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要玩躲猫猫?”
“嘘!”
为了不让小安宁再出声,惊走来人,朗君不带一丝犹豫的拿自己的手捂住小安宁的嘴。
小安宁不够安分的脑袋,就窝在朗君的胸前,听着他加速的心跳声。
她想,这只花蝴蝶的心跳声,未免也太快了些。
却不知因自己的乱蹭,又乱了朗君的冷静,他轻叹着按住小安宁的脑袋,抵着胸口。
当他触及到她柔软的头发之后,心底的那些不安,全都消散不见。
谓我心安,唯你矣。
等到朗君意识到不妥,黑影已将至,他眼前一黑,只用心的感知到来自小安宁的担忧。
他想告诉她别怕,却什么都来不及做,眼睛里的光就已完全消失。
“哦豁,捉到一只死老鼠,完美!”
再之后的事,他全然不记得。
等他醒来,人已经坐在一间红彤彤的屋子里,环顾一圈下来,也就是猫在桌边的那团红球,格外的引人注意。
熟悉的吞咽声,让神经紧绷的朗君,渐渐地放松呼吸。
他这是被人打晕,强行婚配了吗?
不愧是心智比一般小孩要成熟的朗君,遇到这种事,依然镇定自若,摆出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
“花蝴蝶?”
“嘘!这是哪儿?”
对于吃货小安宁,朗君还是打心底里相信。
要不然,他也不会上来就坐到小安宁的身边。
小安宁等的就是朗君醒来,告诉他实情,也想请他谅解,她的铁伯伯对他没有坏心。
而她不比朗君,她所能给出的解释,也不过是:“我干爹看你抱着我,他就以为你坏蛋大流氓……才想对你做一些不太友好的事情。但我有帮你说话,然后不知他哪根筋搭错,竟说让你娶我……?”
越说到后面,小安宁的声音就越是小声。
甚至,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她懂男娶女嫁的意思,也知道这个事是在朗君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实非他的本意。
要是朗君为了这事,不跟她玩,也不跟她做朋友,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讨厌的铁伯伯,以及不靠谱的老爹,没有一点坚定的立场!
“你的意思是,我们俩拜堂成亲了?”
这事是要有多离谱,而且是有多么不靠谱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
朗君拉着小安宁的手摇了摇,急切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哦,哦,然后他就去喝我老爹的喜酒……?”
“我问的不是这个!”
小安宁看着朗君急得团团转,有话说,又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她想了想,才组织好语言道:“你要是在意这个,那我们大可以把它当成一次过家家,多有意思。”
“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
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再成熟的心智,在听到小安宁说把婚姻大事当成儿戏之时,他的心也会浮躁,也会急昏了头脑。
很快,他又恢复冷静,继续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门不是开着吗?”小安宁指了指门窗,都没有关上,想出去就走出去呗。
这能是多大的事?
她看朗君没有反应,以为他还是没能接受这种过家家酒的游戏。
她灵活的跳起身,就要走出去,给朗君做一个示范。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朗君的眼中,整个屋子都被牌之力笼罩,一般人休想轻易的走出去。
看来,这天鹅书院也有修炼者,极有可能就是小安宁嘴里所说的“干爹”。
“别动!我信你的话,我们就坐在这里,一起吃点东西。”
“那,也好。这个,给你哦。”
是一张婚书。
上面有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大意是说:贺喜花蝴蝶跟白馒头喜结连理的吉祥话。
“这也……挺好。”朗君表现得很平静,接过婚书之后,随手就把它塞到自己的衣襟里。
看似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却让小安宁很吃惊,他们不是在玩游戏吗?
“呐,这是玫瑰糕,你尝尝。”
大半天过去,就是个大人也会饿得前胸贴后背,又何况是伪大人的朗君。
他跟小安宁认识以来,也就吃过一口香蕉!
小安宁没好意思说,这是她特意给朗君留的玫瑰糕点。
但从她羞涩的表情来看,不难发现,她还是有心记着朗君大半天都没吃过东西。
“就这个?没有肉?没有酒?”
“肉?吃起来是什么味道?像百香果那样香甜?还是像苹果嘎巴脆?还是像你的手一样,摸着又滑又嫩,看着就很美味!”
“你也想吃肉?”
说到了肉,小安宁的眼睛都在发光,她也想吃肉!
被小安宁抓在手的朗君,有些不能理解小安宁的心情。
肉而已,她都吃了那么多的瓜果蔬菜,还能缺了肉?
“嗯嗯!老爹,干爹,他们都不让我吃肉。”
“这又是什么原因?”朗君能想明白,小安宁的长辈安排他跟小安宁成亲,为的是帮小安宁防外面那些人的风言风语。
毕竟,小安宁的这肚子,看起来就跟快要生了一样,按在一个快九岁女孩的身上,看起来是又滑稽且荒唐。
再说,不让小安宁吃肉,他这就完全不能理解了!
他就是因为多吃肉,才能长得这么帅气,健康,头脑聪明。
“因为它,这条虫子只爱吃瓜果蔬菜,我也就只能跟着它一样,只吃素食。”
“它,不一定是条虫!”
闻言,小安宁急了,小手拍着肚子,如敲鼓一样发出“咚咚咚”的巨响。
这一瞬间,朗君有些被小安宁的天真,打败的感觉。
他上手去捏小安宁的肉脸,想着她都不吃肉,怎么能有这么多肉可长?
小安宁的脸被朗君捏得有点疼,她张口就想要咬一口。
“啊……?”
两个中年男人坐在离小安宁所在房间外,不远处的凉亭里,偷听小安宁和朗君在房间里的动静。
其中,皮肤黝黑,声如洪钟的男人,玩笑道:“冲进去?”
“老铁,你的心可不能像你的脸一样黑,以为人人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曹公淡定的站起身,微微抖落粘在自己一身红衣上的糕点沫。
这是他抱小安宁的时候,不小心被蹭到衣服上,在红衣上,一点异物都会显得特别显眼。
跟他相比,坐在他对面的铁蛤蟆,花红柳绿的装扮,更为惹眼。
“小曹,你走的方向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