在这个飞速发展的城市里奔波打拼,哪怕是贷款,只要能买下一套六七十平米的小居室在这儿立足生活,他们都会被列入了不起的一行人中。
女白领们领着昂贵的包包从拥挤的地铁站出来,踩着恨天高飞快冲向咖啡厅,一杯咖啡,一块华夫饼几乎成了她们早餐的标配。金牌销售员手机不离手,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是他们工作的时候,他们总是那么能说,总是有那么多讲不完的电话。
医院的忙碌要早办公写字楼半小时或一小时,并且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进出医院。如果说城市购物中心人流量是第一的话,那医院绝对是第二。路径医院门口的健康人总觉很奇怪,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人生病啊!他们体内的“零件”那么不经事吗?
每天8点开始交班上岗、查房、换药、急诊、手术、处理病历……这是很多医生一天的日常工作,忙碌枯燥却又充实。这样忙碌的高强度工作一般要持续到下午五点半以后,才得以松一口气。
心胸外科的张扬收拾好心电彩超室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前往住院部找沈嘉许,因为沈嘉许一早说今天下班请他吃饭。
张扬是沈嘉许的同事、同学兼舍友,他就是那个给骷髅换装的有钱人。家里有钱,人脉资源广,他只读完硕士就出来了,家里人托关系帮他弄进了市一院的心电彩超室,做着相对轻松的工作。
张扬弯弯浓浓的眉毛下生着一双机灵的眼睛,高挺标致的鼻子下一张薄薄的嘴唇,他时常一张坏坏的笑脸,让人觉得他完全跟医生沾不上边。他情商很高,很会说话,尤其是面对女孩子时,每个接触认识他的女生,或多或少都对他有好感,夏千初除外。
沈嘉许把手机递到张扬面前说:“我想改变成照片里这人的样子,你得帮我。”照片正是夏千初在丽江时发给沈嘉许那个男生的照片。
张扬吓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艰难地吞咽下口水,摸摸沈嘉许额头,“这没发烧啊!”
沈嘉许推开张扬的手表情严肃,“别闹,我跟你说认真的。”
“你现在的样子挺好的,休闲装,多精神帅气啊!照片里的造型不合适你。”
沈嘉许委屈,轻声说道:“可她说她喜欢这样的男生。”
天呐!沈嘉许有喜欢的人了!张扬不可思议地凝望着他,那感觉就像人类第一次发现麦田怪圈一样。沈大博士居然动情了!还愿为喜欢的人改变!这可以列入他们科室十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一了。张扬叉着手置于胸前,斜站着,“你喜欢上谁了?”
“暂时不能告诉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负责帮我改装,教我追女生。”
“啧啧啧……哎呀呀,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了,阿直终于开窍了!”张扬又惊又喜,又是满满的感动,就差没哭出来了。
张扬秉着对沈嘉许负责的态度,只带他买了两套,一套满是黑色亮片的短袖,中间有红色亮片数字22,配黑色亮片短裤;另一套是迷彩中长外套,内搭长款白T恤和低档牛仔裤,这两套衣服各配了条嘻哈长款装饰项链。
张扬说:“如果那个女孩真喜欢这种嘻哈街舞风,下次再买其他的。”沈嘉许同意,表扬他终于懂得了合理规划。
张扬看得直摇头,“阿直,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风格。”
别说张扬喜欢了,沈嘉许自己也喜欢。换装后连他自己看得都直摇头,他自个儿都接受不了,可怎么办呢?小初说她喜欢这样的。
张扬是聪明人,他仅只点出追女生的技巧,至于怎么追,出谋划策等他就不参与了。成功了人家感谢你,失败了人家还要责怪你,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从来不做。
“追女生三大原则。一,投其所好,在她心里建立好感。你做到了,勇气可嘉啊!二,欲情故纵,调动她的情绪;三,抓住时机,该出手时就出手。最重要的是,用心待她,真心爱她。”张扬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阿直,当你真正爱上一个女孩时你是会情不自禁为她做很多事的,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教你。”
沈嘉许沉默了下来,情不自禁吗?或许他真的爱上了夏千初。他为她做吃的、不觉辛劳带她做康复、满足她的要求、帮她干活……就像她住院时,她生理期来了,说肚子好痛,想吃红糖溏心鸡蛋,他二话不说直接杀去食堂为她做了上来。
再如她前天回来,他和同事调了班,直奔机场国内到达大厅口等着她。她回来了,他满心欢喜笑开了颜,那一刻他情不自禁地向她挥手,可她没看见他,她直向父母跑去拥抱他们。他不敢上前,悄悄地紧跟在她后面,然后跟随她家的车送他们回到了家。明明他一直都在,却还要假装发信息问她回来了吗。
夏千初和谭月一起逛街,顺便约了沈嘉许吃晚餐。沈嘉许身着亮片衣服来了,他出现的那一刻,夏千初吓掉了手上提着的所有东西,谭月正喝着奶茶,一口全喷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夏千初哭笑不得。
沈嘉许尴尬,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你喜欢……喜欢这样的……男……男生。所以我就……就……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我什么时候说的?”
“啊!哦……就……你发给我的照片。”
夏千初抓狂,挠着脑袋,谭月强忍住不笑,可身体却不停地在颤抖。
“小初,你……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夏千初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三个字出来后,沈嘉许的天都快塌了,心都快碎了,他脑袋空空的,眼神黯淡,静静看着夏千初。谭月机智圆场,“沈医生,小初不是说不喜欢你,她是不喜欢你的打扮。”沈嘉许的眼神燃起了亮光,期待着问:“是吗,小初?”
夏千初扣扣脑门,长叹一声,把礼物递到了沈嘉许手里,“沈医生,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有吃的,还有那个铃。”
“谢谢小初,我们去吃饭吧!”
“不了,不了,我突然想到还有事要处理,得先走了,下次吧!bye。”说完拉着谭月就跑了,沈嘉许心里已经下起了雨。
“哈哈哈……沈医生太逗了!笑死我了!”
“啊……我服了他了。”夏千初万般无奈。
“夏千初,沈嘉许喜欢你,而你伤了人家的心了。”
“哎……我知道,我明天打给他哄哄他。”
沈嘉许呆呆站在原地,耳朵里充斥着嗡嗡嗡的声音,直到张扬拍了他的肩,他才缓过神来。
“你喜欢上了你的病人?”
沈嘉许低着头没有说话,张扬勾着他的肩回到了车里,沈嘉许仍呆坐着。
“阿直,我劝你不要喜欢她,她的情况你清楚,她迟早会死的,她不值得。”
“我能照顾好她,让她多活几年。”
“你是医生,拜托你不要感情用事!”
“正因为我是医生,所以我才选择她!我来守护她,陪她走到生命尽头。”
“你刚听到了?看到了?她不喜欢你!还有我告诉,她跟你之前在医院那么好,那是她闲着没事,找你寻乐子罢了。”
“可我喜欢她!我……我喜欢她就够了!不管是不是拿我寻乐子我都不在乎。”
张扬气得直摇晃脑袋,“沈嘉许,我以为你开窍了,原来没有,现在看来你比以前更蠢了!”
这两人争了一会儿停下了谁都不说话,张扬好心劝说:“阿直,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看着你后悔难过。”
“张扬,从我第一天接手她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心中做权衡。对她,我没有医者仁心,我就是喜欢她,纯粹喜欢她。”
张扬长舒一口气,“行!我想清楚就行!兄弟挺你!”
“谢谢。”沈嘉许斜瞄张扬一眼问:“你怎么会出现?跟踪我?”
张扬心虚,眼神游离,挥挥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路过,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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