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马就静立不动了。
而处于正中的紧紧相拥的两人被上百万大军一层层的包围。
天空中有随时能取人性命的霹雳弹悬在上空,弓已上弦,刀也正是出鞘之时,在这本是生死一线,紧张万分的时刻。但此时的双方士兵却没有想象的将对方的焚骨扬灰的杀意,反而有些惺惺相惜的亲切。
真是非常诡异!
夏九幽紧拥着云长生,他胸口的血虽已不流了。但强行催动内力已使他内伤深重。
此刻的他脑中昏沉。
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夏九幽俯身望着云长生,即使在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拥入了怀中。她的脸上只有冰冷、漠然,没有娇羞,没有喜色。
夏九幽心中堵闷。
他再次强咽下口中的鲜血,艰难开口道:“朕没有被人用过!”
话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虽低沉,却声量很大,好象是用吼的一样。
怎么会这样?
他眼角余光已然看到周围将士震惊的眼神,夏九幽只觉得倾红河之水,也无法洗去他此刻脸上的尴尬。
他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难道就不能等到只有他和云长生两人的时候再说吗?
他好后悔!
然后夏九幽就被自己蠢昏了过去。
其实夏九幽本想低低把这句简单的话,只说与云长生一个人听的,让她知道,他可是清白如玉的纯男一枚,还不曾被任何什么其他的人沾污过。
可是他说这句话时,脑袋已然昏沉,意识也不太清楚了。
夏九幽有点担心自己没有力气说出这句话,所以下意识催动了最后一丝内力,然后……然后效果就成了这样。
不但云长生听到了夏皇陛下首次对一个女人的七字表白,而且无数的人听到了。
这句九幽帝君向长生帝君的经典表白,以后永久被流传了下来。成为了浩渺大陆纯情男子对心爱女人必说的一句最为甜蜜的情话。也被后代的历史学家归纳为“九幽式表白”。
而这简单的七个字却包含着大量的信息,使得后代考古学家多了许多个艰深的研究课题,此乃后话,略过不提。
于是夏皇陛下简单的七个字在上百万的将士们耳朵响起。然后,一阵吸气声响起。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几个字给惊到了,他们一个个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他们耳中听到的声音。
而这简单的一句话的威力居然胜过了刚刚扔下来的霹雳弹。就听“嘭、嘭”十几声,魏兴、禇良敏、崔福等十几人更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紧接着又有一些被震惊得无比复加的人从马背了摔下了,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这些杀场宿将,没有被威力巨大的霹雳弹吓得跌下马背,但夏皇陛下简单的几个字却轻易做到了。
可见夏皇一出,天下无敌,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而云长生听到了夏九幽在自己耳边吼出的这一句话,也是惊得睁大了双眼。
但她只觉得天雷滚滚,满脸黑线。
她抬头向夏九幽看去。但此时,夏九幽已嘴角溢血,昏倒过去。
云长生心中一紧,放下所有思绪,迅速搭上了夏九幽的脉门。
一丝丝精纯的混沌气息涌入了夏九幽的体内。
云长生并没有注意到,在她闭目给夏九幽调息内力时,她和夏九幽两人的周围竟发出了一圈圈九色的光晕。这团光晕颜色越来越浓,渐至把两人的身影隐入了其中。
刚刚被震了一回的两国将士刚刚安静下来,又开始瞠目结舌起来。
魏兴、崔福等人刚刚爬到马上,又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他们忙忙从马背上飞身而下。雷如年倒是一直端坐马上,此时见到这一团有如神光的九色光晕,也迅速从马上下来,翻身拜倒。
众人早已心神震惊,几乎同时五体投地,跪伏于地。
众将士大礼参拜,却无人敢发出声音。
随着那团九色光晕越来越浓,轻风一吹,那隐在九色光晕中的神圣的龙气散了出来,那些本站立如松的战马突然四蹄跪地,俯身低下了马头,全身颤栗不止。
飘在高空的闻人谷也看到这神奇的一幕,他看着那团华光,在热气球的吊篮中虔诚地中跪了下来。其他升空的飞天部众人也依样跪倒。
于是无论是天上、地上,无论是人、是兽都朝夏九幽和云长生两人疗伤之地齐齐跪倒。
白虎迷雪早就在夏九幽飞身过来时,就来到了他的身边,此时,它早就跪伏于地,全身的白毛抖动,显见也非常恐惧。
然而就在万物跪伏的此时,有一人却一直站在那里,呆呆而立。
冉琨看到一直呆站在那里的大师兄,他心中也是一阵酸涩。
原先他还很是嫉妒大师兄来着。
可看大师兄此时情景,百里扬脸色苍白,仿佛失了魂魄的样子,冉琨很是同情。
“大师兄,你想开一点吧。你也快跪下吧。能发出九色光晕的人是天神般的存在。小师弟和夏皇定不是凡人,我们不要……不是,你不要多想了,放下吧!”
跪在地上的冉琨拉扯着百里扬的衣襟,“大师兄,你跪下吧。你看,你的战马也跪下了。你见过这么多的战马向人类跪拜的吗?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大师兄,你也没有听过吧?史书上都没有记载过这样的事。大师兄,你读的书多,可曾见到哪本书上有记载?”冉琨极其小声地劝说着百里扬,“大师兄,你和小师弟缘尽于此,你放下吧!”
平时大大咧咧的冉琨,化身成了知心姐姐,努力劝说百里扬,赶紧跪下,不要惹怒神明,引得灾祸降生。
百里扬却没有听进去冉琨的任何话。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云长生和夏九幽两人拥立的身影,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渐渐被神奇的华光遮蔽。
他的头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也不知自己要干什么?
他更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跪下!”正在冉琨无计可施,又不忍对大师兄动武之时,一只脏兮兮的手把百里扬一把推倒在地。冉琨一惊,这个声音虽低,怎么却有些熟悉呢?
冉琨一声惊呼就要脱而出,他的双腿双手已然撑地,就要给来人一顿拳脚,誓要打得他爹都认不出来。
要知道,百里扬在大汉国的地位祟高,这是何人?这人竟敢对大师兄如此不敬!
敢对大师兄不敬,不揍他揍谁?
然而,那人的另一只黑手迅速按住了他的嘴,而不知从何处飞来另外一人,那人在冉琨的身上一点,他就动弹不得了。
动弹不得还算不得什么,最是要命的是,那捂着他的黑手实在是太臭了,直臭得他胃中翻滚,直想呕吐。
冉琨泪眼汪汪向那只黑手望去,却是一个浑身脏臭的胖乞丐,他头发篷乱,全身衣服破烂。
冉琨本想张开口给那只脏手狠狠咬一口。管它臭不臭,先解解恨再说。
可是这个臭老头怎么会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冉琨睁大双眼,细细看着跪在他身旁的老头,突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