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来楚天宗的这段日子一直都过得紧巴巴,一听炼药师来钱快,两眼立刻掉进了钱眼里。
“丫头,你最近有空就来帮我提炼地心果,这个只有你的灵力才能做到,我会跟宗门给你争取一份不错的待遇的。”
这工作,只有海生一人能做,待遇自然比寻常雇佣炼药师高。
一个月零四天后,海生去领报酬时才知,这个不错的待遇竟是高到离谱。
那可是她在小湾村时,美丽姑姑一辈子也难赚到的,如今,她一个月就能轻轻松松就到。
但是为了支付昂贵的炼药资源费用,这一辈子的积蓄,哗啦啦的,只在她的腰包留宿几宿,当了个过客,便匆匆离她而去了。
而后,海生躺在床上,独自惆怅:
这样下去,我海生要什么时候才能存到钱,孝敬美丽姑姑呀,老天呀......
海生让欧阳小云给她三日时间,做完任务后,就每天抽两个时辰出来陪他提炼地心果。
三天时间,对欧阳小云来说不长也不短,起先他并未应允。
直到海生说,往后三日,她每天抽一个时辰出来,让师父检查她的炼药功课,欧阳小云这才点头答应。
九月的正午,阳光已经柔和许多。
海生从炼药阁回去比往常要早,她去伙房点了份刚出锅的餐,迅速巴拉完,心心念念着欧阳小云送给她的手札日记,于是急急忙忙的赶回去躺在床上,翘起双脚,将它们搁在窗台上,惬意舒适地翻阅起来。
果然,她在手札日记中找到了御灵液相关的记载,而且对其中三味药材提纯方法都有详细的记载。
不过,有关御灵液的提纯结果,却是以失败告终,具体缘由,欧阳小云也没多说,只在后面写了一句感慨词:万物皆有灵,御灵,须以灵为引方得真谛!
又将楚沥沥给她的御灵液药方研究一番,在炼药房用贡献值兑换了药草,细算下来,两个多月积攒下来的贡献值根本就不经花,于是又用贡献点换了间炼药阁最便宜的九号炼药室。
海生既要修炼又要炼药,再加上炼药又是一门烧钱的职业,她一个宗门新人,总共攒积的贡献值就少,自然只进得了最便宜的炼药室。
海生九岁觉醒灵境,所以她一直把九当成自己的幸运数字,而今天她想要的最便宜炼药室正好是九号。
房间不大,四周置物架上空荡荡的,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中间摆放着药鼎。
据炼药阁长老说,九号炼药室曾经因为炸鼎,有两位炼药师殒命在此,甚至其中一人还是化境强者,如今,即便将这间炼药室准入门槛降至最低,也鲜有人愿意进来。
海生年幼,偏不信这个邪,按她多年与美丽的换算经验,细数下来,认为一个季度即划算也最适合她。于是毫不犹豫就选定这间,一口气交了一个季度的贡献值。
如此,她幸苦积攒的贡献值就花了一半,心疼不已。
从此以后,这间小小的房间几乎成了她个人的专属炼药室。
她盘膝打坐,调息片刻,而后深深吐了口气,目光落在药鼎上,按欧阳小云所教,炼药前应先检查药鼎,再核对药材是否齐备,然后催动灵力,药鼎在火焰与空气温度一致的状态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第一次独自炼药,海生难免紧张,连续尝试多次,直到认为自己可以熟练的控制火的力度了,她才敢拿出储物袋,将药材取出。
“御灵液总共才三份药材,所以每一次都至关重要,不可冒失炼制。”海生喃喃低语着,将储物袋里的药材打量几眼,又收了起来,取出另外一份药方的药材。
“这个醒神液,黄品极品灵液,正好适合我现在练手,就你了!”她有了决断,神色自若,将药方又细细研究一番,开始炼药。
她取出醒神液的第一味药材,中指一弹,苍翠的叶子尽数抖落,海生双眼一凝,灵力骤涌,一股化作火苗,一股化成一个娇小的石磨,将叶片一点点挤压成沫,九滴汁液缓缓滴落在药鼎中。
滋的一声,鼎中瞬间升起一阵浅绿的水雾,海生精神高度集中,在水雾蒸发的刹那,将残渣取出,又迅速取出第二味药材,在手中催至半熟,隐隐有热气冒出时,取下花瓣扔进药鼎。
时间匆匆而逝,海生全身心的投入,直至最后一位药材,她眼中闪烁着光芒,眨也不眨地紧盯药鼎,手中的火属性灵力温度随时掌控住,额上已有细密的汗珠顺着滴落下来,正好有一抹汗随着眼角流入了眼睛。
有眼传来一种被盐水浸润的刺激感,眼皮不听使唤的眨了两下,最终闭上......
仅几息的时间,右手的灵力输出一不留神,就加大了几分.
突然,一声闷响从丹炉中传出,同时,焦味四散。
“哎呀,完了,糊了,我的十几个贡献值没了!”海生皱起眉头,眼微眯,语气带着哭腔,将收起灵力,面色潮红的闻着药鼎内传出的半焦味道。
“浪费我的贡献值,浪费我的精力,浪费我的灵草......”海生取出汗巾绑在额上,眼里露出思忖神色。
房间里的温度并不高,她却满头大汗。
仔细想想,似乎一个人炼药需要消耗过多精气神,自己也不够熟练,才会有现在的结局。
她只有两天半的时间了,也没有足够多的贡献值让她去熟练每一种灵药的炼制,时间和金钱她都不够。
继续这样下去,最终结局只会每次以元神消耗过度,而被迫歇业了。
所以,要怎么才能控制好精气神不过度消耗呢?
这一琢磨,就是小半个时辰,她在脑海回忆起昨天炼药的整个过程,发现除了旁边有人提醒,要么对炼药得心应手,否则不可能突破现在的局面。
她又沉默了许久许久,就在天要黄昏时,突然睁开双眼,眼里闪着精光,娇滴的唇瓣划成一道弧形,猛的一拍额头:“真笨,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