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已经许多年没有回来了。
红火火远远望着,一时百番滋味,愣愣出神。
回来的消息暂时不想惊觉任何人,凤凰心有感应,带着她悄无声息的潜入,然后进入了内门之地。
首先去的是清水宗那处最高的院落里,灵气最是旺盛,却偏偏寂静得很,连看守的弟子也没有。
传闻这里以前是剑圣居住之地,后空着也是空着,便让他的弟子苏信搬了进来。
仙气缭绕,是为圣地。无人敢轻易打扰,毕竟上面层层禁止,一不小心便会灰飞烟灭。
剑门大阵都可被凤凰潜入,加上红火火在阵法上本就是造诣惊人,阵法阻拦反倒优如摆设。
“《葬梨园》?”
红火火轻声念着牌坊上的字,莫名的心一紧。待进入阵法里后更是无言可说的落寞感。
诺大的院落里种满了梨花,这是阵法外无法看见的,以前听门中弟子讨论,也是认为剑圣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他讨厌梨树。
葬了,才可不相见,一了百了。
可若真的这般厌之,为何会有这满园梨花落呢?
“剑圣,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正猜测传闻中的剑圣会是一个怎样的人,梨花中传来脚步声,红火火撑开油纸伞掩盖气息隐蔽起来。
朝这走来的有两人,一男一女,一白一青。
苏信,红伊伊。
此时红伊伊举着青瓷酒壶摇摇晃晃,她面若桃花,眼神迷离,显然醉了。
身后的苏信无奈扶额,却是掩藏不住的宠溺:“伊伊!”
他搂着她的腰肢道:“都说了这梨花酒易醉,你怎的一口喝了大半?”
红伊伊瘫在他怀里,瞧着这张好看得不像话的脸,竟突然抬手揽着他的脖颈,气若游丝,醉眼魅笑,:“你明知,嗝,我不会喝酒,还假惺惺的拿出这烈酒让我少喝?嗝~我家三妹说得对,你是个伪君子,你,你你…”
红着脸憋了半响,终于结论道:“你觊觎我!!”
苏信哑然,平时红伊伊是个非常冷静识大体的女子,没想到喝醉后这般憨态。
他俯身而下,若有若无的咬着她早已红透的耳朵,一尘不染的第一美男就这般充满情..欲..的故意蛊惑道:“伊伊,难道你不觊觎我吗~”
接下来的画面……
躲在暗处的红火火瞧着那梨花中互相啃脖子然后脱衣服的两人忍不住的的挑了挑眉。
就这?
看样子这干柴烈火的仙男仙女都是个初学者,技术真不咋的。想当年凡尘中她嫁给水中月那夜,那个高大魁梧看上去憨厚的少年在床上亲自承认,为了迎接他与她新婚之夜,也是初学者的他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补了三天三夜的画本知识……
调侃的心情顿时只剩下了唏嘘一叹。
痴等百年,换那匆匆一面然后枯骨一具?
转身,不再看自己二姐和二姐夫接下来将会是赤裸裸的直播画面。
尽管苏信搬了进来,所居住的也是偏殿,主殿至今空着,东西很少,少得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房门紧闭着,有了明显的灰尘。
空空荡荡,诉求着它的主人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回来过了。
凤凰说红线是在这张香案上发现的,随意搁置,平平无奇,若不是它从出生便能感觉许多常人也无法感觉到的气息,定也会一眼略过。
来的路上,他曾专门唤醒过鼎老,鼎老是上古所存活下来的前辈,见识自然不浅。
他说这是上古秘法,名为情丝。字如其意,是以修道者亲眼目睹千万对痴男怨女的的姻缘故事,然后借着感悟从而在冥冥之中抓到一丝一丝契机炼制而成。
其作用与鲛人泪几分相似,只是一个是强迫别人喜欢自己,另一个则是强迫自己喜欢别人。
情丝,就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借用别人的心安在自己身上,从而感悟七情六欲。
“听鼎老所言,这情丝一般有两种,一种是为单,种入体内后可随缘邂逅心动之人,另外一种为双,是两人各自种下,从而让彼此心有好感。而我这个明显是后者,当日水中月在我怀中逝去,心如刀绞之时情丝第一次在我手中有了动静,而踏着虚无所连接之处显然是剑门的方向……”
想到这又有更多不解:“可若真的是这般的话,那为何自从我得到这情丝之后并没有像鼎老所言隐蔽在心脏之处?而是出现在手腕之上,从而被合欢当做武器来用?我若去动,毫无回响?还有,既然是两厢欢喜的情丝?又为何见到水中月之时依旧会情动的感觉?”
这些答案,就连鼎老也无法回答。
寻找不到这间房子主人的生活气息,自然只好作罢。正要转身离去之时,脚步一顿,愕然回首,瞳孔微缩。
“这……”
这床上的被子叠得太过整齐,整齐得不该像这片大陆该有的,因为它……方方正正,和前世大学军训时教官要求的叠法一模一样!!
无数念头卡在喉咙,最先出现的想法是有人与她一样,同样是来自那个星球?可转念一下,又怎么可能呢?这房间的主人可是剑圣啊!剑圣可是万年前的存在,天才少年在乱世中一剑行之,如这般的人怎么可能与她一样来自故乡?毕竟,故乡的万年前,还是个原始部落,怎么可能有军用的方块被子法?
“可是……沧海不也是活了数千年的存在吗?若是两个世界的时间是有差异的话,一切也并不是说不能解释得通……”
这样的想法一旦形成就遏制不住的更想见一见那传说中的剑圣了!
或许如沧海所说的一样,到了他那般强大的境界,定然多多少少有一些回故乡的消息。
来到这个世界已有百年之余,当年该告别的人,该告别的话都在那一声枪决下都已经交代完了。说来红火火其实也并不留恋前世,但她就是想回去瞧一瞧。
一来是曾答应过沧海前辈要去她的家乡,二来那个世界虽然没有了初旬,但微微还在啊!她想回去问一问那个爱哭的少女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尽管那件事发生,她的目的是为初旬和微微好,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很她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自己自做主,用自己的方式了断了这段友谊。
对不起,希望在我离开的这些年里,你千万不要记恨于我。一定要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结婚生子,过完平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