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生睁开了眼睛,感觉头很疼。
她伸手揉了揉额头,她睁眼看清周围的环境,然后,她又揉了揉眼睛,一定是自己睁眼的方式不对吧。
这又是哪里,难道自己又穿了一次吗?
这是穿到了大家闺秀的闺房了吗?她不可置信看着自己住的地方。
她抬头望了望紫蛸绫缂金丝的玫红色纱幔一眼,坐起身来。
自己刚躺的床,是由上等檀香木制成的,上面雕刻着飞舞嬉戏的各色彩蝶与娇艳怒放的牡丹。一缕微风吹来,纱幔随风舞动,显得妖娆瑰丽。床头摆着玉色荷花样的枕头,被子轻柔温暖,显然里面是上等质量的天蚕丝被。被面粉红,上面绣的桃红柳绿,格外的清新。屋中的桌椅皆是花梨木桌椅。上面刻着细致的各色花纹。
处处流动着女孩家的细腻温柔。
窗户是紫竹所制,上面还挂着一层如烟如雾的拢轻纱,窗外微风飘动,说不尽的飘逸风流逍遥意。靠近窗边的一张沉香木的案几上,笔墨纸砚齐备。案前一个澄蓝的玉瓶里插着一株白色凌霄花,透着一份睥睨天下的冷。
云长生看了看窗外,屋外阳光盛烈,庭院中一株蓬然粲放的桃树,花开正盛。云长生站起身来,见自己着装,还算整齐。
她站起来,穿上放在榻边的那件冰蓝色外衣,正待俯身穿靴。门口待立的两个小丫头听到动静,掀开暖帘从隔间走了进来。
“公子,您歇着吧。让婢子来服待您吧!”说话间,一个十一二岁的圆脸圆眼的小姑娘走了近来。她抢过云长生手中靴子要帮她穿上。
云长生前世今生都没有让人待候的习惯,听着小丫头呼自己为公子,愣了愣神。
自己运功感觉了一下,还好,并没有被做变性手术,松了口气。她这一愣神,小丫头已经帮她把鞋子干脆利爽的穿上了,动作一气呵成,倒是个利落人。
云长生正想跨开脚步往外走,扑咚两人跪下来,那个小丫头,脸色苍白的哽咽道:“将军不让我们在屋内,说怕影响主子体息。刚才主子起身,我们来得晚了些。请公子责罚。”小丫头抬起头,圆眼睛里满是泪水。
云长生抚额,又听那个高挑些,眉目温柔的小丫头,轻轻说道:“公子,如若婢子做得不好,请您尽管责罚,千万莫要赶我们走。”说完咚咚的磕起头来。
云长生眯了眼睛,最讨厌这种没事就磕头请罚的。自己心情不佳,跟她们来晚点待候自己,真是一毛钱关系也无呀!她眉目如画的脸上显出了一丝不耐烦。
那个高挑些的小丫头,眼角余光看到比她们还小的主子竟然显出了一份威严来,更加害怕道:“婢子是大将军买来的。决对忠于将军和您呀!”
云长生冷哼一声,:“你们口口声声大将军。你们倒底是何人奴婢。”云长生指着那个高挑一声的小丫头道:“你说,大将军怎么交待的你们。”
那个小丫头慌忙答道:“回主子,将军交待婢子两人,好好服待主子,一切但听您吩咐。”
“喔,竟然是听我的吩咐。”
云长生一字一顿地道:“你们何故拦阻于我!”
两个小丫头听罢,只是磕头不止,不敢再做声了。
云长生看着她们叹了口气,她听到将军两字,已经知道自己并未再次穿越。这里可能是夏九幽的府邸了。
她见到两个小婢已经快磕出血来,出口道:“好了,再次记住了,你们只是按我的吩咐做事就可!”云长生再次揉了揉额头,那个酒实在太过霸道,她的头现在都疼。
那个高挑些的小丫头,极有眼色的端来一盏碧色的汤水,“这是解酒汤,公子喝了,可能头痛会好一些。”
云长生接过玉盏,闻了一闻,里面竟有好些珍稀药材,一口喝干。她指着这个丫头道:“你叫何名?”
那婢子一喜,连忙跪道:”将军已经将婢子赐给了主子,婢子就是主子的人,还请主子赐名!“
“喔?倒是个心思灵透之人,你原来叫什么。”
“婢子在家排行第二,叫刘二丫!”
“刘二丫?”
听到刘这个姓,云长生突然想起刚到这个世界时,那个憨憨的山村少年大牛来,他也是姓刘来着。想着他冒着危险来找自己,背着自己的情形,不由一阵温暖。
无论在何地,总有关心自己的人在呀。
她嘴角翘起。
那个圆脸的小丫头听到这,敢紧也跟着道:“婢子也请主子赐名。”
云长生看着两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姑娘,往窗外望去,外面阳光明媚,而她还要在这里跟她们啰嗦。
自己和她们真正的主子夏九幽,就是八字相克呀。
遇到他以来,没一件好事,尽看他表演屌炸天的杀人技了。
这小子,那么多的人想杀他,跟他混,没好事!
找到机会,她还得跑路。给她们起得什么名呀?!
看她们满脸欣喜,她揉了揉太阳穴,随手指着那个圆脸的,“你就叫流光吧!”又指另一个,“你呢?就叫韶光吧!”云长生挥了挥手。
“你们都起来,跟我出去走走吧!”
说完,云长生大步而行,出了厢房门,屋外是个很大的花园,真是花团锦簇,绿草如茵。又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点缀其间,倒是颇能令人神清气爽。可云长生也没心情欣赏这些个,行走间,她已感觉到至少有十几个人的气息紧随着。她心内一冷,这是想囚她了。
她心内烦躁,就闻一阵香风吹来,刮来了几个环肥燕瘦的美娇娘。
一个一袭紫色衣裙的妖媚女子,见是云长生,笑着娇滴滴的说道:“哟,姐妹们,来瞧瞧。这位就是大将军带回的小童子呀。”说完,她用纤纤玉手拈着一方粉红丝帕,咯咯的笑起来。
“听说,大将军对他可宠爱得紧呀。为了他,连皇命也不管了。哎哟哟……”另一位颜若桃李,声若黄莺的女子,媚眼勾魂,绕着云长生,笑容妖娆地嗔道。
“是呀,是呀,长得倒是白净呀!”
“那又怎样呀……人家将军就是喜欢呀……”
“……将军那样俊美公子,怎么会喜欢这种呀……”
“哎哟,白家妹妹又伤心了……将军可是在你那待得时间最多了,……”
“你个死妮子,看我不撕烂你…他都没来我的梅园……”
“……”
云长生只觉得有无数的蜜蜂围着自己嗡嗡嗡。
她的血直往上涌。她们说的什么?!
!丫丫的
难怪她一路走过来,总觉得那些在花园干活的杂役,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古怪。
看着那些或妩媚,或俏皮,或清冷,或妖娆,或柔美的女子,她们的眼里无一不对自己露出了嫉恨的眼神。
她跟她们有什么关系队伍的啊!
她想想自己幼齿的年纪,再看看自己矮短平板的身材,又看了看周围这些前突后翘的女人们。
她是怎么让她们羡慕嫉妒恨的呀?!
神迹呀!
这些无疑都是夏九幽的待妾之流,看着至少七八个在此的,没来的也不知有多少。
云长生真是醉了
她这么个冰清玉洁的小女童,将来还得拐一个温润谦和的君子回来,可不能坏了名声呀!
云长生气得长啸一声,随手摘下身边女子头上戴的一朵琼花,跃上了园中最高一株凌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