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感到有水滴落在自己的脖颈,云长生醉意迷离的双眼有一丝清明滑过。然而,她今天实在喝得太多,醉意迅速遮住那丝清明。
六感敏锐的她知道这个伏在他身上的男人在哭。
他这么大的个子,也不知何人惹了?
男人哭好象很可怜?
是不是她刚才赶他走,让他伤心了。她迷糊糊想着这些。
闭着眼的她随意拍了拍夏九幽的后背,随口嘟呶道:“别闹!我要睡了。”
夏九幽感到了后背轻抚自己的小手,抬起来定定看着闭眼睡觉的云长生。他一惯清冷的眸子象被水洗过般澄亮,显出了难得的呆萌。平日里的冷冽的眼神也透着丝丝柔和。
但此时的云长生已经睡着了,自然没有看到如此模样的夏九幽。如果她还清醒,就会发现,此时的夏九幽也如她一样醉了。
只是他酒醉的状态与旁人不同。
如若不是醉了,以夏九幽的性格,如此有失男性尊严的话,夏皇陛下是决对说不出口的。
此时的他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子只觉越看越美,但似乎心底的执念提醒他,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一定要征得她的同意才行,否则,后果一定会非常非常严重。
于是他执着在云长生在耳边轻问道:“长生,我要……”
云长生今夜被他几次三番吵醒,实在是累极,嘴里不耐烦的嘟呶道:“嗯,嗯,好,好……”
听到了云长生的说好,夏九幽的眼中亮光一闪。
依着男人的本能,他开始按暗影给他找来的春宫图的步骤行动起来。一阵折腾后,夏九幽以上战场一往无前,单刀直入的果决风格刺破了云长生珍藏了两辈子的壁障。
华光在大殿的侧厢房值夜,已然三更时分,她随手放下手中的绣活,眼睛看向窗外的夜色。
虽说帝君从不让她们近身值夜,但她们也不敢怠慢。她时刻注意听着寝室的动静,手中的绣活也只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罢了,她一张圆润的脸庞上显现着担忧之色,眉头皱起,自言自语道:“夏皇陛下还没有走?也不知该不该……”
她轻叹了口气,虽说帝君待下人很亲厚,可有些事情,却不是她们能管得了。如今她的大小子都已有十岁了。可帝君她还是……她的思绪刚飞到这里,就听殿内突然传来长生帝君一声尖叫。
然后就听一声惊天的吼叫,在额尔鲁特皇城的内殿响起,“夏九幽——这个混蛋,老娘跟你拼了……”
华光大惊,快走向大殿奔去。
就见殿中的护卫统领俞鹏程正和荒武一齐来到了乾清殿门口。然而,两人皆被拦在了门外。室内传来两位帝君同声喝道:“出去!”
一帮赶来的奴婢侍卫,和宫中护卫皆面面相觑。
众人只得各自回归原位。
只隐约听得大殿内传来“呯、呯、嘭、嘭”的打斗声,但碍于帝君已然下令,他们只得依依不舍的走开了。
虽说都是万分好奇殿内发生了何事,但无人敢违帝令。
第二天,大夏与大汉的文武百官上早朝时,发现向来勤政的长生帝君罢朝了。而九幽帝君脸上那两道抓痕如此显目。众官员皆端然敛目,一本正经。
只有偶然紧抿的嘴唇,抽动的嘴唇显示着他们的情绪。
郑明同、褚良敏等性格爽直的官员更是瞥笑瞥得得满脸通红。
虽说形象有点失面子,但夏皇陛下今天心情颇好。就连平日里最不耐烦处理的政事也耐心十足。
众官员心知肚明,看来九幽帝君与长生帝君好事将近。
果不出所料,大汉历十五年秋,长生帝君与九幽帝君缔结婚盟。
两国共欢,万里披红。
是年,长生帝君诞下长子。取名为阿古。
是的,大皇子阿古小名大名皆为阿古。
随着阿古一月又一月长大,众官员要求立阿古为太子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只因阿古的长像实在十分让人纠结。虽说不能说丑,问题是他的样貌实在和两位帝君差得太远。
想两位帝君皆容貌盛人。
然而大皇子阿古长得方脸阔唇,大耳,浓眉。古铜色的肌肤。也不知,他一个小小孩子,又不曾终日暴于太阳之下,为何皮肤会是如此颜色。最最关键的是,这个大皇子阿古竟不似夏皇亦不象长生帝君。
随着阿古越长越大,流言更盛。质疑阿古不是皇家血脉的声音越来越大。后代野史更是举出了诸多证据证实阿古不是两位帝君血脉。首先只看终阿古一生也没有冠之以姓氏就可以推论。以夏皇霸道的性格,阿古是长生帝君与其他男子所生的可能性不大。更多的说法是阿古是两位帝君的某位故交的遗孤。
两位帝君虽多次郑重表示,阿古乃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但人类有时更加相信自己的推论。
阿古诞于人间的第三天,两位帝君看着长相严肃的阿古,就想给他们的长子取个意义深远的名字。
便听得这个直令两位帝君见着有些牙疼的严肃小人突然开口说话了,其声音宏亮端方,“父亲、母亲吾名阿古。此名为祖神所赐,吾不欲更敢,还请父亲母亲见谅!”
那时的云长生见才只有三天的大儿子开口说话,虽惊了惊,但因早知阿古的存在,倒也不是太过惊奇。
她转头看向夏九幽,见他居然也不惊,眨了眨大眼,笑道:“九幽,你没有想问的吗?”
夏九幽高冷地回道:“我早知他是有来历之人,并不惊奇。”
“哦,你从何得知?我好象没有告诉过你阿古的事情啊。”
“阿古身上气蕴亘远,乃是上古神胎。只是不知为何要投于你身?”
他看着睁着大眼看着他的小小阿古,“幸亏你很守规矩,没有伤了长生,否则朕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云长生这回真正惊了,“你早就知道了?!”她看看睁眼望着她的大儿子,如释重负道:“难怪你不曾问我阿古为何长得与你我不同。我故意没做解释,还以为你会着急问我。或者……”
她拖长了声音,明媚的大眼睨了清冷的夏九幽一眼,“我以为你会疑心些什么?”
夏九幽听她如此,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云长生一声惊呼,大声道:“快放下我,我还在做月子,见不得风。”
“为何?你身体已经粹炼,哪里还要在乎那些?”
看着怀中娇妻还有些疑惑的眼神,他傲然道:“你以为有我在你身旁,你还有机会怀别人的孩子。朕干嘛要疑心那些无稽之言。”
云长生见他又自称朕,知道他有些生气了。
她瞪了他一眼,低声嘟呶道:“虽说是神胎,就不能照咱俩的样貌长一长吗?哎,如今这样!有些麻烦!”
“阿古是我们的孩子,何需管外间小民之言。”
“我是担心他以后处理政事时会让下面的人多生事端。”
阿古毕竟还小,刚才说了几句话,已经费了许多的神,本想沉沉睡去。听得云长生此言,阿古出言回道:“母亲不用担心。太子弟弟过三年就会到了。吾有祖神使命在身,并不适宜立……”语声渐小。
云长生倚在夏九幽怀中,低头向躺在小床上的阿古看去,见他已经鼾然睡去,嘴边还吹着几个奶泡泡。
她嫣然一笑,管阿古是什么来历,他只是她的大儿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