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闲月与皎如玉,静静地走在月光下,凄凉中带着让人怦然心动的唯美。
她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脚下的路。
那温热的大手拉住她微寒的掌心。
没有拒绝,只是勾了抹浅浅的笑,而后苦涩道“对不起,我搞砸了。”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悠悠一叹“傻丫头,错不在你,是珊儿太任性了,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个说法!”
“大家都需要冷静一下,我就先不和你一道回去触眉头了。”
“除了我那,你还能去哪里?”他停下脚步,微微皱起了眉。
“随便去哪里,反正暂时不会和你回去。”
“我送你去阿城那,家中的事安排妥当,我就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都听你的。”她嫣然一笑。
两个人你侬我侬的走至信王府,却默契的没有停下,而是又继续这样手拉手的在外荡着,在属于她们的夜晚彼此陪伴。
找了一处石阶,二人坐了下来。
她将头一点点依向他的肩“若能这样和玉哥哥走到天荒地老,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他没有问她,先前一直拒绝自己的原因,也许是怕得到自己难以承受的答案,就这样,与对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平平淡淡的生活都溢满甜蜜。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十指相扣,长相厮守的情话真情吐露。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认识的样子,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说出这番话?”
他久久不语,很认真,很认真的在思考,而后释然道“你是我认定的女子,无论发生什么,我对你的心都矢志不渝。”
“有人和我说过,世界太大,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只要彼此真心,即便再大的困难也是可以解决的,就看愿不愿意为在一起而努力。”
他的眼角微挑“这句话一定是天儿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道。”
“初来乍到,你认识的人不多,很容易便会猜到,天儿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你当她是朋友真心相待,可就怕她会别有用心。”
红闲月勾了勾唇“在这人吃人的世界,谁又可以活的简单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会少很多烦忧。”
“…………………………”单纯开朗的她,出山还不到一月便被生活摧残的不复当初,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也许一开始留她在那里,便不会有后来这些乌七八糟的坏事。
“如果你厌倦了这里的勾心斗角,我陪你回山中过隐世不出的生活可好。”
“让你舍弃爹娘和我私奔,有悖孝道,你也不会真正的开心,外面的风雨即便再大,为了和玉哥哥在一起,我都会砥砺前行。”
将她向怀中紧了紧,却由于触碰到伤口,不由倒抽了口凉气。
她皱了皱眉头,拉底了他的领口,当发现上面横七竖八的淤青鞭痕时,豆大的泪珠悄然而落。
“是他们打的。”
“没事,好歹也是修真者,抗击打力还是有的,过几日便消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从见姜无桀与石惊的第一面起,他们便对你我各种刁难,士可忍孰不可忍,终有一日我会还回来。”
“你想怎么做?”他没有阻止,反而有和其一起胡闹的劲头。
拭净泪水,眸光变得犀利“具体怎么做我先卖个关子,玉哥哥就等着看好戏吧!”
他有些好奇她会怎么做,却做好了为其收拾烂摊子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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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紫香院中,门环被轻轻的叩响。
一夜未睡的陆珊儿定定的看了看窗棂外那咚咚而响的门。
该来的终究会来,她已做好了被兴师问罪的准备。
她打开门,皎如玉却没有进来,而是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恨我,但这场赌约从姜无桀对月儿下杀手时,你便输了,望你成全我们,不再横加阻挠。”
他说的很客气,客气的仿若她只是个外人,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说过,任何人让我受委屈都不行,包括你,这又算什么,又算什么。”泪水滑过脸颊,眸中的恨意不再遮掩,变成了赤裸裸的质问。
“若你没做出伤害月儿的事,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如今…………………”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只是失望地看了她一眼,便决然离去。
那道背影她挽留不住,颓然地瘫倒在地,静静的抽泣。
巨大的失落感,让她的心彻底被爱而不得的恨意所填满,再抬头时,眸子变得阴沉。
皎如玉回到房中准备行囊,花氏一脸动容的闯了进来,没有说话,只是闷头闷脑的将他方收拾好的行囊扔出好远好远,而后怒目含泪的看着他“先前为了那个女子长居青楼,一蹶不振,如今,又是哪般,难道是要和她私奔不成?”
他静静地拾回包袱,轻轻抖落掉沾染的灰尘,斜挎在了自己的肩上,无比坚定道“我会和月儿暂住阿城那里,这不是私奔,只是想给大家留出空间,冷静冷静。”
“珊儿向我辞行,走了,你也要走,你爹又是个不顾家的主,若你们都不留恋这个家,我又何必苦苦维持,都走吧,都走吧,也许哪一日我想开了,也会离开这里,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娘!”终究不忍,想要说些什么,让她理解自己。
可她似乎被伤透了,不愿再看他一眼,转身离了此间。
自己不能辜负月儿,皱了皱眉,还是选择一走了之。
建安院。
花氏独坐床上发呆,清扫奉贤却明目张胆地走了进来。
花氏大惊失色“你疯了,这光天化日的。”
他却轻轻一笑,更加放肆的上前,搂抱住她,贪恋的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节儿,和我走吧!我会好好疼你,爱你,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动听的情话让她柔软下来,他是她的姘头,私下里一直关系暧昧,既然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在乎她,她也不会为了他,一直独守空房,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慰籍,从尚还在青楼时,她们便已暗生情愫,只是那时他太穷,没有能力替她赎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