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了吗？
包括孙主簿在内，堂下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苏林。
李魁等人，更是嘴巴微张，眼睛充满了震惊之意。
不是...苏捕头你这么疯的吗？
都以为你是要砍人，这比砍人还过分啊，直接把王县令的招牌给砍了。
和他们不同，孙主簿的眼底除却震惊外，还有一抹欣喜，似乎苏林做的事情，让他非常愉悦。
“胆，胆，胆大包天！苏林，你简直反了你...”
苏林斜眼睨了这位师爷一眼，长得跟太君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握住刀鞘，大拇指抵在刀鄂上，然后轻轻将刀刃顶出鞘。
“王大人都没急，你一个无权无职的师爷多嘴什么？”
胡师爷吓得一个激灵，王县令脸色难看地怒斥道：“够了！胡师爷，你退一边去。”
“是。”
胡师爷恶狠狠地瞪着苏林，同时退到一旁。
“苏捕头，你也闹够了，该回到你原先位置了吧？”
“那大人可以说实话了么？”
“什么实话？”
“大人，若是让卑职来说，这话可就要流传出去了，大人确定要卑职替大人说？”
“...”
王县令脸色极为难看，李魁等人，亦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位一手遮天的县太爷，会被人倒逼成这样。
“本官怕死，本官想升官，所以不希望你得罪死妖魔，这个答复，你可满意？”
王县令看着苏林那一副真可能宰了他的架势，最终还是选择了从心。
“诶，这就对了，说实话才是男人担当，大人又不是太监，何必拿百姓当借口？”
“...”
苏林转身回到原位，隔着距离弯腰行礼：“卑职陈述完毕，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王县令似乎很愤怒，但又对苏林无可奈何，不过他也没喊散，所以没人离开。
好一会儿之后。
“即便本官是因为自己才不希望你得罪死那些蛇妖。”
“但明天蛇妖必然由那头大妖领头前来覆灭平江县，你又要如何应对此次危机？”
“总不会因为本官贪生怕死又贪恋权力，你就不顾这些百姓死活了。”
听起来，像是要道德绑架苏林。
“卑职也不知道，不如大人帮忙想想办法？”
“...”
王县令暴跳如雷：“你不知道你如此冲动行事？混账东西！退堂！”
他起身拂袖便去，师爷赶紧跟上，临走前还剜了一眼苏林。
“无能狂怒。”
苏林嗤笑一声，旋即看向孙主簿，这位身上肯定有不小的秘密。
只不过自己看不透，料想对方也不想说，便也没必要纠缠。
“我先回去了孙主簿。”
孙主簿两手拢在袖子里，笑呵呵地望着他：“今日消耗不小，回去休息吧。”
“说起来，赵贺他们去给蛇妖交口粮，却迟迟没有回来，苏捕头，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苏林神色不变：“那我就不知道了。”
孙主簿道：“我估摸着他们都死透了，苏捕头，你说他们是死在妖魔手里吗？”
“...卑职不清楚，不如卑职去查查？”
孙主簿摆摆手：“没必要，今日攻城，大概是本该到口的平江县口粮没到，所以才会发生。”
“想必，赵贺他们应该也已经命丧黄泉，无需浪费人力去查了。”
李魁等人瞪大眼睛，这就是妖魔攻城的真相吗？
赵贺他们交的口粮没到蛇妖口中？！
那口粮去哪儿了？
今日口粮是陈静，苏捕头的姐姐...莫不是被救走了？！
李魁悄悄瞅了一眼苏林。
苏林离开衙门后，只有李魁迅速跟了上来。
“肚子有点饿了，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
“头儿，要不然吃面？”
“带路。”
不多时，李魁领着苏林来到一个街边摊子处。
老板是个五十多的老头，头发花白，穿着非常简单，看见苏林二人，微微驼背不敢对视。
城外的事情似乎还没流传开，这些老百姓对他们这些办差的依旧没太多好感。
苏林也不在意，自顾自吃起来，随口问道：“你说他们真不知道王平之干的那些脏事情，还是装作不知道？”
李魁吓得差点筷子没拿稳，王平之，这可是王县令的本名。
在整个平江县，敢这么直呼其名的可数得过来。
“小部分人不知道，大部分人有怀疑，很小一部分人自是一清二楚。”
“他们为何不去州府上报？”
若是上达州府，说不定早派人来收拾王平之了。
李魁忽然觉得嘴里的面条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上哪儿报呢？沿途一路多少妖魔，平头百姓如何平安抵达州府？”
“楚校尉也不管管？”
“楚校尉...他倒是曾经报过，但不知为何上边儿没有动静。”
李魁左右看看，凑近了些低声道：“听说是王大人在州府上有人，所以谁去报都无用。”
“啧。”
苏林眼睛眯了眯，旋即苏溜溜地吃着面条。
这面是真的不好吃啊...除了点儿咸味儿，半点香气都没有。
苏林竟是有点怀念上辈子的科技与狠活了。
“我去一趟楚校尉那儿，你没事儿就到处溜达吧，别跟着了。”
“属下遵命。”
留下一点儿碎银，苏林和李魁离开了面摊。
那老头摊主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看着桌上的碎银，一时间也不敢收走。
好一会儿后，他见苏林他们真没回来，这才颤颤巍巍将碎银装起来。
同时一双眼眶慢慢发红。
...
平江县西边的军营处。
“苏大人来了！”
“弟兄们快出来看，苏大人来咱们营帐了！”
“...”
有值守的将士瞅见了苏林，当即激动得回头呐喊，一下便在军中传开。
在这千人守军里，苏林可是一等一的名人。
这倒是给苏林整得不好意思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他们的热情，直到楚校尉出现，他们才都散去。
楚校尉的营帐中。
“老弟，先前在城门上，老哥我多有得罪，望见谅！”
“我自罚三杯赔礼道歉！”
不等苏林拦住，楚校尉三碗大酒已然吃下。
“楚校尉言重了...”
楚校尉目露欣赏地望着他：“老哥我本名楚开疆，不介意的话喊我一声楚兄！”
苏林举起一碗酒：“楚兄说笑了，小弟倍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