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跟着他并不一定会被抛弃,跟着你们也不一定会有好结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
黄奇没有再劝,因为已经来不及了,小北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娘亲,这应该就是师傅的住处,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小泥人来到院外反而安静下来,跳到红闲月的怀中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皎如玉也发现了气氛不对,对月儿摇了摇头,便不动声色道“小北,做人做事都要懂规矩,毛毛躁躁可不好,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乱跳。”
小北努了努嘴,伸出小手,主动牵上了皎如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怎么觉得他们有些紧张,牵着自己的手也格外的紧,不就是来看望师傅吗?关心也好,问候也罢,不用这般紧张吧!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快些见到师傅,那日,他以一己之力硬抗黑蛟,给自己创造逃跑的机会,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师傅是否安然无事。
三人步入院中,院子里出奇的静,甚至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红闲月看了看寝屋的位置,向皎如玉点了点头。
后者心领神会,牵好小北的手,不疾不徐地跟在红闲月身后。
木门半掩着,红闲月当先进了屋内,只见榻上黄奇奄奄一息地躺着,脸色煞白,了无生机。
小北再也绷不住,挣脱皎如玉的手,跑过去,哭着跪在榻前。
“师傅,对不起,小北来晚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小北一切都好。”
榻上的人虚弱地睁开了眸子,在触及到小北的青铜饕餮面具时,不由关切道“你这面具是怎么回事?”
经他这么一说,小北方想起自己脸上还带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怕他担心,搪塞道“看着好玩,便带了个,师傅不用在意。”
“你的头发?”
本来顺滑红亮的秀发却变成了光头,多出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沧桑。
“以前的头发不小心被火燎了,娘亲怕长的不好,索性给我剃了个光头,这大冬天的,还真有些冻脑袋。”
黄齐勾唇笑了笑,似乎牵动了伤势,不住地咳嗽起来。
小北手忙脚乱地上前拍打着后背“师傅,你感觉怎么样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和干娘说,她神通广大,一定有法子医治你。”
“那日与黑蛟一战,虽然侥幸逃走,却只留下半条命,不过你放心,虽然我的伤势严重,但也一直在调理之中,你们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师傅的伤是为小北受的,小北会留下,一直照顾到师傅痊愈为止。”
“闲月他们都是日理万机,要做大事情的人,有小北在这里陪我就好,你们若有急事,要紧事,可以先去忙。”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皎如玉开口道“你的伤势要紧,我们也会留下照顾你,谢谢你为小北做的一切。”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小北越发感动,俗话说得好,患难见真情,以前在那方小院中隐世不出,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上来就让自己认师傅,自然不服气,如今他是心甘情愿拜他为师。
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就连连叩了几个响头“以前是小北顽劣,不懂规矩,这就给师傅磕头认错,来日,见了另外两位师傅,也会一一道歉。”
“快起来,小北,不用这个样子的,能看到你改过向善,为师心中比什么都高兴,病都好了一大半,扶我起来吧!我想到处走走。”
“好!”小北很是殷勤的起身扶他下榻,还拿过鞋子为他穿好,可是他个子小,力气也小,根本就扶不起来他。
皎如玉上前搭手,并招呼小北休息一下“小北,你师傅就由我来照顾,让你娘亲带你出去收拾一下,看你这身脏的,都有味道了。”
小北下意识地低头打量自己,浑身是土,手上也有泥,还真是脏兮兮的,难为情地挠挠头,而后来到红闲月的身边“娘亲,你带我去洗洗吧!”
红闲月不放心的看了眼皎如玉,对方示意自己先回避一下,可她却不想走,小北也好,玉哥哥也罢,都是自己要守护的重要之人,明知这里有不对的地方,更不能让任何一个离开自己保护的范围。
外面的柴房中有黄氏父子,还有黑仲,食古怕露馅,装作热情的招待道“你们风尘仆仆而来,连口热水都没喝上,会让我过意不去的,别的事不忙,先喝口水休息下吧!”
说话间已经分别给他们三个斟了杯。
不提还好,一提小北还真有些渴了,这一路光顾着关心师傅的安危,着急赶路,连喝口水的时间都不愿意挤出来,抿了抿唇,当先跑过去拿过一个杯子,正要仰头一饮而尽,却被红闲月一个瞬移抢在了手里。
小北撇撇嘴,整个人委屈了起来“娘亲,你不是也有吗?为什么要抢小北的啊?从到这里,你们就古古怪怪的,是小北哪里做的不好,又惹你们生气了吗?”
放下杯子,心疼的将之搂在怀里,却找不到解释的话,不由将求救得眼神投向皎如玉。
皎如玉勾抹淡然地笑“这一路上,经历了太多的坎坷,我们大家的神经都紧绷绷的,难免会有些多心,阿奇你死里逃生,虽然可喜可贺,但你曾经留下的泥人,不仅指引我们来这里,还提醒我们这里有危险,要多加小心,所以月儿才紧张兮兮的,生怕有人在你的水中下了毒,于我们大家不利。”
“泥人是我的本源力量所化,收回来对我的伤势有好处,可以将他还给我吗?”
“当然可以。”红闲月将泥人扔了过去。
小泥人如同有灵性般,亲昵的将头贴在他的手上,而后便回到了他的体内。
这一变化让红闲月二人打消了一些怀疑,不由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皎如玉若有所思“泥人不会胡乱预警,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对,黄奇兄,我们要多加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