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铃,你怎了?”他见我眉色紧蹙,忙问道。
“没什么,还是快些去追叶流吧。”我拉回思绪,指向前方道。
我们快步走着,可一转弯却只见着眼前竟有八个洞口,而叶流早已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我急得跺脚:“都怪你,若是叫叶流找到神力珠如何是好?”
他倒是极为淡定:“神力除了你我二人还有何人能取得?他便是找到了又有何用?”
“怪不得你们当初肯答应神力各凭本事取得,”我反应过来,瞥了他一眼:“我看啊,叶流再老谋深算亦是及不上你半分的。”
他微微一笑,伸手指着前方道:“我们还是想想选哪条路吧。”
我蹙眉,只见每条路都极为相似,唯一不同是洞口上方的火流形成了不同的纹路。再细细一瞧,可不正是代表了八位古神的朱雀、苍龙、白虎、玄武和春、夏、秋、冬的图纹么?
“厥阴姨母干嘛将居所搞得像迷宫似的。”我埋怨道。
然话音刚落,我们均是一愣,而后对视一眼笑了,不约而同抬手指向那轮烈日图腾,道:“这条路。”
旁人或许会去猜测谁同夏日相对、相反或相近,而我刚才一番话出口却是反应过来,这既是厥阴姨母的居所,又怎会用旁人的图腾指向生路?
许多事其实并无那般复杂,只不过是世人自己将它想得太过复杂罢了。
夏之城果然如元文所言,燥热之气便是屏障亦是遮挡不住。转了好几个弯后,司铖的汗水已不停滴落,便干脆不再浪费灵力,伸手一挥将屏障撤了去。可如此一来,热汗便如雨般落得更甚了。
我正要责怪他,他却转头对我笑道:“此处比起万年前阴阳岛的火之境,应还是算凉爽的。”
“应还是算?你当初没有同在阴阳岛么?”
他笑了笑正欲开口解释,可突然一声巨响将他的话打断了去。
只见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前方落下,将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我们正在惊讶之时,火球轻晃两下,竟是开始朝我们滚动起来。
“那上面的烧着的是厥阴的神火,快跑。”司铖脸色一变,大吼一声拉起我便跑。
然火球的速度越来越快,在这狭小的通道中,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双腿迈开的速度又怎极得上拥有厥阴姨母神力的火球呢?
火球带来的炙热离得越发近了,我突然瞧见前方的洞壁有一处凹陷,四周虽火流涌动,可那凹陷处却无半点火星。
“司铖,那里。”我赶忙指着那处叫道。
司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脚下更是加快了速度,快要到达之时,他牵着我的那只手用力一甩,将我丢进去的瞬间又一个飞身紧紧贴了上来。
此处极小无法并排容纳下两人,而此处亦是极浅,我们便是这般紧贴在一起,他的后背离洞壁边缘亦不过仅一寸距离。
我感觉到他心脏仿似跳动在我的胸腔一般,咚咚作响。他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竟是叫人觉着比烈焰还要燥热。
我愣愣的望着他微有青色胡茬的下巴,脑中登时一片空白。
“阿铃......”
他唤着我的声音是那般温柔,可我一下惊得回过神,红着脸本能的伸手欲将他推开。
他低声喝道:“莫动。”
我一下便不敢动了,因着我瞧见那火球出现在他身后,而后像是感觉到了人气般,带着汹涌的炙热在他背后停驻。烈焰燃烧更甚,霎时便朝着我们扑来。
他咬紧牙关脖颈上的青筋暴凸起来,明知屏障无法抵挡半分,却依旧撑了屏障。我知晓,他是不愿叫那火舌将我给伤了。
即便元玉磷的皮穿在身上,我亦是热得十分难受,皮肤都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那么司铖呢,他定是还要痛上千倍万倍吧。
我祭出灵力想要将火球推开,然我之前被宿泽耗光了灵力,现在的灵力是顾倾山给的。可他连仙体都未修得,灵力怎会足够。是以,我使了好大力气,那火球依旧未动分毫。
我急道:“你还不快来帮我,是想死在此处么?”
“蛇族之皮隔去的不仅是灼热,还有被此城带走的灵力。”
“你这话是何意?”我瞪大了眼睛:“厥阴姨母的城会消耗灵力?”
“灵力耗完之后,便是修为了。”他苦笑:“我的灵力所剩不多,不足以推不开。”
我顿时心慌起来,急道:“那你还不将屏障收起来,受点苦总比丢了命要好。”
他笑了笑,额间的汗珠汇成了一条条河流不断淌下,脖颈间的青筋凸得极高,浑身都止不住的微颤起来。
我不明白,他明明是这般痛着,却怎得却不肯叫喊上一声,还要故作无事般笑着?可我却明白,我心中十分难受。
他颤抖的抬起手抚摸上我的脸颊,那双眸中的烈焰似比那身后的火球烧得还要炙热。
他浑身紧绷着,却是露出温柔的笑来,道:“我说过,我会护着你的。”
我一怔,却又轻笑起来:“这是你第三次同我这般说,第一次是在古战场,第二次是在冬之城,可哪一次你没有丢下我?”我望着他认真道:“司铖,你觉着我还能信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