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成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忙讨饶道“我说了便是。”
冷清风见他松口,咧嘴笑笑,跨步一坐,等着他将自己的底细一一道明。
……………………………………………………
另一边,重伤初愈的石惊做了个冗长的梦。
自己最爱的父皇赫连善用剑指向赫连湛的生母。
“这耻辱木乃是净天教邪徒之物,你为何会有。”
周贵妃跪在地上连连解释“皇上,您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东西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寝宫,望皇上明察,还我清白。”
“净天教乃赫连城一大毒瘤,身为皇室之人,竟然与之勾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姑息,你在这里,闭门思过,没我命令不得外出。”
他根本就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拂袖离去。
赫连湛从暗处跑过来,担忧地搀住自己的母妃“母妃,放心,儿臣一定会查明真相,还您清白的。”
她一脸哀伤的阻止了他的行为“你父皇若真的在乎,便不会这般轻易给我定罪,我本就是已故的太后逼他娶的,这些年来,也一直不待见我,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摆脱,又怎会轻易放过。”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样都不该这般绝情,父皇对儿臣一直爱护有加,我不相信,也不允许他这般对待母妃。”
“傻儿子,他对你的爱毋庸置疑,可母妃却是他的心结,有哪个帝王会受人胁迫做事,母妃的存在让他无时无刻不感到压抑,只有我消失掉,才能平了他心底的愤怒。
怕她做傻事,赫连湛声泪俱下“母妃,无论如何,你都还有儿子,不要想不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欣慰地描绘着儿子的轮廓“湛儿,放心,母妃不会做傻事的,为了你,我也会坚强的活下去。”
母子二人相拥在殿上,温馨而又压抑。
…………………………………………
安抚好母妃的情绪后,赫连湛便偷溜出去,来见赫连善。
正想为其求情,赫连善却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我不会杀她,只是关些时日,让她知道自己犯得错。”
赫连湛情绪激动“父皇,母妃的为人儿臣最是清楚,事情尚未查明,您这般匆匆定罪,对母妃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您可曾真正相信过她?”
“这件事情是皇室的耻辱,既不能交给宗人府,也不能在外声张,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无需再言,退下!”
他的语气透着深深的厌恶,这不仅仅是对母妃,看向自己时亦然,他不明白,之前还万分疼爱自己的父皇,如今为何这般讨厌他们母子。
他执拗的想要问个明白“父皇,您变了,不再是那个疼爱儿臣的慈父,究竟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母子,儿臣只想问个明白。”
赫连善颓丧的坐在榻上,说出一些他不甚明白的话“很快,你便会明白,我究竟为何会这么做,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赫连湛抿了抿唇,带着燃烧的怒火,转身便离开了。
他分明感觉到落在自己身后的视线那般冷然。
没过多久,太子邀他外出打猎,虽然因为赫连城的事对他并无好感,但又不好博了他的面子,只能同意一同前往。
打猎途中他却被人挟持,带到了一片阴暗的密林之中。
悠悠转醒,他下意识的想拿出匕首反抗,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绝望的看向预谋不轨的蒙面人“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挟持我?”
蒙面人摘掉面纱的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父皇。”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对自己拔剑相向的会是他。
“不要叫我父皇,我没有你这样肮脏的儿子。”
“肮脏?”赫连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我的皇妹便是净天教所杀,每每看到你们母子,我便会想起那段血海深仇,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我要杀了你们为皇妹报仇,以慰皇妹在天之灵。”
绝望的笑声很是刺耳“一开始你便是讨厌母妃的,早有杀意,何必说得那般冠冕堂皇,虎毒不食子,没想到的是,你竟对我也有杀心,以往的疼爱都是虚情假意吗?”
“我也想试着去喜欢你,但你长得太像你母妃,那是一张我讨厌的脸,我是这个世界的王,没有任何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当初若不是母后强逼,我又如何会娶她,这件事情已经压了我十多年,是该到了解的时候了!”
“母妃做错了什么,你那般讨厌她?”
“我的皇妹,便是一个和她长相一般无二的净天邪徒所杀,要不是为了稳固地位,母后也不会强迫我娶她,母后临终时交代过,一但势力稳固,便杀了她,与仇人长的一样便是你母妃的错。”
“这些年来周氏大大小小的祸端都是你所为对不对。”
想自己舅舅家大业大,甚有权势,怎会一家老小接连遭遇不幸,如今一切都讲得通了。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这绝情的八个字,让赫连善的眸子变得越发毒辣。
“只是由于长的像而已,便是你痛下杀手,斩草除根的理由,自古帝王多薄情,说得还真是没错。”
“来世不要投生帝王家。”手起剑落,一剑直插他的胸口。
赫连湛倒在血泊之中,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满是恨意。
野狼的低吼此起彼伏,将濒死的自己留在这里,分明是要自己死无全尸,好狠的心。
窸窸窣窣的声音此消彼长,赫连湛的鲜血引来了很多觊觎者。
野狼兴奋的叫声越来越近,一头黑狼最先出现在眼前,开始啃咬他的大腿。
接着是第二只,再然后是第三只。
剑伤并不致死,只是入了肌理,身上的软筋散让他没有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啃食,这种痛苦远比一剑杀死来得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