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曾经的记忆
清心惬意是这片景致最独有的特色,安宁祥和是这片居住地最浓郁的气息。
外界的喧嚣争夺逐渐遥远,过往的恩怨情愁已经模糊。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纯粹舒心的笑容。心上无尘埃的清明自在是此刻众人心中唯一的感受。
丛林里依稀传来人声。如窃窃私语般细碎的声音令人好奇。循声看去,那里人影穿梭,竹制木制楼房林立。回头一看:身旁不见他人,身后没有来路。
咦,这是哪里?
我是谁?
我要去何处?
云迟饥寒交迫,眼花缭乱,昏昏沉沉。他走进人群,打量四周:奇怪,我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哦,是了,这里是云族九峰外的山脚下的雾都镇!我是云迟,不对,”云迟紧皱眉头,疑惑不解。“我原本不叫云迟,叫什么来着?”
云迟伸出双手,是一双属于八九岁少年的手,却有着成人的沧桑:皮肤粗燥,起了厚茧。
云迟想到身上的新旧伤痕,眼中冒出激烈的火光:“是了,我要去云族拜师学艺,我要出人头地!我要将所有欺凌我的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人群忽然凌乱起来,四处电驰般穿梭奔行。
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冲向云迟。人群急忙向四周散开,唯恐避之不及。
云迟恨怒交加,立即向着云族九峰奔跑。一个不慎跌倒在地。
云迟绝望而又不甘地看向九峰的方向:看来终是在劫难逃。
一名粉雕玉琢的男童喝止了那群大汉。
那群大汉在男童的侍卫的三拳两脚下狼狈逃窜。
那男童便是云恒。
九峰之上,云恒信誓旦旦地对云迟说:“以后你便叫云迟,与我一样,是云族内围子弟。我会把我学会的东西教给你。我们努力向他们证明:迟了几年修炼,一样能成大器!”
寒来暑往,转眼三年。二人的执着终于感动了云恒的祖父。云恒的祖父是九峰四长老之一。他最终决定将收藏的部分灵药用在云迟身上。
云迟功法精进,二人欣喜若狂。
一日,云恒的祖父带来一名八岁女孩,取名云烟。自此,三人一起修炼、嬉戏,形影不离。
这是一段无忧快乐的时光。云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所有的幸福在云迟十九岁那一年戛然而止。
云烟被劫至第五峰,不过两个时辰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面对云淼的嚣张跋扈和恶毒的言行,云迟愤而出手。惨败。
危急关头,云恒与其祖父赶来。祖父随云淼去见第五峰峰主。云恒与云迟回归路上莫名昏迷。清醒后便开始了漫长的被困。
四周一片漆黑。云迟怒意翻涌,周身气息强盛涌动。那种屈辱、绝望而又不甘的情绪再次浓烈地涌上心头,迅速胀满全身。
周身风云变换,如置身汹涌大海中。满身能量汹涌而出,卷起千层骇浪。
风云涌动间,夏侯珍珠进入一片丛山峻岭中。山腰云雾缭绕,山林郁郁葱葱,隐约可见溪流如玉带静卧山丛中。
阴寒的风暴戾地刮过,生生刺痛她的肌肤。她感受到身子一路疾行颠簸,晃得她昏昏欲睡。夏侯珍珠猛然惊醒,举目四望:四周阴暗,寒气逼人。林木密集,荆棘满途。身前一个瘦削稚嫩而又令她温暖安心的背。
这是谁?
林叔!
夏侯珍珠忽然绽放一丝纯粹幸福的微笑:这是林叔背负着一岁的小珍珠正在逃亡的路上!
林叔,——夏侯珍珠心深处唯一的温暖!
——也是夏侯珍珠走向强者之路的支柱和动力!
前方丛林密布不见路,后方四十余名追兵杀气腾腾,来势汹汹。来不及多思量,林叔毅然决然冲向密林。
密林忽然向两边退去,让出一条小道来,小道通往的方向阴森黑暗。
林叔背着小珍珠冲上小道,隐入黑暗中。
跌跌撞撞半个时辰后,眼前豁然开朗。
湛蓝的天空下,白云悠悠。青山层层叠叠,处处房屋比邻,炊烟袅袅。
好一个宁静祥和的家园!
看到人烟,林叔松了口气:有人群的地方,那群杀手多少会受到束缚。叔侄二人便可得一线生机!
还有一半杀手紧随其后。
左侧房屋密布,中间有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道。奇怪的是四周竟寂静无人声。
林叔冷眸一眯,随即转身冲向左侧一间房内。
房内宽敞,阴暗的光线下依稀可见,三面墙壁上各有一扇门。林叔飞身钻进了离他稍远处的一扇门。
林叔消失在门后,房里窜入数十名杀手。房门迅速关闭,阻拦了紧随其后的杀手们。
进入房里的杀手,稍作停顿,便如一道道黑影般寂静无声地追向林叔的方向。
门后是一间更加阴暗寂静的房间。三面墙上各一扇门,门旁边另有一道小门。林叔选了其中一道小门钻入。
眼前豁然开朗,竟是另一片天地。
只见雾霭迷茫,似一层轻纱在空间里飘舞。天高地阔,青山如黛。中间一片不见边际的湖泊。湖面平如地,亮如镜。湖泊岸边是一排排高大茂密的树林。
林叔不敢停留,急忙向树林奔去。
摇摇晃晃中,一岁的小珍珠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夏侯珍珠焦急万分:前方无路,后有劲敌。眼前的险境,该如何化解?
转眼之间,林叔站到了湖泊岸边。下方十米便是水面。水面平如镜,倒映着黛色青山和乌色的天空。
身后杀手越来越近。林叔紧蹙眉头,毅然向湖面滑去。
小珍珠已入睡。夏侯珍珠紧绷心弦,扫过杀手,运行功法,却发现自己提不起一丝力气,功法更无法运行。无奈之下,只得紧紧盯着湖面,在心里为林叔加油鼓气。
林叔跳上湖面,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前方滑行。杀手站在岸上,顿足扼腕。
夏侯珍珠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唇边溢出一丝微笑:“是了,林叔飞驰之术天下一绝,刚才我竟忘记了?”
“不对,我怎么会忘记?现在又怎么想起来了?”
夏侯珍珠迷茫地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百思不得其解。
前方驶来两膄华丽大船。船行速度看似极缓,实则一息千米。船上挂满彩色旌旗,歌舞震天。
夏侯珍珠估量着船行的速度和距离,暗喜:“不过五吸时间,以林叔的身手便可上船。”
夏侯珍珠放下心来:“如此一来,便能改变命途,不再……”
不再什么呢?她又迷惑了:“我到底怎么了?又是怎么知道林叔的武技特长的?”
“糟了,林叔身负重伤,带着我一路逃亡,只怕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