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夫荣妻贵(33)
“中了中了。”小厮还没进家门就大声喊道,兴奋的声音传来,褚楚估计这附近应该都能听到。
“恭喜小姐,恭喜姑爷。”小厮一路小跑过来,激动的连忙拱手道喜,“姑爷还是咱们清河郡的案首呢。”
“真的?”褚楚虽然知道,但是真实发生在眼前,还是不由得让人觉得惊喜。
猛的站起来盯着顾元章,走过去抱住对方的腰,兴奋的看着他道:“呜呜顾元章你这可真是太厉害了。”
“要谦虚。”顾元章估计也有种被认可的开心,笑着捏了捏褚楚的袖子下的小手,宠溺的看着她。
“快快,这是赏钱,你拿去给外面的人发一下。”褚楚想到自己准备好的那些铜板,连忙交代一旁的小厮。
“是,小的这就去。”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赏钱?”顾元章诧异的看着笑容满面的小姑娘问道。
褚楚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当然是早就准备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中。”
“你倒是比我还有信心。”顾元章好笑的感叹道。
“哼~”褚楚傲娇的哼了一声。
之后不久,街坊邻居都纷纷前来贺喜,以及顾元章认识的同窗好友等人,人们来来往往,让一向安静的小院热闹了起来。
接下来这几天基本都是各种拜访和贺喜,让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的褚楚烦躁的要命。
“再坚持最后一天,明天就结束了。”顾元章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轻声安抚。
按照以往的惯例,每次放榜后,中榜的新晋举人们都会参加由各郡知府举报的鹿鸣宴。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早在刚刚放榜的时候,知府派来道喜的人就已经将请帖送上。
“路上小心哦。”褚楚将顾元章送出门后就回了家,准备放松的看话本。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褚楚的话本也看到了结局。
当她放下话本看向窗外,才突然发现外面的天色暗沉,乌云遮住了月亮,群星也不再闪耀。
外面的风呼呼刮着,院子里那一小片竹子被吹的哗哗作响,整个世界除了她的房间,仿佛都要被黑暗吞噬。
眼看着一副山雨欲来的驾驶,褚楚有些担心还未回来的顾元章,这种天气就算有马车也不宜出行。
“铛~~”
打更声响起,褚楚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开始有些坐立难安。
“滴答滴答”的声音不知何时响起,推开窗户往外一看,原来这雨终究还是落下了。
昏暗的景色让周围显得愈发阴森,不知为何,褚楚竟然觉得空气有些压抑。
“铛~~”打更声有一次响起,褚楚惊觉时间已经到了亥时。
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还从未听过有什么宴会举报到这个时辰。
在家中寻到一把伞,褚楚撑起伞便往外走去。
在落雨的黑夜里,褚楚孤身一人走在寂静的街道,直奔褚家而去。
知府举办的鹿鸣宴在临近郊区的白马庄,距离她住的地方太远了,只好去褚家借马车前去。
“砰砰~”风雨将褚楚的鬓发都打湿了,冷风吹的她一张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当褚父褚母见到女儿狼狈的模样都吓了一大跳,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爹,顾元章参加鹿鸣宴到现在都不曾回家,我怀疑可能出事了。”褚楚冷静的说道。
听到这话的褚父也吓了一跳,他自然清楚鹿鸣宴结束的时间,因此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大对。
“别急,你跟我仔细说说。”褚父怕女儿慌乱,想要再了解一下。
一刻钟后,褚家走出了一辆马车。
车上除了褚楚还有褚父陪同,两人一路无话,都在思索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甚至褚楚除了刚开始有些慌乱外,很快就淡定下来了,早知道谁有事气运之子都不可能会有事,不然这个世界一定会发生一些动荡。
那样的话,褚楚定然就能通过规则感知到。
“阿爹别着急,顾元章这么聪明,他不会有事的。”褚楚反而安慰死沉着脸的褚父。
“唉,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有些不安。”褚父想到最近同一些老友喝茶时听到的话,莫名有些心慌。
他觉得这背后有一双手在推动,但是浓雾弥漫,褚父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凭借多年的经验判断出一定是出事了。
“我儿越来越稳重了。”褚父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小姑娘就已经嫁人了。
不过看到女儿身子越来做好,褚父心中很是欣慰,因此更怕闺女过于担心这件事,伤了身体。
马车虽然已经尽力在赶路了,但是雨天道路泥泞不堪,马儿也受到不小的影响,速度着实快不起来。
大约走了将近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白马庄。
褚楚和褚父撑伞下车,向着那边走去。
只是还没等他们走进去询问情况,就发现庄子里乱哄哄的,还有官兵在各处把控。
“我儿在哪呢?把我儿子还给我。”这是一个老母亲在儿媳妇的帮扶下,颤颤巍巍的问道。
“呜呜呜,把我相公还给我,我相公是无辜的。”
“爹爹,我要爹爹。”
哭闹声不断传来,褚楚和褚父对视一眼,知道这里确实出现了变故。
“这位小兄弟,能告诉这究竟是怎么了吗?”褚父问一旁的年轻男子。
对方焦急的看向里面灯火通明的宴会厅,听到褚父的问话转过头来,叹了一口气,“说是因为有人舞弊被查了出来,现在知府大人正在查案,所有人都被扣下了。”
褚父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下,“舞弊?”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问题了,要知道这种事情已经许多年不曾发生过了,也觉得这人真是不要命了。
自立国以来,南陌国一直大力支持科举制度的实施,并置顶一系列律法来规范这件事。
凡是胆敢科举舞弊之人,轻则终生取消考试资格,流放苦寒之地,重则直接上法场。
经过先帝二十三年那场“江泉舞弊案”,至今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敢在这件事上触碰了。
“怎会如此,这是不要命了吗?”褚父震惊的脱口而出。
那男子认同的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确实是不要命了。”
之后就是焦急的等待时间了,这些新晋举人们的亲朋好友不断赶来,显得这门口越发拥挤了。
天空中飘来的雨丝越来越多,随着子时的到来,周围的温度也在下降,凉风吹过,众人都有些冻的发抖。
火光将白马庄映照的恍若白昼,官兵们走来走去,将庄子围了起来。
褚楚举伞望天,静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