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风卓剧烈地咳嗽起来,用来捂嘴的白手帕已经被鲜血染红。
“阁主!”
竹彤惊呼一声,急忙绕到前面来。
墨染、君容和雪挽宁几人面前的小案上摆的都是茶水点心,风卓不一样,他面前摆的各式丹药。
竹彤绕到前面来时,看着风卓难受的模样,眼眶一红,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翻找丹药的手也微微颤抖,结果不小心把一瓶药打在了地上摔碎了。
墨染刚打算开口询问,余光却瞥见君容和雪挽宁他们没什么动作,似乎连表情都没变过,只有药瓶掉到地上的时候,雪挽宁有些坐不住了。
君容和雪挽宁是风卓的朋友,要是风卓真的伤的那么重,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况且风卓是暗集阁主,暗集的丹药几乎是最好的,看风卓面前摆这丹药的数量,每天只吃丹药也该恢复了差不多了吧。他都受伤这么长时间了,不可能还是这幅样子,即使没有恢复如初,也不可能还是伤的这么重。
墨染有个大胆的想法,也许风卓是故意的,表面上作出自己还是伤很严重的假象,目的其实是用苦肉计,应该是想让竹彤心疼他。
看竹彤的样子,确实是伤心极致,手抖的连药瓶都拿不稳了。
其实,墨染只猜对了一半。
风卓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也确实是在用苦肉计,只不过目的不是为了让竹彤心疼,而是另有其人。
雪挽宁有些烦躁,转头看了墨文一眼。
墨文知道雪挽宁什么意思,但是她现在行走都困难,别说做别的事了。
于是她把雪挽宁交给她的任务又交给了扶着她的丫鬟苓脂。
苓脂领命而去,走到竹彤身边,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扯到一旁,并且扬起手,左右开弓往竹彤脸上甩了两个耳光。
苓脂道:“你是不是个废人,连找个药都找不到,暗集养着你有什么用!”
打完竹彤,苓脂伸手便把她推到一旁,自己俯身去小案上找到丹药,整瓶交给了风卓。
咦?
墨染抱玄溪的手无意识的用了点力气。
风卓不是为了让竹彤心疼他吗,为什么竹彤被打了,风卓却不制止呢?
竹彤不是玄气四阶吗,墨文的丫鬟只是玄气一阶,竹彤伸手就可以掐死她吧,但她为什么不还手呢?
其实竹彤何尝不想还手啊,但她现在这幅样子,有什么资格还手?
打狗还得看主人,苓脂是墨文的人,墨文是雪挽宁的人,雪挽宁让人打她,她怎么敢还手?
风卓瞪着苓脂,眼神冰冷,但他咳的似乎更厉害了。
风卓接过药瓶,打开,把整瓶的丹药都倒在了嘴里。
“啪——”
雪挽宁拍桌而起:“风卓你是不是疯了!吃这么多,你想死是不是!”
风卓道:“我吃多少,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管我。”
雪挽宁气极反笑,道:“谁特么要管你!你是我儿子啊我管你!要死就死远点,别死我面前脏了我的眼!”
风卓没有再回答雪挽宁,而是瞪了苓脂一眼,“还不滚。”
苓脂连话也不敢回,急忙跑回墨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