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容清冷的男子骑着一匹骏马飞快的奔驰着,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辆马车紧跟在后。
“驾!驾!”车夫的马鞭又一次扬起。拉车的马儿一声嘶鸣不得不再次加快步伐。
一行人飞快的驰骋在一条小路上。因为速度过快,马车一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动静让人担心这马车随时都会散架。
马已经跑远,马车的声响还久久的回荡在这山间,引得路人纷纷砸舌。
男子对此没有丝毫回应,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仿佛这天地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此刻心中无比的慌乱,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离他而去。他再一次夹紧马身,催促着马儿再快一点。
这条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庄园。此时正有一青衣女子焦急的等在门前,时不时的向路的那一头张望。
听到马车的动静青衣女子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她往前走了三两步就见一道人影已经出现。
她顾不得危险,跑前一步大喊道:“公子,药带来了吗?”
男子连忙拉住缰绳,不待马站稳一个利落的翻身就跳了下去。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说道:“药在这里!”
青衣女子接过包袱甚至来不及道谢就往庄园里跑去。
这时那辆马车才出现在这条道路上。车夫擦了擦额头的汗长舒了一口气。待马车挺稳就有人上前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往庄园里搬去。
男子站在原地皱着眉看着众人搬东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两天他总是觉得莫名的心慌意乱,原以为是因为这个女人病了。只是当他焦急的跑到这里时却发现自己似乎丝毫没有在意她的病情。
他疑惑了!此刻原本围绕在他胸中金色小球外的雾气似乎略有松动,那道小小的口子似乎又大了几分。
一阵剧烈的头疼,让男子无暇再想其他。他双手抱着头痛苦万分。
下人们对这样的情况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纷纷上前搀扶着男子也往庄园里走去。
此时庄园深处一个十分精致的院落里,一个貌美的女子正斜靠在贵妃椅上。她的腿上还盖着一条十分精美的小毯子,边上还摆放着各式精致的小点心。此刻她正在静静地看着书。
她的眼睛似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书,仿佛没有什么极好的东西在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只有站在她身边低头不语的女子才知道她的心思根本没有在这本书上,她全部的心思都在等着男人的消息。
过了半晌门口终于有了动静。贵妃椅上的女子第一时间就看向门外,到了此时她已经不想再演下去了,轻轻的放下手里的书后拢了拢盖在腿上的毯子,这才示意一旁的侍女去开门。
门打开后,那个青衣女子快步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将手里的包袱递了过去,“主子,公子果然来了。这便是公子带来的药!”
女子一扫心里的阴霾,面露笑容,“他可说了什么吗?”
青衣婢女摇了摇头,不敢有多余的表情。
“不曾。主子知道公子一向不与我们这些人多说一句话的,除了主子,公子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
那婢女说到这里看了看女子的表情,见她嘴角微微扬起就知道自己的话主子很受用。
她这才又说道:“奴婢今儿看的真真的,公子对主子是十分的上心。那马尚未停稳,公子便从马上跳了下来,用最快的速度把药给了奴婢,就恐耽搁了主子的病情。”
女子一听更来了兴致。“当真,他当真如此焦急吗?”
青衣婢女脸上一笑,她知道自己这话又说在了主子的心里,她连忙又说道:“自然是真的,不仅奴婢一人看见了,门前的几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主子若是不信,大可召唤他们前来问问。”
女子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再掩藏,那一脸幸福的样子,几乎要溢出来。原本镇定自若的女子,此刻竟出现了一丝小女儿的神态。
“那他人呢?他可要来看我。”
青衣婢女思索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听下面人说,公子送完药之后好像又病发了,似乎是这几日赶路太过着急累着了。”
“什么!病发了?他可还好?”原本还写靠在贵妃椅上的女子,一下子便坐直了身子,焦急起来。
“主子不要着急,您现在可是在病中不太方便过去看。大夫已经回过话了,说公子并无大碍,休息一下即可,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主子大可放心。”
女子紧皱的眉头这才松了几分。她的脸上很快恢复了原本泰然自若的样子。只是脸上原本淡淡的笑容在她的眼神接触到自己那双腿的一瞬间,立刻就暗淡了几分。
她淡淡的看着自己这双腿,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眼底全是不甘与愤怒。
跟在她身边的这几人都是熟知她的性情,此刻也不敢在这里多耽搁,悄悄地都退了出去。
屋里再次却传出翻看书页的声音。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青衣婢女守在门外,虽然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可是她心里却十分清楚自己这个眼高于顶的主子只怕是真的看上那个陌生的男子了。同时她也在为自己主子的处境惋惜。
她的主子身份尊贵无比,只可惜突遭变故不仅家人全部身死,她还失去了双腿。
要是一般人家也就算了,可是偏主子聪慧异常,不但家财万贯而且还有如此大的封地要打理。
如今内有贪婪旁支觊觎家产,外有强敌想强占封地。
这一切的担子都压在主子一个不良于行的弱女子身上。
若是以往以她那位主子的性子是不可能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由此可以看出她如今是真的急了。
……
那边男子被扶回了屋里,他就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剧烈的头疼已经让他冷汗直流。好看的面庞上豆大的汗水密密麻麻的。
他紧紧的咬着嘴唇,手死死的握着拳跪在地上。
这样的疼痛自他醒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从未有像今天这样的剧烈。
一丝丝黝黑的时空之力从他胸中的灰雾中钻了出来。那层灰雾似乎不甘心就这样让它逃走,拼命的想要阻拦。
灰雾中心的那颗小球此刻已经飞速运转到了极致。它倾尽所有的力量要与这灰雾对抗。
它们每对质一分钟,男子就痛苦一分钟。
这次的对抗格外的长,直到男子晕倒在地上失去了直觉,那层灰雾和那颗金色的小球这才停止了动作,对抗又一次无疾而终。
男子倒在地上,也许是受到了那几丝时空之力的影响,他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出一幅幅的画面。
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在不停的哭泣,“武慕,武慕,你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