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发生的那些不好的事情,他都努力不去回想,记得她的好便够了,原以为不会再有人能够走进自己的心,可不期然,她竟撞了进来,如今想起,还是那般的不真实,她是个善良的傻瓜,守护她,成了能一扫阴霾的责任!
红闲月悠悠转醒,离开他的怀,向左保持起距离,目无焦距的发着呆!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自己给她添的麻烦,安言赧颜道“如果,你想回去找他,我可以帮你解释清楚这一切。”
一行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与他本就有缘无分,即便没这误会,中间也是隔着千山万壑的,只是舍不得放手罢了,我会去浮玉山取回不冻灵泉水替玉哥哥修复好灵床,若还有命活着,我会去魔域找你。”
“我陪你一起!”他的语气坚定,即便知道那有可能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但既然决定守护,他便要一做到底。
红闲月认真看他“这件事情本就与你无关,你又何必趟这淌浑水?”
“所有的麻烦事,我都会替你解决,这是我给你的誓言!”
吐出一口浊气,努力向前看“事情的发展,还不算太糟糕,最起码,我多了你这么一个护花使者。”
见她露出笑容,振作起来,安言悬着的那颗心方落了!
蓦地,他耳朵微耸,手上聚起玄红冥力便要下杀手,却被红闲月似有所感的拦住,而后试探性的问道“鬼豹,是你吗?”
在二人的注视下,面前的空间仿若被撕裂般,出现了一阵涟漪,而后,一只遍布鞭痕的黑色鬼豹心有余悸的走了出来,摇身一变,化成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年。
这是红闲月第一次亲眼见到妖,霎了霎眸子,凑近了一些。
安言怕有危险,第一时间挡在了她的前面,用玄红冥力化成一支雨箭,抵住了他的脖子,以防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虽然他曾对红闲月有过惧怕,有过臣服之意,但一开始的攻击行为却是无法让人忽视的。
“老实交代清楚你的事,不然小心你的脖子被戳个大窟窿!”有太多疑问在心底盘旋,新奇归新奇,这鬼东西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人不得不防。
他老老实实的解释道“我叫隐翳,是鬼豹妖族,先前受伤被姜无桀所擒,怕被杀,便一直隐藏身份,承蒙相救,感激不尽!我不知你们是一伙的,还以为他们一直欺负姑娘,便打算给他们些教训来着,当你放跑我时,我本没有走,听见了你们在牢里的话,才知道你们不是那些驯兽师口中,施虐与被虐的关系,知道你们有能力脱身,便先行出去等你们,后来,被打斗声所吸引,机缘巧合,还救下两个魔族,功过相抵,你该没有动手的理由了吧?”
安言看了红闲月一眼,见她点了点头,便不再剑拔弩张,却还是不信他的话“带我去见你说的那两个魔族,若确有其事,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他撇了撇嘴,露出委屈的小表情“人家还是一头小豹,你这样凶巴巴的,吓到我了?”
没想到凶猛的鬼豹化身竟是个矫情的小屁孩,红闲月白了他一眼,便曲指给了他额头一个暴栗“再啰嗦,我就将你打回原形,那样反而看着顺眼些。”
“主人,我已决心追随,更是为您的事操碎了心,可您却和这个家伙一道欺负我!我的心真的被伤透了。”明眸中生生挤出两颗豆大的泪珠,盈上睫毛,半落不落,似乎她只要再说些什么,他便马上会嚎啕大哭给她看!
红闲月一时错愕,扭头问道“你这熊孩子,怎么能乱认亲那,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主人了?”
他那两片长长的睫毛呼扇了一下,泪水清盈的滑过面颊“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主人,在斗场里,我向你臣服,而你也接纳了我,那时,我便认定了你,虽然不能与你建立血契,但主人去哪,我便去哪,我将成为您忠实的奴仆,甩不掉的尾巴……………………”
红闲月被他这一套一套的说得脑瓜仁儿疼,伸出手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我没兴趣做你的主人,带完路,早点回家,别在我身边瞎胡闹!”
安言摇了摇头,冷冷的从他身边走过,指间绕玩着玄红冥力化成的雨箭“还不带路!拖延时间也好,乱攀关系也罢,可都是保不了命的!”
隐翳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红闲月便松开了手。
可是没走几步,他便趁机用隐身之技,将自己藏匿了起来,赌气般的伤心道“我要冷静一下,抚平我受伤的心灵,他们在城外十里亭附近的灌木丛中,中了剧毒,又受了内伤,若三日之内得不到解药,神仙也救不回来,你们可以去濯清楼找找线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为了救人,红闲月都打算走这一趟,可安言却不这么想,好整以暇的坐了回去。
“等天亮我们就出城,别人的事不干我们的关系,没有必要被他牵着鼻子走,妖心险恶!不能轻易相信。”
我一家百十口,一夜之间被爹的义兄灭门,原因只是嫉妒爹的成就,死里逃生,孤苦无依的我得到了魔首的帮助,自此,我成了他手里的一柄利器,不断杀戮,阿骨以往的衷心我不能否认,但灭门之仇给我的教训便是,人心是可怕的,不能轻易相信,要与之保持距离。
他先前所陈述的往事,言犹在耳,可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的魔族,很有可能是为救他而来,若弃之不顾,她怕事情成定局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的手头又多出两条人命,她不希望他的新生,以悲剧开始!
上前一步,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决定从暗牢里逃出来的那一刻,你便不是原来的你了,若想撕掉屠夫的标签,不再麻木生活,便从拯救生命,珍惜生命开始,你愿意和我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