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子玉闻言,脸不禁有些耷拉了:“娘娘,你若真的觉与我亲近,那是我的福分。我心里也很敬慕您,没什么不该说的。母后若真和您所说那般,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也怪不得她。那太子妃打小就是个心眼儿多的主儿,会装可怜,哄得人处处护她。子玉只是没有想到母后和太子竟也吃这套。”
瑾妃有些惊讶,道:“太子?玉妃你可不要听下人乱讲,太子待她如何,你这刚入宫还不到一天哪能清楚,凡事还是要自己去判断的。太子对她好只能说明太子懂矩识理,太子不会亏了你的。”
“娘娘您心眼儿好,总替别人说话。太子待她如何,我可是见识了,就昨晚大婚之夜,太子还抽空去了她那里!”端子玉心中本来就窝着火,经瑾妃这一撺掇便说了出来。“娘娘来评评理,这不要说是亏了我,根本就是在打我的脸!去了母后那里,我就提了一声,母后就看着就有些不高兴了,还打断我,不让我再多说!我有多委屈,母后又不知道!”
“呦!这可真有点过了!”瑾妃惊道,“太子得了你这美丽娇俏的人儿,大婚之夜不好好陪着,竟然还往太子妃那里跑?”
端子玉愤愤地道:“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狐媚术,竟将太子迷成这样!这不是给我下马威吗?”
“这话可不敢随便说的。”瑾妃露出一脸紧张地神情,压低声音说道,“说来真怪,自打太子妃这次回京,太子便对她疼爱至极,以前确是不曾有啊!”
端子玉没好气地道:“要我说,她定是这段时间在宫外学到了什么民间的妖法邪术迷惑了太子!”
瑾妃又作出一脸不信的表情,暗地留心着玉妃的反应:“她在外面有忠勇公和四皇子护着,怎会让她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也说不定在这以前就会呢!娘娘您想,她对我姐夫和四皇子都没有什么恩惠,他们为何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力帮她?而且我姐夫一向疼爱姐姐,可就因为她,姐夫和姐姐大吵了一架,到现在他还是执迷不悟!”端子玉一本正经地道,“她打小就行事怪异,这么想来,说不定父王不待见她就是因为看穿了她是个妖女,害死了母亲,才会一直那么讨厌她。而且,她放着好好的王府不住,非要到一个什么野山偏林住着,说什么要吃斋念佛的。谁知道真的假的,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学了些什么旁门左道的邪术呢!”
“这么听来,确实很怪。”瑾妃附和道,“说不定宫中和朝堂中人也有同样的疑虑,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希望太子废妃呢?只是皇上皇后还有太子护着。可邪术一事终究没有亲眼见到,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端子玉道:“那是当然,我有分寸,而且现在母后和太子那么信任她,断不能和他们提起这事儿。我见贵妃娘娘是个极通情达理的人,相信娘娘断不会徇情包庇,只求娘娘能适时帮帮子玉,到时若真发现什么,功劳都是娘娘的。”
瑾妃笑道:“什么功劳不功劳的?若真如你所说的,将邪门歪道引入宫中本就是杀头的大罪,不仅会带坏后宫的风气,说不定还会伤及人命。本宫身居贵妃之位,协助皇后娘娘维护后宫风纪也是职责所在。你以后有什么要帮忙又不好向皇后开口的,只管来找本宫,本宫只图个后宫融洽、天下太平。不过你若真要本宫帮忙,切不可让别人得知,毕竟绕过皇后娘娘,总归是不合适的。”
“是,子玉明白,先行谢谢娘娘了。”
“嗯,你也早些回去用早膳吧!本想多留你一会儿,可刚刚听你说你没在皇后娘娘那里用,本妃也不方便多留你。就怕人说皇后的新媳妇儿本宫比她还上心,白白招惹些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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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子玉走后,越致睿从里间走了出来。
瑾妃望着端子玉刚刚离开的方向,笑容中带有不加掩饰的不屑,道:“你都听到了吧?”
越致睿也笑着摇了摇头,道:“是啊,儿臣真是没想到,这个端子玉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有用。”
“而且连本宫都没有想到还能有妖法邪术这一出。果然不枉费我花这些心思拉拢她。马上就有此收获。”
越致睿扶着瑾妃坐下,道:“也是母妃的本事,她才能这么快就与母妃交心了。而且还是的容易煽动的性子。”
“早就听说她们姐妹不合,今日一看,果然如此。想来她这里憋着怨气没处发,皇后又不肯听她说,我这一问就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越致睿笑道:“这样才最好,什么事情都不用亲自动手就会有人替我们做。”
“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太子妃到底是不是她说的那样。”
“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重要。”越致睿已是成竹在胸,“虽然太子妃沉冤昭雪,但朝臣对她还是有诸多意见。留心太子妃的行踪,看适当的时机场,撺掇玉妃去设计,以她的个性,一定会想办法把事情弄大。到时候,朝臣上书,众怒难犯,父皇可就不能再一味护着她了。”
瑾妃有些不确定,道:“可是,总让跟我们亲近的人上书,万一被你父皇看出点什么呢?”
越致睿道:“母妃怎么把大哥忘了?不妨由他出马。”
“你是说你大哥派人追杀他们的事情。”瑾妃笑道。“不错。不过,此时时机甚好。皇上派莫乘远调查此事,正好可以借他之手除掉你大哥。他与太子亲近是一派,你大哥虽没什么能耐,但毕竟是长子,位序特殊。这是家丑,皇上必定不愿公开处置,若是忠勇公经手处理……”
“难免让人联想到太子,家事频起又无容人之量,朝臣们必定铆足了劲等机会上奏。”越致睿道,“母妃放心,儿臣早就想好该如何办了。真可惜,大哥虽不精明,但是识才爱才,早时也算是厚道,若不是被争位之事迷惑,又不知从哪搞了个狗血的军师,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稳的。”
“他既然选择了掺和进来,不够本事就要付出代价,没有什么好替他可惜的。睿儿,你那边证据可都准备好了?”
越致睿道:“足够把他拉下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