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咯噔,一辆马车缓缓前行,若有人看到竟是一匹珍稀白马来拉车,定要痛骂一句“暴殄天物”。
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大汉,腰板挺直,手中缰绳随意握着,却总能灵巧的控制马匹走向。
“我说你这马车坐着也太不舒服了吧,这都颠簸了我一路。”马车中传来一句抱怨声,是刘星的声音。
陈元吐出嘴里的草根,脖子半扭:“要不咱俩换换?”
那里面又不说话了。
这一路上刘星也不知道怎么的,专挑陈元的刺,弄得陈元心里窝火,要是换个人恐怕早就一刀劈了,也就是她,能忍一路。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这路途可不近,没个十天半月全赶不到,那桃花源在那湘楚一带,距离此地有着数千里远,就这马车一天走个五百里算是这马儿出力了。
“前面有个村子,去讨点水喝吧。”这一路走来,陈元酒葫芦中的酒早就没了,净是些山泉水,不过味道也算甘甜。
车里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哼,陈元无语,忽然想到一个点子。用刀鞘朝那马屁股狠狠一拍!
“嘶!!”白马吃痛,脚下生出一阵旋风,拉着马车疾驰在这田野上。
陈元坐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后面车里的人可就不好受了,地势不平再加上马又受惊,跑起来也是磕磕绊绊,这车厢倒像是个鸡子一般在这地上摇摇晃晃。
刘星吃痛,娇声怒喝:“陈元你这混蛋!哎呦呦!!”
面上迎来的风带着点草香味,吹起了陈元脸上的笑,听着刘星的惨叫,陈元只感觉心胸中似有一阵微风吹过,舒服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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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到了,下车吧。”陈元看到眼前不远处有间屋子,回头朝车内喊道。
不过没人回答他。
呼!一阵呼啸传来,陈元轻蔑一摇头,随意躲过,看到原来是块木板,戏谑道:“呦,拆车了啊?待会你坐什么?”
刚说完,刘星捂着额头从车厢中探出来,鼓着脸颊撅着嘴,大眼等着陈元。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陈元听到这话也是一乐:“你算玉吗?你倒是算个石头!”
“你!”刘星一指陈元,这可露出了她脑袋上的大包。
陈元看她这副惨样,心里的气也出够了,当下好言道:“若不是你一路上一直对我冷嘲热讽的,我何必这么对你,下车吧,去讨点水喝。”
刘星心中有气,此时也是说不出话来,干脆把脸别在一边,不再理会陈元。
不对!陈元听到了一丝异动。马上抽刀将刘星拦住:“等等,有情况。”
刘星虽是不耐陈元,不过见他此时一脸严肃,也是听了陈元的话,止在原地。
翻身下马,不露出半点声响,陈元轻轻蹑步往前方走去。
忽然陈元停下,身子伏在地上,仔细听。踏踏踏踏。
“马蹄声。”陈元仔细听,“数量不少,起码二十个。”
“现在的匪徒竟敢这么猖狂?你先在这里,有情况就先跑,我去会一会这些贼匪。”陈元对刘星说了一句,操刀便上前,轻步踏流风,如飞鸿落雪泥。
循着声音前去,到一处草丛前,陈元忽然停下,扒开眼前草丛,仔细一看,眼前乌压压一片人,皆是骑着白马,一人两骑。
“不简单,应该是精锐。”陈元暗忖,“白马?难不成是白马张三的人?”
这白马张三是青州一伙贼匪贼首,麾下马匹上千,贼匪聚众亦有千人,皆精马术,连这朝廷之军也难绞杀,时不时就在那边境处劫掠一番。
“这白马张三实力也该和公孙静差不多,我修这化形决之前便能轻松杀他,如今这实力增长何止三倍,拿下他也是易如反掌。玛德,这人竟敢纵然手下在我眼前劫掠,忍不了了,杀!”
陈元持刀一跃,落于众贼匪面前,那贼匪面前竟然竟然摆着一座人头京观,顶上还有些幼童头颅。
陈元心中无名火起,刀指匪众,冷声道:“便是尔等来这里劫掠杀人?便别回那青州了,留在这告慰这些亡灵吧。”
说罢纵身一跃,挥刀砍向那众多贼匪。
那匪首眼神一冷,并未多言,举刀挥舞,聚在一起的匪众开始慢慢散开,摆出一副阵势。
陈元先锁定一名贼匪,上前挥刀,那人也不恋战,拍马后退,陈元身后的贼匪策马上前,一齐挥刀砍向陈元。
陈元冷笑一声,手臂一抬,打算用这肉身硬抗刀锋。
贼首神色一变,挥刀下压,众贼匪得其示意,一齐砍上。
咣!
陈元的手臂与那众多刀子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陈元一脸狞笑,反手一夹,将捉到刀子夹在腋下,再将身子一转,竟是想将那贼匪反拉马下。
那贼匪也是机灵,直接弃刀拍马,远离陈元,众多贼匪又将陈元团团围住。
贼首脸色一冷,如秃鹫的声音咬住风流:“上马,用箭,将他体力耗尽,我来亲手给他点个天灯!”
众多贼匪得到示意,开始拉扯阵型,尽量往宽敞地方散开,掏出马上的劲弩,瞄准陈元,叩响扳机。
嗖!嗖!嗖!
数道破风声汇在一起,陈元听的分明,闪转腾挪,只在原地留下一句话:“朝廷的神机弩都能搞得来,白马张三还真是神通广大啊。”
众多贼匪看着陈元非但不惧这劲弩,反而迎着弩箭往上冲,当即双脚钩住马腹驭马,双手拿着弩箭不停射击。
尽管弩箭劲力强大,上面还有些森然毒汁,陈元也是毫不惧怕。
这化形决可是连那两条龙都大打出手的好东西,这凡俗之中又有几人能比?
弩箭射在陈元身上堪堪留下几道白印,连陈元的速度都难以减慢几分,等待这些贼匪的,只有死亡!
陈元身形如电,接近到一个贼匪,脸上的森然笑意让那匪徒心中一颤,随后一拳轰出,那贼匪整个头颅便如西瓜一般被陈元打烂,红白之物四处飞溅,坐下的马儿也受惊,双腿一软竟然倒下了。
望着四周的匪徒,陈元目光冷冽,飞身猛扑,又是一个!一拳打在胸口,一个大血洞訇然出现,随手扔下尸首,陈元转向下一个目标。
贼匪见陈元这般完全不似常人,心中有了惧意,勒马想退。
“想跑?给我留下!”陈元拾起地上的钢刀,如飞镖一般打出去,好家伙,这里到恐怕比得上攻城弩箭!
嗤!嗤!
例无虚发,两把钢刀又插中两个贼匪,将之身体狠狠钉在地上。
贼首连忙下令撤退,可这村落之中林木颇多,马匹跑起来颇为不便,怎能逃离陈元之手?
半个时辰后,这血腥厮杀终于结束,陈元浑身都被溅上鲜血,不过他并不在意,随手抹去即将流进眼睛中的液体,一刀割下这最后一名贼匪头颅,累在那村民头颅京观旁边。
陈元又在那旁边挖个大坑,将村民头颅都埋进去,熟练地积一个土包,立上一块牌子,手随手往衣袖上一擦,洒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