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您是个虚伪的家伙。”温蒂直言不讳地说出了目前她最想说的话。
温蒂本来以为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胡克先生应该就会生气了,生气之后他应该也会放她离开了,可是事情似乎并没有朝着温蒂期盼的方向上发展,这位胡克先生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沉稳,看见他这副模样温蒂一时间也有些摸不准这个“老家伙”的想法了。
这人……怕不是有病吧?温蒂皱着眉头心里这么想着。
温蒂不想再和这个人扯皮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您现在来找我说这些事情究竟怀着什么目的呢?”
胡克先生直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也是难得的严肃与认真,只听他慢慢地对温蒂说:“在我心目中我一直认为洛尔·温蒂是一位聪明的女性,我相信你在这一次的任务中已经看清楚了一些事实,在迈尔维斯家族里你不会有活路。”
“呵,”温蒂冷笑,“您在这里对我说出这种话来你就不害怕我告诉普卡?我看得出来,普卡最近不再像曾经那么信任你了,普卡是个疑心病很严重的男人。你说,我要是说出了今天你对我说出的所有的话,普卡还会相信你吗?你,还会有活路吗?”
胡克先生笑着摇摇头:“小女孩,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而且忠诚是要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的,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活下去不是你一直以来最努力做的事情吗?我既然和你说出了这些话我就不会害怕,毕竟我还有我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能力。”
他的话;令温蒂陷入了一瞬间的沉思,她一点也不否认,这个男人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撇了撇嘴:“您想让我投靠您,那您倒是给我一个让我投靠您的理由。”
这样直白的问题胡克先生倒是没有直接说出来,他曲起一条腿用一只胳膊撑住头一脸闲适的模样,他转移了话题:“我们在说这个之前我们来说一说你自己吧,你为什么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泣呢?”
温蒂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行为会被这个样子被问出来,她别过脸将目光落在面前的白色小花上,她抿着下唇,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显然是不想回答胡克先生这个问题。
胡克先生微笑起来,他的笑容很温暖。
“温蒂。”这一次他叫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低的还透着三分慵懒两分遗憾以及五分庆幸,没来由地温蒂的心尖颤动了一下,像是被看穿的羞耻感油然而生,突然,胡克先生的手轻轻地覆盖在温蒂紧紧地攥在一起的双手上,他的手很温暖,她的手冷得令他吃惊。
“你不应该回来的,”胡克先生轻轻叹了一口气,“普卡早就知道你想要投靠麦昆的想法了。对你来说,琼斯家族也是一个很好的去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阿缇丽雅的背叛呢?”
“她没有背叛我,我一直都知道她不是真心把我当做朋友,她和普卡一样,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她的亲人。我也从来没有真正地相信过她。这场任务我深深地体会到了,知道我们是怎么在执行任务中被麦昆发现,知道躲避的过程中我们的位置是怎样暴露的,知道她利用自己的健康来获取我的信任和同情心,知道为什么我身上的伤口为什么久久不能够愈合。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温蒂说着抬起头看着天空,她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哀戚,“我许下过誓言要让她今后的生活美好快乐。为了这个,我不得不回来,即使她的心从来没有偏向我这边过,即使她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
“你明明是一个人,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拥有这么多余的感情?这对一个身居高位的将领来说是致命的,在将来的某一天你很可能会因为这愚蠢的感情付出惨重的代价,更严重的,你将付出的还有可能是你的生命。”
“做人要知恩图报不是吗?她曾经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给予了我一杯水,就凭借这个她值得我今后的付出。”
胡克先生闭上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
“温蒂,你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的,”他说,“人总得为自己拼一把。像你这么背负着痛苦活着,太累了。”
“您为什么会生出让我投靠您的这种想法呢?”
“那你知道普卡为什么要杀你吗?”胡克先生反问。
温蒂茫然地摇头:“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他的想法,我只是一直知道他对我从来都保留着警惕,就在我成为将军的那一刻。”
“就是这个理由,”胡克先生打了一个响指,“他忌惮你在军队中的声望,他害怕你取代他的地位。”
温蒂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几乎要尖叫起来:“他是疯了吧?”
“谁知道呢?”胡克先生耸肩,“温蒂,我希望得到你的助力。”
“您想要统一特兰斯。”温蒂说出了一个肯定的语句。
胡克先生点头。
“为什么一定是我?”
“在这里,只能够是你。”
“那,您会为我解除痛苦吗?”
胡克先生摇头:“这只能够靠你自己。”
“您的建议我会考虑的。胡克先生,我还想要再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
“蒲沙太太表面上是普卡先生的人,可是实际上是您的人对不对?”
胡克先生摸着胡子:“这怎么能够看出来呢?”
“您刚刚说过的话为我解开了困扰着我的问题。况且只有蒲沙太太会在我的衣服上做手脚,但是也只有蒲沙太太会在我的衣柜里搁置一瓶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温蒂说完站起来,这一次胡克先生并没有阻拦她。
“温蒂,祝你好运。”
“您也一样。”
温蒂回头看着身后夕阳中的花丛,柔和的夕阳余晖洒在胡克先生的身上,那一刻温蒂在胡克先生身上发现了一种别样的风采。
那是一种属于父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