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交易
此时的另外一边,气冲冲的阿玄趁着夜色翻进了翁府的内宅,几番搜寻未果,还被巡逻的家仆发现了。眼见无法顺利逃脱,索性就开始大闹起来。一番打砸之后被逼到了柴房,就威胁着要纵火,结果被赶回来的翁狸一把捆住吊在了回廊上,一直吊到了天明。
天亮之后,阿芜不疾不徐的带着姚凡与翁简两人往翁府走。在最前方指路的翁简虽然恨不得飞奔过去,但是又怕会因此惹恼了阿芜,只好焦急的踱步,视线也不停的来回观望。
“师父,可以快一点吗?翁姑娘看起来有些焦急”,姚凡忍不住帮忙开口了。
“多嘴!”阿芜狠狠的又敲了姚凡一个栗子。
几人还未走进,就看到翁府的大门口为了好多人,正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姚凡见状趁机拉着一个路人攀谈起来。
“请问大叔,这家可是有什么新鲜事,怎么有这么多人围在门口?”
被问话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眼见姚凡衣着简单却气势不凡,被打扰的烦躁情绪也瞬间消散了下去,认真回答道:“小郎君有所不知。据说翁府昨夜进了一名窃贼,想要进去偷盗财宝未果,还被当场抓了个现行。谁知他竟无法无天,不仅拒不认罪不说,还动手烧了翁府的柴房。翁小姐非常生气,就将他吊在府中,等着他的家人前来认罪领罚。”
“可知这窃贼是何方人士吗?”姚凡追问道。
“这个......这个却是不知。不过据说他的家人清早之时已经来了。大伙凑在这里也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这般胡闹。”
“多谢先生告知!”
“小郎君客气!”
姚凡打探清楚之后就给阿芜复述了一番。估摸着现在进府还能赶上好戏,阿芜两眼放光的招呼着姚凡跟上,然后拨开人群往翁府大门走去。
“翁府今日闭门谢客,还请娘子留步!”
阿芜几人还未踏上台阶就被拦住了。由于第一次被人唤做娘子,阿芜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应答。好在姚凡足够机灵,上前商谈着:“我师父与你家先生有要事相商,还请小哥通传。”
谁知着翁府的门卫却并不相信,反而动手驱赶道:“去去去!什么人都说与先生有事商谈。我家先生说了无心姻缘,还请这位娘子请回。再者说了,先生这种仙风道骨之人,又岂是你们这等庸脂俗粉能与之比肩的。今日府中还有要事,更是没空搭理你。娘子此时回去,还能挽回一丝颜面。”
这门卫趾高气扬的语气让姚凡极为愤怒,恨不得当即动手教训他们几下,却被阿芜一手拦下了。只见阿芜拱拱手,赔礼道:“多谢壮士相告,是我唐突了。还望壮士帮忙转告,就说万灵门的人请来拜访,希望禾先生能抽空见一面。”
“走走走!管你什么山,我家先生没......”
还未等门卫的这番话讲完,翁府的大门“嘭”的一声就打开了,一名宽衣博带、气质儒雅的男子急匆匆的走出来制止了门卫的话,然后恭敬的赔礼道:“不知上首仙门到访,竟叫手下人怠慢了,还望仙子能接受我的歉意,赏脸入府一叙。”
“有劳带路”,阿芜从善如流的应答。
“请!”
禾先生带着阿芜几人入府之后,门外的声音更加嘈杂了,十几年来清清白白的禾先生终于有了桃花债的事也流传开来,甚至衍生除了十几个版本,粉碎了城中不知多少姑娘的芳心。
禾先生想要带着阿芜师徒二人进正殿商谈,却在半路遇见了准备将翁简带去后院的家仆,于是阿芜对她们说道:“今日我是作为翁简姑娘的援兵来的,若是要带翁简姑娘去后院,烦请将我师徒二人一同带去。”
“这……”
阿芜的这般说法让她们十分为难,一般来说后院内宅是不许外人进出的,但是能让禾先生亲自迎接的定是不能招惹的贵客,犹豫之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派人转告夫人,将人带到正厅上审问,我与贵客随后就到。”禾先生快速吩咐道,然后继续给阿芜师徒带路。
翁府的正厅之内静悄悄的,各级仆从序列,正位上坐着两位夫人,一名衣冠大气,不怒自威,另一名衣着朴素,正在掩泪低泣。正厅的中间跪着一名少年,只见他被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连口中也被堵的严严实实,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玄哥!”原本走在队尾的翁简看见少年的瞬间就扑了上去,一边手忙脚乱的解绳索,一边哭着问:“玄哥你有没有事?”
“一番时日未见,简儿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吗?”
翁简被这突然的一声吓得一个激灵,随即老老实实的跪着请安:“伯母晨安!母亲晨安!”。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已经止住泪水的夫人出言叫翁简起来,翁简却犹豫的看向了她的伯母。
看着翁简这般瑟缩的模样,伯母冷冷的说道:“不想起就跪着吧!”
“阿姐,简儿她……”翁简的母亲想要出口阻拦却被翁简的伯母,也就是翁狸的伯母瞪了回去,再也不敢开口。
为了看热闹方便的阿芜师徒拒绝了上坐的请求,二人挨着门边坐在了最下首的位置。
“师傅,她们这个称呼是不是有些不对?”姚凡忍不住吐槽道。
阿芜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按照她们的说法,翁狸的母亲是翁简的伯母,那之前为何又说是姨妈,而且翁简的母亲为何不叫她嫂嫂而是阿姐呢?”
姚凡的这一圈关系介绍绕的头晕脑胀,直接叫他闭嘴认真看戏。
这时,一直未露面的翁狸姗姗赶来,解开了阿玄身上的束缚后禀报道:“黄叔父我已经请来了!”然后就退到她母亲的身后。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名身形猥琐的中年男子趾高气昂的走在仆从的最前面,然后进门的的一瞬间就弯下腰来,见面的第一句就招呼道:“大姐姐晨安!二姐姐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