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是没人要的烫手山芋,现在倒成了香饽饽了!
各大粮商的陈年旧货被一扫而空,苞谷彻底火了,那价钱被炒得,啧啧,比精米都贵。
不过那些陈货发芽率超低,幸好开春自家买的种子不少,添添补补的,这才有了大丰收。
哎,也只有这一大家人敢陪自己搏一搏,全部的地都种上了玉米,要是她在别人家,早就赏了两巴掌,赶下地去了。
比如说自己的小闺蜜。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刘二叔的女儿,刘惜。
她风风火火地回家嚷嚷要种苞谷,刘二叔摸了摸她额头,又晃晃,奇怪的道,“咦,这孩子脑子没水声呀,莫不是脑子里面水装满了,听不出声?”
刘惜:“……”
她爹真的老实,说话却特别毒。
她娘也疑惑,“呀,不对呀,她脑子里不是装的豆渣吗?”
刘惜逃也似的转身出门,不敢再提。
不过刘二叔也听进去了些,试探着种了半亩地,听说也收了两百斤,逢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下估计不会怼自己的女儿了。
听着耳边闹哄哄的聊天声,刘南思昏昏欲睡,被奶奶放到了床上盖上小被子午睡,等到她醒来时,人好像都走光了,家里又安静了下来。
穿好自己可爱的小衣服,大步走出房门,心情愉快。
太阳还挂在天上。
知了叫得烦人。
小时候她还常想,它们的肺活量到底有多大,才能一口气吱几分钟都不停?
笑了笑,捂嘴打个小哈欠,洗了脸,迈着步子去堂屋。
爷奶正在笑眯眯地聊天,似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爷爷,奶奶,”刘南思费劲地跨过高高的门槛,进了堂屋。
刘兴富让她坐在小凳子上,摸摸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包糖。
刘南思咽口水。
她记不清多久没吃过糖了。
“拿去吃吧。”刘兴富慈爱的笑着。
南思特别高兴地接过糖,糖是用油纸包的,里面有几块碎的,先给爷爷一块,再给奶奶一块,最后收好拿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几个哥哥还没吃过呢。
她虽然说也很多年没吃了,可至少是尝过味道的呀。
可怜的哥哥们一直听爷爷的话,还真以为糖是苦瓜味的呢。
刘兴富和老伴儿对视一眼,心里面无比欣慰,看,这就是小棉袄啊,不像那群小子,夏天穿着都嫌漏风。
不过一会儿,小姑娘又迈着小短腿来到了堂屋。
“爷奶,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你们这么开心啊?”
小小的丫头趴在奶奶的腿上,显得特别乖巧。
“南思,你最聪明了,猜猜我们的种子卖了多少钱?”刘兴富摸着胡子。
南思歪头。
大部分的还没来得及脱粒,那都是自留的。
因为怕下一季时间短来不及成熟,所以他们先把要卖的玉米脱了粒。
脱粒后,一亩地玉米应该至少有四百斤,若是家里留个一千斤,那卖出的就大概有一千四百斤,按照市价,不,乡里乡亲的,爷爷应该会卖便宜一些,这样看来……
她开口,“最少六两银子。”
刘兴富哈哈一笑,“还是我孙女聪明,乡里乡亲的,我卖的六文一斤,比市价低了四文,一下就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