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邀请
阿芜下山后,就带着姚凡直奔抚泽仙宗去了。
如今的抚泽仙山已经大不一样。由于之前的战役之中,老宗主谭泽与魔族勾结,最终被几大仙门之主联手镇压在了万卷山中。同时,与其同流的弟子也被彻底的清洗了一边。如今的抚泽仙宗人员虽然少了一些,倒是看起来团结了不少。
阿芜还未上山,就在半岛上被人拦住了。拦住他们的是一个扫地的小童,有些呆傻。
“大公子说,若您前来,请随我去后山,切勿惊扰他人。”小童一板一眼地转述道。
姚凡警惕的问道:“大公子是谁?他怎会知道我们今日前来?”
小童仍一本正经的回答:“大公子就是大公子,大公子说您看见这个就知道了。”说完,将一个折成三角的纸符递了过来。
阿芜觉得这个纸符有些眼熟,思索了一小下才想起来这是之前在抚泽山之时谭明给他的那个护身符。
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阿芜和姚凡就随着小童往山后走去了。
山路越来越陡峭,树丛茂密,藤蔓蔓延,一股凉意从脚底深处㓎了上来。
“师父,我们是不是被骗了,怎么越走越偏僻?”姚凡压低了声音和阿芜低声交谈起来。
阿芜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跟上去。
又往前走了一大段,山里的寒意越来越重,冷的直叫人打哆嗦。就在姚凡忍不住要抱怨的时候,小童突然在一个山洞前停下来了,恭敬的向里禀报。
“大公子,您要见的客人我带来了。”
“下去吧!”洞内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随后小童就默默的走开了。
该男子又向前行了几步,直到完全暴露在阳光下。这个男子正是抚泽仙宗的大公子谭自矜。
“自矜兄许久不见!”阿芜率先见礼。
谭明话不多说,示意他往洞中走去。洞中寒意更甚,滴水成冰。
洞的中央有一汪深潭,水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冰面上牢牢地放置着一座冰棺。透过雾气可以模糊的看见是一个身形肥硕的女子。
“自矜兄此为何意?”阿芜疑惑的问道。
谭明这才解释道:“不归兄不要误会,此举并非侮辱先人,而是带你来为一位旧相识送行。”
阿芜:“旧相识?并未听说抚泽仙门中有何人陨落,难道是望儿?”
阿芜担忧是胞妹除了意外,于是不管不顾的冲到冰棺前往里查探。只是还未看清里面之人的长相,就被谭明否决了。
谭明说:“不是望儿。望儿如今已升任掌门之位,尊号碧水君,不归兄竟不知吗?”
“那这棺中之人是谁?“阿芜一脸疑惑的问。
“是禾九十。”
“什么?”阿芜被谭明的话震惊不已。一会看看谭明,一会看看冰棺,惊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直到谭明慢慢的靠近了冰棺,阿芜才低声问道:“你偷了人家的尸首?你变态啊!季百里没带人杀上山来吗?”
眼看着阿芜就要翻脸,季百里这才解释道:“不归兄不要把我想的这么不堪。我的这番做法是受人之托。当年禾九十曾偷偷找过我一次。对我说过一个秘密。
她说,禾家的聚灵珠除了能设针聚灵以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用处,那就是可以收集魂魄,以待复生。”
“起死回生之术?”阿芜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不能算是。”谭明继续讲述道:“聚灵珠只能寄居魂魄,并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那怎么以待复生呢?”阿芜追问道。
“这我倒是不知了。禾九十说,复生之术靠的是机缘,有缘之人自会遇见,无缘之人,即使穷极一生也不能窥见一毫。”
谭明说的这般神神秘秘,只教阿芜听到头大。只好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些她又是从何而知的?有为何要带我来?”
谭明说:“这件事要从禾九十小的时候说起了。其实世人对她误解颇深。禾九十从小就是一个极其胆怯之人,怕黑、爬高、怕所有的小虫子。是一个特别乖巧可爱的小姑娘。虽然天赋极高,却从来不惹事生飞。”
“那为何传言她从小就嚣张跋扈、肆意打骂欺侮仆人,甚至还干出放火烧山之事呢。”阿芜忍不住插嘴问道。
谭明说:“其实都是禾小意干的。他们母亲去世之时,禾小意还很小。再加上排行老二,自然就容易被忽视一些。禾小意既羡慕阿姐有父亲的关怀,又羡慕弱弟又父亲的疼爱,因此做了许多顽皮之事想要得到关注。直到后来事情闹大了,无意间害得姨娘早死,这时禾家主才开始注意到这个女儿。禾小意怕极了,整日整日的在屋里啼哭。
这时刚好禾九十的静脉被我所伤,禾家主对她心中有愧。于是她就借机替妹妹顶了罪名,被罚守了祠堂一年。在守祠堂时,她无意间发现了先人的手札。手札上描绘了修炼阴术的功法。这对于当时无法再修炼正统仙术的她无异于救命稻草。于是她不假思索的就踏上了异术的修行之路。后来,随着修行越久,禾九十对于阴阳之术的造诣就越深。加上手札中的粗浅描绘,禾九十就自己领悟到如何用聚灵珠来留存、滋养魂魄,以待复生。
再后来,禾九十在山内巡查之时,不信跌落黑潭。禾如意拼死相救,才将禾九十救下。可是禾如意却因为年岁太小,抵御不了黑气的侵蚀而夭折。所以禾九十一致都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是偷了禾如意的命,因此她的佩扇名焕“换生”。
于是后来,禾九十的修行就只为两件事。一是祛除黑潭,二就是复生禾如意。“
“那她在学院中为何还打伤那么多人,是做戏吗?“阿芜问道。
此时的谭明苦笑着说:“倒也不是。人族如草木,向阳而生,所习道法皆悟于阳。魔族与人族相反,所以术法皆生于星辰。然而禾九十所习之术,却不属于这二者。她的术法出自于晨昏之际的混沌与黑暗中,与修行术法来说,既怪异、又阴邪。这种术法一旦修行过多,便会影响人的心智,使其性情乖戾,难以相处。再加上她常年祛除聚阴潭,这种阴寒之力早就㓎体颇深。损身更损心。“
阿芜:“自矜兄这般了解她,可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