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只是犹豫一下而后递给他一粒封灵散的解药“当初月儿在暗牢中给了我一颗解药,我不喜欢欠别人的,这次就当还了这个恩情,我会送你出宫,找到你那三个妖族朋友后,离开魔族,对彼此都好。”
皎如玉看着那颗可以还他自由的药丸却迟迟没有接,反而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了这份恩,便两清了是不是,如果是这样,这颗丹药我绝不会收,欠月儿的你偿还于她吧!”
“月儿那里,我只能尽量周旋,做到仁至义尽,多余的也帮不上忙。”
他这般说彻底激怒了皎如玉,毫不怜惜地打落他手里的丹药,不平道“月儿救了你的命,而你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说帮不上忙,你的良心不会过不去吗?”
安言没有动怒,默默地拾回了丹药,而后将自己的身世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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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的安言活泼好动,和伴读小肆总是偷溜出私塾,上山去,玩得不亦乐乎。
“咱们比赛,谁赢了,谁就承认自己是主谋,回去以后,挨爹爹的惩罚可好?”
瘦小的小肆点点头,在起跑线上坐好冲刺的准备,蓄势待发,而安言却是一脸悠哉。
“一会可要用尽全力,这场比赛,我势在必得,赢了你,你可不要哭鼻子。”
“少爷才莫要哭鼻子。”他仰头看他,一脸不服输的表情。
“一,二,三…………开始。”安言故意拉长尾音,留给自己最先反应的时机,箭步而出。
“少爷,你作弊。”小肆在后急得直跺脚。
“不作弊,怎么赢你,快点追我呀!不要输不起。”
小肆鼓起腮帮子,气汹汹的在后追“你不仁,莫怪我不义,这回我不绝不会再让你了。”
因常年与爹钻林子,捕猎物的原因,赛跑本来就是他的强项,须臾便追了上来,临门一脚安言输给了小肆。
安言隐藏好唇角的笑意,露出失望头疼的表情“愿赌服输,我会担起责任,不让爹动你一下。”
小肆后知后觉他是故意选了个自己擅长的比赛,故意输给自己,故意担起全责,不由执拗道“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亦如爹爹和老爷这对拜把子兄弟一样,我们也要肝胆相照,鞭子我们一起挨,棍子我们一起扛。”
安言却执拗道“本来逃学一事,便是我的主意,与你无关,你根本不用担任何责任,再则,我输了比赛,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果,不履行诺言,岂不成了不守信用,不仁不义的小人,如此,更是败坏我的名声。”
“我安言,毕竟也是豪门望族的公子,若被人知道我是这般品性,岂不是给家族抹黑,因此,逃学事小,践诺事大,爹知道我逃学尚能原谅,若知道我是个不守承诺的小人,只怕才会真正对我失望透顶,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必须付起责任,没得商量。”
小肆被他这番长篇大论,慷慨陈词说得晕头转向,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罚,不然我会良心不安,能帮到你,还能让公子不失诺,就不能有个折中的法子,让你我皆不为难吗?”
安言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关系的,爹爹一向最疼我,不会舍得重罚,充其量,也就是做做样子。”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怒然而起,吓了安言一跳“谁说我不会重罚与你?谁说我只会做做样子?”
安井与小肆的父亲李具从一棵粗壮的树后走了出来。
小肆看到爹的第一反应便是垂下头微不可查的后退了一小步,每次做错事,对自己异常严厉的父亲便会重重的处罚自己,相较于老爷让公子跪祠堂的处罚,简直小巫见大巫。
可倔强的他,却有他的坚持,不待安言认错,他便跪下,连连求饶“老爷,我错了,不该拉着少爷逃学到山上玩,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打要罚,小的愿一力承担,求老爷饶过公子。”虽然害怕,虽然胆小,但他仍旧选择跳出来承下所有。
安言怕爹真的责怪于他,忙供认不讳“爹,是我硬拉着小肆出来的,我才是罪魁祸首,要罚就罚我一人好了。”
安老爷恨铁不成钢道“怪只怪我平常对你管得不严,如今你这对处罚不屑一顾的态度,让我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李具,带他回去,仗责二十大板。”落了,拂袖而去。
李具毕恭毕敬的应了声是,虽然是拜把子兄弟,但他们的身份却是云泥之别,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已,尽忠尽责,才是他的本分。
“公子,同我回去吧!不必害怕,我会手下留情的。”
“谢谢李叔。”安言感激涕零,看着小肆忧心忡忡的样子,替他求情道“李叔,这一切都怪我,您千万不要迁怒于小肆。”
李具心平气和的宽慰道“公子不必担心,虎毒不食子,小肆是我的儿子,我难道还能吃了他不成,与其担心他,还不如追上老爷说些好话,老爷向来耳根子软,没准,可以收回成命,原谅了,你这一回。”
安言大喜过望,找到了解决之法“小肆,放心,我没事,凭我哄人的本事,一定能够获得爹的原谅,回头见!”尾音未落,早已急匆匆的跟了上去,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后,小肆的表情由担忧变成了惊恐。
待他走远,李具便凶相毕露,猝不及防间拖过小肆的后脖颈,便向林子里拖。
小肆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爹,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