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景延接到消息赶回府时,定公公已经等在王府门口。
“殿下!”
“鱼遥呢?”
“鱼姑娘安然无恙,但是三殿下的情况不容乐观。”
齐景延已经知道,是齐景瑞救下鱼遥。
“闲来呢?马上把闲来找来。”
“闲大夫正在厢房为三皇子医治。”
齐景延听这话松了口气,即便齐景瑞的情况再危急,如果有闲来在,应能化险为夷。
过去十八年,齐景延遭遇过大小各种刺杀,一回在他情况特别危急时,这个自称闲来的大夫突然出现,成功救活了他。
不过闲来生性松散,对权势亦无恋栈,婉拒了齐景延的酬庸,倒是同意留在他府中。
平日王府有什么大小病痛,都是由医官诊治,只有真正棘手的情况,闲来才会出手,而且闲来在府中进出是完全自由不受限制。
齐景延松口气后,才有心思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
“到底怎么回事?刺客是如何进到府里?”
“据小东跟府里的精卫所言,刺客显然是乔装混进府里,伺机要刺杀鱼姑娘。”
“什么?!”齐景延原以为刺客的目标是自己,“刺客呢?抓到没有?”要亲自审问那名竟敢伤害鱼遥的刺客。
“殿下恕罪,让刺客给逃了,精卫没能抓到人。”
“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伤害鱼遥?”齐景延一想到鱼遥差点受伤,甚至被杀,就忍不住心头一凛。
“虽然没有抓到刺客,但是有一事老奴觉得蹊跷。”
“什么事?”
“听小东说,三皇子今日突然前来,一来就指名要找鱼姑娘,似乎是确定鱼姑娘就在府中,还直接闯进府里寻找鱼姑娘,才会撞见鱼姑娘差点遇袭,抢上前为鱼姑娘挡下那一箭。”
“你是说他知道鱼遥在府中?”
“老奴也只是臆测,不敢断言。”
难道是那个妖妇要刺杀鱼遥,齐景瑞得知才会赶来?
齐景延沉下脸来,“去厢房!”
“是。”
定公公领着主子去齐景瑞所在的厢房。
在厢房里,齐景瑞胸口的箭已经被拔掉丢在地上,伤口也已经做完包扎,正虚弱躺在榻上,闭着双眼脸上毫无血色。
柴聿跟鱼遥在一旁都很紧张,海戬早已被定公公请离王府。
“怎么样?殿下不会有事吧?”柴聿心急追问。
坐在榻边的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模样像做书生打扮,带着股书卷气,但是眉宇间却流露出不经意的慵懒。
鱼遥也是第一次见过这个大夫,不过眼下她也没有心思关注大夫的身份。
“很遗憾…”
“什么?难道殿下――”
“看来是死不了了。”
柴聿一愣,“放肆!”
“谁让他遇上我呢?”闲来像没把柴聿的话听进去,自我陶醉着。
鱼遥觉得这个大夫说话真能把人吓死,“那他怎么还不醒?”
闲来直接推了齐景瑞一把。
“干什么你?!”柴聿一惊。
齐景瑞呻吟转醒。
“这不就醒了。”
鱼遥傻眼,柴聿愤怒。
“你…简直放肆!”
鱼遥低头看向齐景瑞,“怎么样?你还好吧?”
齐景瑞虚弱睁开眼睛看到鱼遥,“鱼遥…真的是你,太好了…”
鱼遥听着觉得怪怪的,毕竟两人实在算不上有什么交情,他竟如此关心自己,还为自己挡下那一箭?
方才齐景瑞在她面前以身挡箭时,鱼遥确实受到震撼,就像当初齐景延保护她一样,但是齐景延与她是两情相悦,他又有什么理由要帮她挡箭?
“你真的没事吧?”
齐景瑞欣喜听到鱼遥关心自己,“你没事就好。”
“说什么呢?我是在问你。”鱼遥怀疑他被箭射傻了不成?
定公公这时领着齐景延进到厢房。
“鱼遥!”
鱼遥一听到齐景延的声音,立刻开心回头。
“你回来了!”
齐景瑞见鱼遥转移注意掠过一抹失落,仍欣喜看到二皇兄。
不过齐景延并未看他,先确认了眼鱼遥安好,才转向闲来。
“闲来,他没事吧?”
虽说齐景延与闲来貌似差了十来岁,两人却是忘年之交。
“殿下放心,三皇子怕是死不了了。”
不同于柴聿与鱼遥对这话的反应,齐景延已经很习惯闲来说话的态度。
齐景延走向齐景瑞,看到他已经醒来。
齐景瑞看到二皇兄过来欣喜,要撑着起身,柴聿赶紧制止。
“殿下,您不可妄动啊!”
齐景延没有劝他,只是看着柴聿制止他。
“二皇兄――”
“你是如何知道鱼遥是在府中?”齐景延劈头第一句话便质问他。
鱼遥一怔,不明白齐景延这话的意思。
齐景瑞尽管虚弱,仍是掠过一抹心虚。
“二殿下,我家殿下刚中箭受伤,您却在此时质问他?”柴聿为主子不平。
齐景延没有理会柴聿的冒犯,直视着齐景瑞。
齐景瑞无法承认,是因为得知母妃派人暗杀鱼遥的消息才赶来。
“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府里?”鱼遥直觉接话。
定公公插话,“鱼姑娘有所不知,据小东所言,三殿下一来便指名要找你,甚至不惜硬闯进府,显然知道你在府中。”
鱼遥讶异,才感到好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府里?”齐景延他们明明说要瞒住她在府里的消息。
齐景瑞看向鱼遥,眼里尽是歉意,又忍不住咳嗽。
“殿下!”
“好好,你先别急,不急着说。”
这时佟小东急冲冲跑进来。
“殿下!殿下!”
“何事如此慌张?不成体统!”定公公训斥。
“对不起定公公,是…是…丽妃娘娘来了!”
齐景延刹时一凛,鱼遥也是诧异,躺在榻上的齐景瑞也是,更别提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