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和大陆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中,秋宛洵的听觉反应显然没有言乔那么灵敏,直到秋宛洵也听到了地下深处四面八方向上涌来的声音,淅淅索索,像是有无数只老鼠同时快速的爬向自己,秋宛洵浑身紧张起来,谁知道这个一锅白粥似的地方藏了什么怪物,秋宛洵能做的就是扛着言乔拼命的跑,虽然脚下不是坚实的土地,也不能御风,但是秋宛洵天然强壮的四肢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居然能做到迈出一步顺势在空中划出一步,这比一步步在这软乎乎的地面上行走快出了两倍。
言乔被秋宛洵扛在肩上却不觉得硌人,秋宛洵的上身言乔看过也亲手摸过,手感是一级的棒,那光滑的皮肤下血脉偾张的肌肉弹性十足,甚至有咬上一口的冲动,而那诱人的肌肉此刻充当了合格的肉垫。虽然这里是到处白茫茫的一片,但是言乔还是能看得出身边的白雾化作一道白墙一般留在身后,耳边飕飕的响声是秋宛洵快速奔跑留下的风声。
终归不是自己的地盘,客场作战显然十分不利,言乔听见地下突然没了声音,而不远处的白色地面仿佛是发酵过度的面团,一个弧度的高出了旁边的地面。
“快停下!”言乔刚喊出,只见秋宛洵面前的路已经变成了一堵高墙挡住了去路,若不是秋宛洵及时及时停下,按照秋宛洵的速度,两人加起来两百多斤的重量,撞上去重则殒命轻则也是个脑震荡。秋宛洵掉头,可是面前又是一面墙,接着不到一息的时间,四面墙把秋宛洵和言乔围在了中间。
围墙越来越近,似乎长了脚一般的像中间围过来,秋宛洵把言乔搂在怀里,双手箍着言乔的腰像是要把言乔塞到自己身体里一样,言乔差点喘不过气来小生的呻吟了一下,秋宛洵听到言乔的呻吟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松了松手脸却红了。
秋宛洵不曾见过言乔这般娇弱过,再加上那一声呻吟,秋宛洵居然把危险抛的一干二净,头脑一阵恍惚,肾上腺素瞬间溃堤而出。
“都是我连累了你”,言乔咬着嘴唇抬头看自己面前大山一样的秋宛洵,心中满满的愧疚。
“不管你曾经是谁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言乔”,秋宛洵低头,下巴放到言乔头上,言乔发丝中一股樱花的香气,秋宛洵用力的嗅了嗅,“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请你嫁给我可好”。
嫁吗?言乔身体一抖,自己是动了情啊,可是面前为什么出现的是泽孤离的身影,言乔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这时,四面围墙却停了下来,四面围墙距离他们三米距离,这样近了些也看的清楚了,原来四面围墙全部是黄中带白的颜色,上面闪着光像是四面巨大的镜子。
就在四面墙停下来的时候,上面突然一声呼啸声划破天际而来,秋宛洵猛然推开言乔举起手中木棍,哐当接着咔嚓,两声之后言乔看到秋宛洵手中的木棍断做两截,那个攻击而来的东西金光一闪钻进了地下。
秋宛洵手中的木棍不是一般的棍子,而是用蓬莱岛上历经九九八十一次雷击的霹雳木做成,坚硬程度完胜钢铁,韧度也超过天丝,可谓是能屈能伸的好东西,不然作为蓬莱掌门独子也不会如此真爱。可就是这个根本不可能断不可能裂的棍子,现在却断成了两段,秋宛洵双手依然高举保持刚才应战的姿势,不过言乔发现秋宛洵脸色不对,一阵苍白过后喷出一口鲜血,秋宛洵似乎用尽了力量,巨人一般向前倒下,不过最后秋宛洵还是一手撑着单膝跪地,不过身形极度疲惫,呼吸的声音也大了,言乔自然明白秋宛洵的肺部受到了重创,才会发出如此的声音。
言乔扑在秋宛洵面前让秋宛洵靠在自己肩头,鲜血才没有极速的喷涌而出,与此同时秋宛洵的心跳忽快忽慢,情况十分危急,不过没有给言乔一点时间,淅淅索索的声音再次响起,秋宛洵刚才被那不知道什么东西震的五脏六腑都破裂殆尽,此刻却顾不上涌上喉咙的鲜甜热血,一把搂过言乔腰肢顺势一滚,就在他们翻过去的瞬间,言乔刚才跪着的地上出现一个一丈长的金色长矛,长矛浑然一体,闪着金光,金光射在墙壁上发出休的回声,白色的空气化作水纹一样的往里面荡来,若不是秋宛洵反应快,现在言乔恐怕已经变成了糖葫芦了,言乔趴在秋宛洵胸口一身冷汗。
长矛慢慢的缩回地下,速度慢的让人似乎忘记了刚才它出现的速度,秋宛洵明明记得刚才从天而降的那一击是个金色的拳头,难道这个东西会变形?这里自己除了一身比凡人略大的力量外别的什么也使不上,可是对方是什么却搞不清楚,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死了吗,秋宛洵闭上眼睛把言乔搂在怀里,“可惜不能带你出去了”。
一口鲜血喷出来洒在言乔背上,言乔背上一热眼泪也滑落了下来,“不,你不会死的,你才那么年轻,你能活到一千岁…呜呜呜”。
言乔哽咽着身子因为起伏稍一挣扎,秋宛洵抱着言乔的胳膊就掉了下来,言乔一惊,却见一道金光直奔秋宛洵面门而来。
……
当秋宛洵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干爽的床上,床上没有帐子,直接看到头顶上方是石板,房子也是石头墙,秋宛洵握握手指,脸上露出一丝不解,接着窗外传来一阵笑声。
那笑声如银铃般悦耳,不知为何事而笑得如此开心,不过只要言乔还活着,别的都不重要了,秋宛洵这才觉得自己浑身痛的厉害,胸口仿佛裂开一般,稍一动弹胸口顿时一阵撕裂般的痛楚,秋宛洵咬牙但丝丝声还是从牙缝中穿了出去。果然外面的笑声戛然而止,接着一阵细微但急促的脚步走了进来。
“你醒了”,言乔疾步上前坐到床边,给秋宛洵一个明媚的笑,这间不大的石屋瞬间也跟着明亮了。
秋宛洵只是看着言乔,怕是一转眼就会不见了一般,言乔给秋宛洵头下又垫上一个枕头,然后去取院中已经煮好的汤药,直到言乔回来再次坐在床边,秋宛洵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
言乔舀上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嘟起红润的唇瓣轻轻吹荡勺中的汤药,然后才喂给秋宛洵,秋宛洵喝下这口平生喝过最苦的汤药,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
就算是毒药也没这么苦吧,秋宛洵暗自叫苦,不过看言乔关心的模样赶紧展开眉头硬生生挤出一丝笑,“你熬的药吗?”
言乔点头,这时第二勺汤药已经在嘴边了,秋宛洵屏住呼吸一口吞下,然后违心的说:“味道很好,没那么苦”。
言乔不是没尝过,自然知道这碗中的汤药简直苦到天际了,不过看到秋宛洵认真的把汤药喝完也忍住打趣秋宛洵的想法。
言乔把枕头拿出来,又给秋宛洵把嘴角的汤药擦去才把经过慢慢的讲给秋宛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