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鱼遥与纯儿离开后,九官鸟在艳阳底下都快被晒成干了。
昨夜齐景延单独审问九官鸟,司命神君虽然从以前就害怕战神,但是担心泄漏天机再受罚,这回硬是咬牙装鸟不漏半点口风。
齐景延对于九官鸟的异于寻常其实也只是臆测,为了逼迫九官鸟,便将它丢在太阳底下曝晒,等它干渴到受不了或许开口讨饶。
司命神君被太阳晒的头昏眼花,怀疑自己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逃离汾阳公主的魔掌,竟又堕入战神手中,还能不能再更倒霉?
有没有人啊?倒是来个人啊,就算要逼他松口,也得来个人听他说吧……
“顶着大太阳,来口水吧!”
瘫趴在鸟笼里的九官鸟倏地抬起白头,乍看到闲来。
“医仙?!”司命神君还以为看走眼。
“看来我挺受欢迎。”闲来端着碗水蹲下来。
“赶紧的医仙,放我出去。”
“先来口水吧,这才有力气。”
没错,九官鸟赶紧探头出来喝水。
“慢点喝,等喝够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司命神君没有搭话,一股脑的喝水,直到总算解渴。
“呼!差点没把我渴死,幸好是医仙你来。”
“是吧?所以说啊,以后就别再念叨变鸟这事,咱俩就当是扯平了。”
当初战神受了医仙的点拨,以擎天剑逼迫司命神君说出为凡人凝魂聚魄的办法,导致战神耗损修为,后来在与魔天的对战中受到重伤,不得已要下凡历劫。天帝为了惩罚司命神君多嘴,罚他变成九官鸟,司命神君后来想明白前因后果,一直念念不忘医仙的陷害,总把这事挂在鸟嘴上念叨,直到这会医仙提议扯平。
换作以前司命神君是不乐意的,但如今落到战神手里,医仙的出现就如同是及时雨救了他,司命神君这才松口。
“行,以后这事咱们就掀篇了。”
“那行,既然水也喝了,记得撑着点。”
司命神君看到闲来起身似要离开,“医仙!你得先放我出去。”
“咱们什么时候说到这事了?”
司命神君一愣,“刚不说扯平了?”
“是啊,你水都喝了。”
司命神君傻眼,“你没想放我出去?”
“天气这么热,到哪不是去,就别四处溜达瞎折腾。”
“就是热我才要出去――”
“嘘!小点声,要叫人听见,没准又得被罚泄漏天机。”
司命神君倏地噤声,可就是这样他才得赶紧离开这里。
“那你赶紧放我出去!”
“放心吧,咱们记取前车之鉴,这回我看好你,一定能咬紧牙关。”
医仙说完悠然离去,司命神君只差没破口大骂脏话,因为又一次被医仙摆了一道。
***
曹丽妃负气离开安王府后并未回宫,而是转道曹府,向兄长曹典抱怨儿子的不争气。
“兄长与我一心筹划,偏偏瑞儿越来越不争气,分明是想气死我。”
“娘娘息怒,不管瑞儿如何想,只要我们除掉二皇子,皇位终究是瑞儿的。”
“这话我当然知道,问题是都多少回了,到现在还无法除掉齐景延,皇上甚至都说出要封瑞儿出宫迁府别住,让本宫如何能不生气?”
“娘娘放宽心,再过不久微臣就有办法对付二皇子。”
曹丽妃已经没有信心,“之前派了那么多杀手都没法得逞,兄长还能有什么办法?”
“微臣已经接到雍城来的消息,杨肃重伤已近痊愈,不日便会悄悄返京。”
“那又如何?他之前在雍城就不是齐景延的对手,何况齐景延要向皇上告发他意图谋害皇子,没准还连累我们。”
“娘娘放心,杨肃这段期间一直对外宣称在府养病,又有医官作证,纵使二皇子向皇上告发,也没有证据。”
“总之这杨肃回京别是添乱,兄长还是让他别回来了!”曹丽妃心烦。
“娘娘难道忘了,他此去雍城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接应樊鼎。”
曹丽妃一怔,“兄长是说――”
“嘘!娘娘慎言。”
曹丽妃倏地噤声,也知道此事攸关重大,稍有不慎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但仍难掩喜色。
“当真拿到了?”
“微臣之所以派樊鼎驻守雍城交涉,便是看重樊鼎的手腕必能达成目的,如今杨肃返京,正好悄悄将东西运回,有了这东西,我们要对付二皇子便易如反掌。”
不错,虽然当初准备这东西是以备不时之需,但如今正好用来除掉齐景延最是再好不过。
“这下我倒要看那齐景延还如何逃出生天?”
“所以娘娘无须动怒,只要静待微臣为娘娘分忧解劳即可。”
“幸好还有兄长,否则要靠瑞儿,本宫还有什么指望?”
曹丽妃话声刚落,就看到曹心怜跨门进来。
“姑母!”
“心怜来了。”
“心怜听说姑母回来,特地来向姑母请安。”
曹丽妃愉悦,“还是心怜贴心,瑞儿要有你一半懂事,姑母也无须心烦。”
“姑母为何事心烦?”曹心怜其实心知肚明。
曹丽妃怎能实说,儿子因为鱼遥那个妖女不肯回宫。
“就是瑞儿也不知道让他二皇兄下什么蛊,非要与他二皇兄交好,还因此不肯回宫,让姑母实在放心不下。”
“姑母是不想三殿下留在安王府?”曹心怜明知故问。
“自然,他留在那里就是羊入虎口,姑母夜不能眠。”
“那心怜倒有办法能让三殿下回宫。”
“真的?你有什么办法?赶紧告诉姑母。”眼下比起杀齐景延,曹丽妃更要紧的是把儿子接回宫,确保儿子安危无虞。
“如今夏至,宫里的荷花盛开,姑母不如以赏荷为名,请皇上办个盛宴,让三殿下也回宫参与。”
“宫里的荷花瑞儿年年都看,哪会为了赏荷回宫?”
“若是邀请二殿下…还有鱼遥姑娘呢?”
曹丽妃一怔,不错,若是那妖女也进宫,瑞儿势必会跟着回来。
“等到三殿下回宫,姑母自然将他留下,不让他再出宫便是。”
“心怜这办法甚好!多亏有你为姑母分忧解劳,姑母回宫就奏请皇上。”
曹心怜嘴角含笑,眼里尽是得逞的算计。
偌大的湖泊,一旦那贱人摔下去,在齐景延面前,甚至是齐景瑞与众人面前现出真身,那湖泊便是她的丧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