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小东原本是来向主子报告,定公公找鱼遥去凉亭学规矩,没想到会撞见那令他震惊的一幕。
不可能!作梦,我一定是在作梦。
佟小东浑浑噩噩的走离,就连周放走近都没有察觉。
“殿下在书房吗?”
“殿下…殿下…”佟小东一脸欲哭无泪。
“殿下怎么了?!”周放立刻紧张奔向书房。
在书房里的鱼遥因为被撞见她与齐景延接吻,泛窘。
“怎么办?”
齐景延压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要不是为了鱼遥的安全,他早想公开她的女儿身。
“没事,他们迟早要习惯。”
鱼遥还是觉得窘转身要走,被齐景延一把搂住腰枝不让她离开。
“殿下――”周放心急跑来突然撞见主子抱着鱼遥,刹时僵住。
鱼遥急忙推开齐景延。
周放像才回神,“是属下唐突,属下告退。”僵硬走离。
“都怪你。”
鱼遥羞恼要捶打齐景延,却被他抓住手。
“怪我什么?”齐景延明知故问。
“你…”鱼遥更羞。
周放与佟小东重新在院子里碰头,两人相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开口。
“你看见……殿下他……没什么。”
最后两人有志一同的选择沉默,却都苦着张脸。
***
当齐景瑞心情颇佳的回到康和宫,进门就看到宫人跪了一地,母妃坐在宫里难掩怒气。
虽然曹典已经告诫过妹妹,眼下为了消弥皇帝的疑心,要让齐景瑞与齐景延多走动,但是曹丽妃一想到儿子与齐景延走的近就难掩怒气,所以过来听到儿子又出宫去,便把宫人罚跪一地。
齐景瑞立刻猜到情况,“母妃这是在干什么?”
“既然我说的话你不听,那就让这帮狗奴才替你听。”
“知道了母妃,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出宫,您就原谅吴公公他们吧!”
齐景瑞从小就知道,只要他犯错,身边的人就会受罚,让他每每良心不安,偏偏母妃又执意不肯改变做法,身边的人因而对他变的小心翼翼,让他倍感寂寞。
直到如今遇见鱼遥,他从来不像旁人对他毕恭毕敬,与他相处总是自在有趣,他才喜欢与他一道游玩。
“你错的岂是出宫?我一再的告诫过你,不许你与那齐景延亲近,你偏是不听,是想活活气死我不成?”
“母妃误会了,我没去找二皇兄,我是去找鱼遥的。”
“鱼遥?是什么人?”
“母妃先让宫人们都退下吧,我再慢慢同你说。”
曹丽妃怀疑儿子是想替宫人们脱罪,最后还是让他们离开。
“都下去吧!”
“谢丽妃娘娘。”
宫人们鱼贯而出。
“说吧,这个鱼遥是什么人?”
说到鱼遥,齐景瑞立刻兴致勃勃,全然不复平日的病弱。
“他是二皇兄的救命恩人,二皇兄可喜欢他了。”
曹丽妃一怔,狐疑,“齐景延的救命恩人?”
“是……就是这一路上救了二皇兄的人。”齐景瑞突然想起母妃或许会因此不喜鱼遥。
曹丽妃果然板下脸来,“什么?这该死的混帐!”
齐景瑞不喜欢母妃这么骂鱼遥,更早看不惯母妃的所作所为。
“母妃该感谢鱼遥才对,否则您早对二皇兄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
“你胡说什么?也不想想母妃这么做是为了谁?”
“我根本就不想要――”
“住口!”曹丽妃再次气恼儿子的胸无大志,“我与你舅舅一再为你筹谋,你至今还不懂事,简直枉费我们一片心意。”
齐景瑞见母妃听不进去,只能收口。
“不管是这个鱼遥还是齐景延,以后都不许你再去安王府找他们。”
“不行!我喜欢鱼遥。”
曹丽妃一惊,“你胡说八道什么――难道她是女子?”莫不是齐景延心仪的女子?
“鱼遥不是女子,他是男人。”
“男人?但是你说齐景延很喜欢他?”
“是,但是那是因为鱼遥的个性坦承无伪,也难怪二皇兄会对他宠溺有加,他甚至能让二皇兄展露笑颜。”
曹丽妃一凛,打从齐景延回京后,宫里宫外谁不知道,他总是冷着张脸,即便是左相一派想拉拢他,也不见他变的热呼。
这样的齐景延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展露笑颜?曹丽妃隐隐像是逮着齐景延的把柄。
“你说的这个鱼遥,他有什么特别的?值得齐景延对他另眼相待?”
齐景瑞见母妃改变态度,以为她也被鱼遥勾起兴趣,便兴致勃勃的说起来。
从他与鱼遥的初次见面,三次见面下来的种种情况,以及齐景延对鱼遥的不同旁人。
曹丽妃听的益发难以置信,除了是因为鱼遥简直无礼至极,更因为齐景延居然能如此纵容他的无礼,因而更加怀疑,齐景延与这个叫鱼遥的男人间,或许并非只是救命之恩这么简单。
若真是像她心里怀疑的,她便是终于找到齐景延的弱点。
“你说的可都属实?”
齐景瑞担心母妃不喜欢鱼遥,“是真的,母妃若是不信也可问柴聿,他对鱼遥的真性情也是深有所感,所以儿臣才喜欢与鱼遥一道玩。”
曹丽妃按捺住回头要找柴聿查证的雀跃,“行了,你身子骨弱,这阵子就别再出宫去,留在宫里多休息。”
“可是――”
“还想再惹母妃生气?”
齐景瑞只得点头同意,“是。”
“行了,那母妃就先回去了。”
齐景瑞意外母妃轻易离去,还以为她会再追究宫人。
殊不知,曹丽妃是因为怀疑逮着齐景延的把柄,急着离去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