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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千红争秀(九)反间计

寻芒记 暮雨观山 2282 2024-07-11 18:26

  没想到王谧完全不在意,他拿起刚才吴茗喝过的一杯水,呷了一口,道:“郡主怎么会看上鎏绣那小子!他家在春陵都排不上号,还有鎏绚在,哪里轮得到他!”王谧继承了王荡一族强大的情商,像郡主这样有权势的女人,居然爱一个穷小子,最好的刺激方法,就是让她知道,穷小子虽然穷,可并不单纯哟。

  他又坐下来,继续喝了一口水道:“郡主可知,如今鎏绣打着郡主的旗号,先收浊洀,后吞泗水,一路攻城略地,驰援春陵。春陵鎏绫,也就是他的兄长,今日已攻占罗阳,不日必将觊觎我长渊,名为迎回郡主你,实则为他鎏氏族人恢复祖先的封地!”

  吴茗不信,立刻反驳:“好男儿自当建功立业,攻城略地又有什么稀奇!”

  王谧轻蔑的笑道:“还有执金吾殷大人的小女殷郦,在长渊可是与谢家玄桢齐名的美女。鎏绣甚是喜爱啊!据说……”他缓缓走到吴茗耳边,轻道:“据说在岳母家折了盔翎为誓,将来所生男女,便立为嫡子女,可有把你放在眼里?颇有太祖当日对祺妃之爱,真是传为美谈啊……”却丝毫不提自己那势利的长辈是如何去殷家退婚,自己又是如何将殷郦送入郡主府的。

  吴茗情窦初开,少女情怀,怎会料想自己所钟情的男子,竟然这样深藏心机。一下子陷入更深的迷惘。不禁抱住自己的头,制止了王谧:“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要听!不要听……”

  王谧正色道:“谧今日表下心迹,对郡主一片真心,此心可昭日月!”

  但吴茗摔了刚才他拿起来喝水的杯子,指着门口道:“你给我出去!”

  王谧只得尴尬站起,忿忿离去。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吴茗回到床上盖上被子闷头大哭。她从未有今天这样难过。傍晚已过,天色渐暗,她不禁想起在春陵时,与鎏绣卧谈,甚是温馨,而如今,王谧却说他这么快就喜欢上了殷郦。不禁哽咽,告诉自己千百遍,那是王谧编排的瞎话。

  而王谧狼狈而出,撞见了在门外偷听的王芒,不禁愕然,堂堂一国至尊,还听他们这种小儿女说情话,但王芒现在是皇帝,自然也不好质问。

  没想到王芒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轻抚其背,道:“谧儿,不要气馁,郡主一时气话,将来就好了。”王谧听他口气像王荡一样,不禁甚是感动。

  其实,王芒是在观察吴茗到底会不会刻意揭示自己的身份。此刻她最关心的,当然不是她跟谁结婚,而是这个同一时空来的人,对自己的身份存在多大的威胁。

  眼下来看,小女孩毕竟是局限在儿女情长中,假以时日便好,不会威胁到自己,完全不足为虑。这样王芒就放心了。如果王谧真的能联姻成功,他想将征西王的爵位也交给他,而不是王荡的长房之孙王谡,让征西侯府成为郡马府。

  王菁和董禃策划的反间计也进行的十分顺利。这边,董禃假托鎏绫名义写了投靠信,信中大骂鎏绚昏庸量狭、嫉贤妒能。那边,王菁挑选死士假装此信被劫,意外落入春陵鎏绚心腹官员之手。

  鎏绚一边读信,一边破口大骂鎏绫忘恩负义,立时找人抓来鎏袄老夫妇,叫他们写信称病,要求鎏绫回乡探视。

  这样一来,大孝子鎏绫便毫无怀疑的回到了武州,前脚刚离开,后脚王菁、王荪等人便带兵将罗阳团团围住。罗阳是一个商业发达,但农耕欠缺的城市,如果郊野不供应粮食,城中三五日便几乎完全断炊。

  因此,新朝只耗费了一小队死士,便逼的鎏绫被骗回春陵鸩杀。不到半月,罗阳尽数又复归新朝。武州势力遭到王芒的迎头痛击。天下皆惧。

  鎏绣才走到桐汀湖,欲入武州,便传来兄长鎏绫被鎏绣鸩杀、罗阳复归新朝的消息,如晴天霹雳,惊落马下,被邢琰、嶝通等人扶起。

  邢琰道:“郡马如何这等惊慌,天下无非九郡,如今王贼只有京畿三郡并九泉,而支持我等的就有五郡,令兄长虽折戟罗阳,但也曾收复,可见此贼能耐不足为虑。”

  嶝通等人也道:“是啊,郡马不要气馁,黛军的战斗力,举国无出其右!稍稍假以时日,便可再战罗阳!”

  鎏绣摇头道:“诸公所言甚是,但绫哥待我恩重如山,恩情尚未得报,便为鎏绚所杀,吾甚恨之!”

  邢琰道:“如似此兄弟阋于墙,则霸业永无所成之日!如今王贼才是众矢之的,怎可轻易自相残杀!”鎏绣擦干眼泪,想想也确实有道理,一时陷入沉思。

  嶝通道:“昔日听父亲说,天下鎏氏,武州最吝,那鎏绚虽狭窄无能,但现下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我等如冒然发难,似有不妥。不如小恩惠笼络之,郡马暂且隐忍!”

  鎏绣含泪点头,于是整顿人马,号称十万,携带厚礼,连自己叔父家也不回,径直前去春陵拜谒鎏绚。

  鎏绚大喜,设宴款待,席间反复暗示鎏绫之死,以观鎏绣表现。没想到鎏绫十分坦然,未有任何不悦之色。鎏绚十分满意。既然鎏绫已死,便将征讨大将军的印绶、装备等,悉数交给鎏绣,派他继续去罗阳应战。

  鎏绣再拜叩首,接过印绶,心中暗道,绫哥对不住了,此仇他日必为你报!

  胜利的消息传到长渊,王芒等人大喜过望。原来春陵黛军只是些有勇无谋之辈,不足为虑!于是继续实施新政。

  吴茗什么心情也没有,整日闭门,和鎏禓一样逃避世事,也不管谢玮那里到底搞些什么货币。市场上渐渐的虽然只有贝壳,但兑换制度又出现了混乱,商贾和百姓仍然苦不堪言。

  吴茗虽然是金融专业,但毕竟只有书本知识,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货币问题。

  渐渐的,谢玮也不再来睿思殿吃闭门羹。流通物的更改只不过再一次洗劫了普通人的财富,并没有带来什么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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