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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后方坐阵

江山如画之朱砂痣 洛离弦 2535 2024-07-11 18:47

  太一宗的损失不可谓不惨烈,吸取教训,问剑真君传信给其它宗门,要他们小心提防。

  与严景行交好的洗剑峰弟子李一夫没有出来,但严景行无暇伤心。活着的人仍要无畏前行,带着死了的人那份。

  此次行动派出的另一位御兽宗长老,是那位沉稳圆滑的康在铭真君。但是御兽宗也愧疚心虚,不让颜婳打头阵上前线,而是安排她在后方坐阵。

  在后方,无非就是准备补给,救治伤员。颜婳把南宫衍和几个弟子一起留在了后方。

  南宫衍被颜婳分配去打杂。运东西、做苦力之类的小事就没必要讲了。让南宫衍思考的,是他和百姓们的接触。

  在厨房打下手,做的都是极为简单的事,在锅旁水汽里,南宫衍开始思考皇家与百姓的关系。

  南宫衍,生下来就是皇子。从小,他享受百姓的爱戴、称赞、供奉。

  但是他从未亲手、手把手地照顾。救治一个百姓。

  他是天之骄子,离这些平凡人很远。

  他可以为这些人民作战,他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百姓的性命。

  但是,他从来没有……

  像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的子民,去为他们煎药、疗伤,慰问他们。甚至花上一个早上的时间给他们施粥,甚至他整日都忙于缠绷带,这样的小事。

  他不是不爱民,民间哪里不传他宽待百姓、仁爱温和的好名声。

  但爱民是不等于亲民的,他跟这些百姓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让他亲力亲为去照顾一个普通人,这个时间、精力够他做许多利国利民的事了。

  不过,这一次的改变让他转变了一些想法。小善也是善,从中他最大的收获是升华了自己……

  刚上学堂的南宫衍同学交出了自己的心得感悟。

  其实颜婳就是想耍他吧。

  但确实,他领悟了更多为君之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诚然,而南宫衍以前更多地学习的是如何引导掌控水。学会治水可是一门学问啊,帝王学的就是一手平衡之术。

  至于亲民,他为什么亲呢?是因为大爱还是小爱呢?大爱是爱重这个国家,小爱是恋爱这些流民。

  在这安全区域的百姓大多是已无家可归了的,其中还可能混杂着邪修的奸细。他真的能用发自内心的善意接纳,接纳这底层的人,接纳随时可能被煽动制造混乱的流民?

  南宫衍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心惊,他还是那个仁爱谦和的贤王吗?

  看着出神的南宫衍,颜婳挑了挑眉,扔了一片菜叶子在他头上:“你想什么呢?”

  成瑾敢怒不敢言。

  “没想什么。”

  颜婳笑笑,出门了。

  南宫衍失忆后就不会再那么缠着颜婳,对他而言,颜婳是他请来的先生。是要提防的,好比相权和皇权,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本该就是这样,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是恭敬有礼的。颜婳更习惯一个人的自在。

  颜婳独自一人也是要人随侍的,她久居上位,习以为常。

  跟在她身边的是沈信昭。弟子们早就猜出几分沈信昭的身份,顾及着大师姐的面子,装作不知道这个人罢了。

  颜婳在大街上走着,沈信昭落后她半步。

  颜婳他们所守的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偏僻荒凉,十分落后,这才免遭邪修的侵占。

  路面泥泞,房屋破败,虽然才经过大雨的冲刷,天空仍是灰败暗淡的颜色。天空中落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破了屋檐的房里发了洪,无助的妇人抱着家里的粮食哭泣。

  昨夜有多少人不能安眠?这场雨何时才能停?

  颜婳戴着一顶斗笠,在房屋间穿梭,她一点泥也不想沾到,点在碎石上跳来跳去。沈信昭看着好笑。

  突然,黑暗的门里冲出一个人影,颜婳闪过了。

  小男孩急着跑得飞快,却没走稳路,打了手中的黑瓷坛。

  “你打碎我的坛子,我要你陪!”小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怕又急,捡起碎片想要把它拼回去,口中气急。

  稚嫩的童音让颜婳生不起气:“你这小孩讹人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我根本没碰到你。”

  小童身上无疑是脏污的,全身黑漆漆,甚至看不清相貌。而颜婳穿着宗门服,蓝衣一尘不染。

  豆大的泪珠冒了出来,小男孩用流着鲜血的手擦眼睛,抽抽噎噎地说:“我爹娘都快饿死了,呜呜呜……这个坛子,是,呜,是换救命的粮食的,呜呜……”

  他露出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干净、童稚的眼神。

  百姓太多了,修士的丹药不能给他们用,救济的粮食确实是有限的。

  “你差多少灵石。”颜婳问。

  小男孩缩着肩膀,低下头有抬起,怯怯道:“一个灵石。”

  颜婳给他了,放在他手心,用自己手帕包好他被碎片划伤的手指。

  “谢谢,谢谢!”小男孩把手背在背后,感激地道谢。

  他转身,急忙去换粮食,他不安又惊恐。

  小城主的女儿看到了一切,跑过来,绞着手指,局促开口:“换米哪儿用得上一个下品灵石?一个灵珠就够了。”

  颜婳:……

  上战场,就不免有伤亡。原男主严景行终于有一次顺应了剧情,重伤。

  颜婳当然知道在修仙界手上是不可避免的。或许她以前也受过伤,但活到现在,他已经记不得了。

  严景行手中紧攥这香囊。据说他所在的小分队潜入邪修阵营核心被发现,全队几乎全军覆没。如此狠的追杀,他们必定是得到了不得的情报。看严景行昏迷着,颜婳当机立断,抽走了他手中的东西.

  却不是情报,是临行前备下的“遗书”,写给她的。

  颜婳也不懂得尊重人的隐私,写给她的,她就看了。

  这一刻,她才真正接受,这个严景行不是她的师傅。或许是他的转世,但转世不是他了。严景行是他自己,她的亲传弟子。

  严景行醒的时候,手里抓的是一串颜婳经常捻的佛珠手链。

  颜婳拿着那香囊,朝着他笑。

  严景行嚅嚅不敢言。

  他的耳垂如同那质地良好的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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