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有自己的私心,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哭有什么用,伤心又有什么用,你对月儿造成的伤害终究无法弥补。”
“她现在恨我利用她牵制魔族,已然形同陌路,之所以入宫,只是想着还能见到她而已,别的已经不再奢求。”
“魔首原本就是觊觎她的亡域,想要让其生下一儿半女后让她成为献祭者,我不敢保证他能听进去我的劝告,让月儿对你彻底死心,才是将来她能保命的法子。”
“你与魔首都说了什么?”皎如玉一脸担心。
安言将那日与魔首的对话一字不落地据实以告。
……………………………………………………
“祁妃一直欺负月儿,这些难道义兄都视而不见吗?”
玖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要的是她的亡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不伤其根本,随珑衣怎么都行。”
“亡域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够继承,若将来有一天,她的孩子知道了事情真相,你认为他会怎么做,是亲手弑父,还是会漠不关心。”
他的心咯噔一下,孩子是活生生的人,没有哪个人能容忍这种事情,自己费尽心思,费尽精力,难道就是为了培养一个仇人,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玖辰及时警醒,做出最后的妥协“若她能安分守己,我会护她周全。”
见事情有转机,安言喜出望外。
“听说你们有些渊源,不如和我讲讲,让我更快了解她。”
他有兴趣了解,对事情的发展很是重要,安言将了解的她呈现在他的面前。
………………………………………………………
石惊将红闲月放进一处潮湿的暗牢,让她嗅了嗅可以通窍醒脑的鼻烟,便落了锁,守在拐角的阴处,暗中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红闲月揉着有些疼的脑袋悠悠转醒,却被黑暗里赫然出现的一双血瞳,与刺耳的锁链声吓了一跳!
外面摇曳的熹微烛火,不足以照清牢里的全貌,但那红色的眸子却顷刻让她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下意识从阳芥中取出森寒的匕首,迅速起身,蓄势待发。
然,暗中却传来石惊阴沉的警告“陆姑娘将折磨你的事,全权交给我与姜公子,你这么美味,他们不会舍得杀你,大不了就是吸个几口,这些都是公子的猎物,珍贵的很,若伤了,你可是会吃大苦头的,不要冲动!”
她的神情顿了顿,只此一息,一个面色苍白的嗜血魔族便怒火中烧的冲了出来!
尖锐的獠牙,枯槁的利爪,虬曲的血纹,每一处都是骇人之处,然而她很快从最初的惊悚中回过神来,灵力虽被封,动作却依然灵巧,从他身边掠过,冲进了更里侧的黑暗中。
那脸色苍白,瘦小嶙峋的魔族落了个空,也不计较,顺势堵住窄小的铁栅栏门,冲暗处的人龇牙咧嘴,满是怒火!
石惊抱臂环胸的从暗处踱步而出,一脸鄙夷不屑“她不能杀你们,你们也不能杀她,若越线,我会将你们这两个该死的魔族挫骨扬灰,这么可口的玩物,可比我吸引人多了,祝用餐愉快!回见。”语毕,离开了这里。
石惊走了,那个魔族也不再叫嚣,而是垂涎欲滴的入了暗牢深处。
幽深的暗牢拐角处烛台上,燃着半截满是红色蜡油的烛火!淡淡的血腥味,在噼啪做响中染入空气,坚硬的木板床上,一个白衣白发的静美男子安然地熟睡着。
红闲月发现这一幕时,微微皱了皱眉,她也是魔,能清晰的感觉到燃烧的蜡烛中有血腥味,分分钟都在勾起魔的嗜血欲望,就连对血的定力登峰造极的她都微有异样,这个魔却能好整以暇闭目养神,定力道是不错!
床上的人定力非凡,可那个折身而返的家伙却凶相毕露,垂涎三尺,二话不说,便如猿猴般灵巧的扑抓过来。
红闲月搞清了这暗牢中的状况,知道这里只关着两个魔族,不由松了一口气,如果狼太多,她还真不敢交出自己,能否顺利度过这一个月,让陆珊儿愿赌服输,便在此一举了!
用匕首在自己手腕上毫不留情的割了一个口子,便大大方方的亮了出来。
进击的魔族动作戛然一止,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而是保持着三分理智,狐疑的戒备。
木板床上的魔族幽幽睁开深邃的眸子,拿过竹筒闪身而来,接着那如阿芙蓉般令人着迷的血!而后慢悠悠的开口道“你的血味道不错,条件?”
这个魔族虽然说话慢,但脑子转的却不慢,三言两语,便道出了重点。
红闲月将手臂抬高,凑到他的唇边,明媚勾唇道“我用血养你们一个月,你们配合我演一个月的苦肉计,相安无事,皆大欢喜。”
他眨了下眸子,很认真地点了下头,便露出獠牙温柔地刺入了她的手腕。
虽然他进入的动作很轻,但疼痛却是巨大的,吸吮的声音更是骇人听闻,身子微微地打颤,却在倔强的上扬着唇角,玉哥哥希望她能帮陆珊儿从他这里走出,能帮到他,心里的亏欠便少一分,虽然痛着,却如释重负!
另一个魔族也凑上前来,却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讪讪的接过他随手递出的那血少得可怜的竹筒,龟缩到角落,如吸食真正的阿芙蓉般一点点品尝!
魔族虽食五谷,却有嗜血欲望,普通人的血对其来说只是压制躁动,而修真者的血便如阿芙蓉,让人欲仙欲死,天级强者的血更甚,只一些,便足以令之满足!
安言心满意足地抽出獠牙,这久别的馨香让他深深迷恋,却也心生疑窦。
被魔族咬过的伤口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红闲月臂上那两个血洞在他离开的瞬间,便已凝固,而后恢复如初,连带刀口也受其影响,愈合的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