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衰亡中的冥柱?!祭祀开始!
与他同寝而眠最先还是青琉的建议,在他无意间从床上摔倒过一次后,青琉就提了出来。
“反正你们两都要成亲了,有什么关系!”
阎子倪知道他的想法,他怕化龙的事情再次发生,也想要促成夏溪与自己。
他本该立刻否决的,但…他却不想拒绝。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夏溪竟坦然的接受了。
“呃~!”
夏溪皱着眉头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迷迷糊糊中发出一声小奶猫一样的呢喃。
同他一样,她这几日也睡得不太安稳,
见她这样,阎子倪整个心都融化了。
他勉强支撑着身体,伸出右手隔着被子轻拍她后背,想要驱散她的不安。
不知是不是这份心意传达到了夏溪的梦里,她渐渐松开了紧锁的眉头,不再露出害怕的神情,身体也不由得向他靠近,将脑袋依靠在他的胸膛上,就像只刚出生不久的猫依偎着身旁安逸舒适的暖炉。
距离如此之近,阎子倪修长的颈脖都能清楚感受到她呼出的温暖气息。
轻柔抚摸夏溪的睡颜,他不由得勾起嘴角。
“溪儿,你才不是父亲口中的玩物,你是我阎子倪唯一要一生相守的人啊……”
等我,等恢复了灵骨,我要让你完完全全的成为我的妻子,
难掩内心的躁动,他怀抱着夏溪的手臂更紧了些……
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水中,一个形如枯槁的身影跪坐在水面之上。
这身影仿佛经历了冗长的煎熬,全身只剩瘦骨嶙峋的骨架在勉强支撑。
连接着水天的擎天大树上,树叶也愈渐凋零,展露出颓败枯竭的样子。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熬过百年的时间……,你和吾一样,也快到尽头了吧,这冥界怕是要崩塌了……”
男子发出沙哑的嘶吼。
“为什么不让我去阻止!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大树轻轻晃动,飘零在水面上的枯叶渐渐腐烂融入黑水。
它气息微弱,发出沉闷的叹息。
“约定就是约定,你承诺过不干预,吾才放走了你的三魂六魄让它转生,
你以为你在救她,其实你不过是让自己陷入同样的困境。
不要再去转生的梦中浪费你的神识了,毕竟曾是神职,对你而言,她的一世生死比冥界的安危还重要吗?
你知道若冥界坍塌,会引发多大的浩劫吗?
生前无辜枉死的怨灵无法超脱,被困在地狱中的邪灵们也会借此逃离,那时,灵界与人间都将不再和平……”
男人痛苦的掩面。
“我只是希望她能没有苦难,没有伤痛,至少有一世,哪怕一世可以安然的度过生命尽头……”
那悲怆的哭泣声在没有边际的空气中回荡,听上去让人分外心疼。
“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情爱啊,蒙蔽的又何止是人心。
冥界若不在了,哪里还会有安稳之地,”
……
最近两日,阎子倪和青琉都显得十分忙碌,夏溪问起时,就被搪塞道是在研制修复灵骨的新药。
坐在午后的庭院里,躺在十万的身上仰望头顶的云卷云舒。
不知是不是一个人的缘故,今日的她没有了焦躁不安的情绪,反而格外的平静。
平静的不像是自己……
入夜时候,月色渐明。
一轮明黄黄的下弦月高挂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眼。
可以令阎子倪恢复常人之躯的方法,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种禁制巫术。
将极阴女子的心在她活着的时候挖出混以麒麟之精血炼制成药,通过祭祀在邪神的加持下由巫师举行仪式,重塑骨血,
但因为这样的方法却不是百分百能成功的,要以一人性命换另一个的健康,手法残忍,才会被列为禁术。
其实早已失传数百年,但没有想到的是,灵武大陆上还有懂得这方法的人——房决祁。
此刻,他正勾起嘴角,注视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在欣赏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他面前搭起的祭台上安静的躺着熟睡中的少女……
当夏溪醒来的时候,就感到身下的背脊一阵发凉,
她的眼前是一览无余的幽黯夜空和房决祁面色疯狂的笑脸。
”你醒了?比我预想的要快。“
他穿着墨绿色的紧身短袍,外面披了一件玄色披风,漫不经心的俯看躺在祭台上的夏溪。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妖冶和老练。身旁还站着一位不起眼的随从模样的人。
”我,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吗?”
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我这是怎么了?子倪呢?还有青琉?”
一阵阴冷的风在夏溪四周环绕不散。
她扭头环视,看见自己周围正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动物身体的骸骨和许许多多被点燃的红烛,目光所及也皆是一片黑色的纱幕,
“只是设下了结界再加上一点迷魂符咒。
我的祭祀可不能轻易让外人看见,现在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我的助手外,没有人是清醒的。
哦!不对,这次的确还有一位观众!“
他说着,伸出手,笑着指向黑幕以外。
一处朱红色的血圈内正站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
夏溪眯着眼睛才慢慢看清,那是阎天冥!
他像木偶般全身僵直的站在原地。虽然有意识,但身体却无法移动。
”阎天冥他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隔着黑幕,所以夏溪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眼眸中闪过的好似泪光的东西却深深印在她眼中。
”只是定身咒而已,这双手可不是你们这群凡人能碰的!!!
作为惩罚!他要亲眼见证你的死,看着所爱之人的死却无能为力,一定很有趣!哈哈哈哈!!!!!
我最讨厌被人打断我的手了!
不过比起他,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到这,他突然就变得暴躁起来,语气恶狠狠的说道,神经质般凝望着自己的双手。
所爱之人?
在火光的映照下,她苍白的面容也透出血色来。
遥望着与她隔着重重阻隔的阎天冥,他高大的身形在月光下竟显得有些单薄。
这个对她时而温柔又时而冷漠的男人,这个有时会救她但多数不会顾及她感受的男人。
深奥的让她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