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只是故人来
仙人之所以称之为仙人,是可为凡人之不可为。一入仙道,便身具灵力,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民间盛传的仙人移山填海,极目千里之说,并非传说。而以信杵天的修为,极目千里是夸张了点,但是百里总是有的,不过多耗费些灵力罢了。而宋葳蕤虽说修为低下,但是以她的眼力,百米不是话下。
是以离伯爵府还隔了两条街,宋葳蕤便已经看到她那好舅舅心急地走来走去,她那舅娘被弄的好不心烦。
宋葳蕤不禁冷笑一声,这般市侩嘴脸,真的是辱没了她外祖父的名声。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这般期待,在见了她之后,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宋葳蕤思及此,心中难免畅快。佛教讲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宋执英种下的因,该尝尝这果了。
宋玉苓正举着罗扇,遮挡着太阳,等了许久心里也不免烦闷。她一向金枝玉叶,从来都是别人等她,她又哪里等过别人。不耐烦的四处看看,眼角忽然瞥到那仙气飘飘的阵仗,惊喜的叫出声来。
“仙人来了,仙人来了。”宋玉苓抓住一旁宋夫人的袖中,眼睛一点也舍不得离开那精美绝伦的銮驾。“娘你快看,仙人来了。”
若是我能坐上那么气派的轿子就好了。
宋玉苓看着銮驾上镶嵌的珠玉,眼睛里漏出贪婪的光芒。
“快快快,快点,锣鼓敲打起来,炮仗都给老爷我放起来。”宋执英在宋玉苓刚出声的时候就招呼起来。这次,他就是要大张旗鼓地告诉京城里那些背地里嘲笑他的人,他妹妹可以有个仙人当夫婿,他也一样可以结交仙人。
早就等待着的家丁乐师听到自家老爷发话了,连忙动作起来。
霎时间,原本还算安静的街道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两边的巷子口挤满了前来瞻仰仙人的百姓,只是被护院拦住,推拥着不敢上前。
宋葳蕤隔着帘子看到这一幕,真心觉得讽刺啊。当初她和她娘被那位“善心”的伯爵娘子,亲自带人给赶出了志勇伯爵府。如今这伯爵府的人,上赶着迎接她回来,这反差真真可笑。
信杵天为宋葳蕤整理好衣角的褶皱,勾唇一笑,“回个神乖女儿,我们到了。”
宋葳蕤点点头,拿起一旁桌案上的鲛纱,遮住面容,系在脑后。
帘外,宋执英带领着众人跪拜,“见过仙人。”
宋葳蕤伸手撩开帘子,眯了眯眼抬头看那府门上的牌匾。志勇伯爵府五个漆金大字,在阳光下真的是熠熠生辉。
这是她外祖父亲手所写,字体间凌然正气,可窥见其二分风骨。
“字不错。”宋葳蕤淡淡道了句,声音不大,在场众人却足够听的清。
“美人爹爹,我们下去吧。”宋葳蕤还未言罢,信杵天已经一个瞬移出了銮驾,站在宋执英面前,用不知从哪里折来的树枝拍了拍他的脸。
“伯爵公客气什么?我们仙界可不讲究凡间的这些繁文礼俗。”这话说白了就是在说宋执英死板不知变通,偏偏宋执英还没听出来。那宋夫人和宋玉苓在见到信杵天那一刻,就已经呆愣住了。
宋玉苓更是一颗心胡乱冲撞着。她容貌不差,京城中追求她的富家子弟也不在少数。其中不乏各王公贵族家的青年才俊,可那些人在眼前这人眼中,都成了过眼云烟。见过信杵天,她哪里还看得上他人?
宋葳蕤从銮驾上飞下,走到信杵天身旁,一侧身,刚好阻断了宋玉苓看向信杵天的视线。
宋执英听到信杵天这般话语,还道是眼前仙人洒脱不羁,连忙从地上起来,还不忘扶起自家夫人,“大家快起来,起来。”
“慢着。”宋葳蕤突然开口,宋执英觉得这声音耳熟,却没往他那外甥女身上想。
“不知仙子有何吩咐?”宋执英腆着脸拱手问道。
“我们仙界不讲究这一套,但是我觉得,还是入乡随俗的好。”宋葳蕤说着看向宋执英,眉眼带笑的样子。“志勇伯爵公以为如何呢?”
宋执英满脸的笑容有了裂痕,正骑虎难下的时候,宋玉苓突然出声。
“我爹爹在和仙长说话,你一个侍女插什么嘴?”宋玉苓看着两人距离那么近,说不嫉妒是假的。
宋葳蕤看向信杵天,“爹爹,我是侍女吗?”
信杵天一脸慈爱地摸摸宋葳蕤的头顶,“我的乖女儿怎么会是侍女呢?不知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在胡说八道罢了。”
“女,女儿?”宋玉苓有些震惊,看了看两人,“怎,怎么可能,你看起来还这么年轻。”宋玉苓失态地指着信杵天。笑话,若是自己心仪的男子的女儿都似她这般大了,那她日后嫁过去可怎么办啊?给人当继母,那不是平白老了一辈?
信杵天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本尊说话,听你这语气倒像是被人骗了感情似的。本尊年纪大的可以当你爷爷了,你是什么人,也敢宵想本座?”
信杵天此话一出,巷口围观的百姓都哄堂大笑起来。这志勇伯爵府的二小姐嚣张跋扈不是一两天了,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宋玉苓忍受不了此刻旁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尖叫着捂住耳朵扭头就要往府里跑。
“本尊让你走了吗?”信杵天语气虽然还是平和的,但是里面蕴含的威严却令宋玉苓一个腿抖,踉跄着摔倒在地。
“大仙,饶命啊,大仙,还请大仙饶过小女一命。”宋执英终于意识到自己欢天喜地迎来的不是福星,而且煞星了。他连连拱手作揖,嘴里不停哀求着。
“是小女不懂事,还望大仙勿怪啊。”宋夫人也跟着求情。
宋葳蕤瞬间就觉得没劲透了,现在知道求饶了,那当初她娘病重,被赶出府的时候,谁又饶过她们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宋葳蕤冷哼一声,将腕间戴着的链子化成长鞭,手里提着鞭子一步一步走向府门。
宋玉苓还以为是向这她来的,吓得手脚并用往后爬。在宋葳蕤走到她身前时,吓得用双手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