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红火火留在剑门日复一日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嘉木的父母其实一直在等,等他们的儿子不再患得患失的自卑,老两口那些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灵石,本就是拿给他去为自己博一个未来的。
哪怕是输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少吃一些肉,少穿几件新衣裳!只要土地还在,有双手双脚还能动,那就饿不死人!
一直卡在凝气两层的修为终于有了松动,可惜资质的确不好,积蓄花了三分之二,也不过勉勉强强晋升道凝气三层。
红火火没有安慰说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之内的话,她只是说自己凝气四层晋升凝气五层时足足花了五六年的时间,很差很差,但她不会放弃!
嘉木沉默,然后一本正经的弯腰作揖:“不知师姐可否能收嘉木为徒!?”
那日,风和万丽。山坡之下是一望无际的灵田地,偶有灵植夫弯腰除草。
红火火笑着摇了摇头:“修行之事,我除了告诉你不要放弃外就无法再指点一二,实在担当不了师傅之名!”
嘉木也摇头:“师姐错了!我曾听闻过,我剑门的门主有一老师,便是一毫无修行资质的凡人。门主说,只要能教人育人,无论实力大小也值得世人尊敬仰慕!再者,师姐教我阵法与灵植之术,若无这师徒之名,嘉木受之有愧!”
自己也的确有意与他结一段师徒的香火情,见他真的不在意自己修为低后,红火火也就不再矫情拒绝。
“若拜我为师,便要信任于我,哪怕是我叫你往悬崖下跳,你也必须跳了之后在来问我为什么!”
“好!”
“不后悔?”
“不后悔!!”
红火火眯着媚眼笑,然后抬手弯着小拇指:“好!那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红火火的开山大弟子了!”
嘉木似已习惯了红火火的不同寻常,他也笑着伸手弯起小拇指。
两指相勾,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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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丰收后便是上缴一部分粮食,剩下的便各自换卖。
事物阁的弟子正在盘算,灵草园的那边也来人了,是左老亲自带领,身旁还跟着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娇。
同属草木派,却互不看对眼。
当然灵植园这边是被嫌弃的被动方。
“左老!”
面对红火火的客气,左老虽态度依旧倨傲,但还是眯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有人习惯性的推开灵植园的弟子,大家不服,但视线落在红火火身上,似等她开口表态。
“连培灵牌都没有,不过是仗着关系走后门罢了,你们还指望着她能与我们左老同坐同起!?”
红火火皱眉,望向左老。
上一年丰收的时候,红火火因中毒身体不好,忙完后就回房休息去了。此后听闻弟子遭了灵草园的嘲讽与插队,所以今年才会亲自前来。
左老似没有感受到红火火的视线,两园相争是寻常事,以前上任灵植园管事还在的时候自然不会这般境遇,所以红火火要想稳住人心也要看自己的能力。
红火火也不恼,挡在那被推开的几名弟子身前。
“这位小师弟的消息好像并不灵通啊!”
手一招,刻有‘春’字的培灵牌出现。
红火火这人说低调,整个外门甚至内门都听多多少少听过她的名字。例如什么最差灵根,与即墨良归暧昧不休之类的。
可若又高调,她很少参加门中弟子较大型的活动,一直守在自己那片范围,拜访帖送上去,不是在忙,就是在闭关。例如这次成功考下培灵牌,别人早就忍不住把消息放出去了,唯有红火火一个人也没主动告诉过。
最惊喜的就是灵植园这边了,谁说他们的管事是走后门的了,瞧瞧,就任不过两年便拿下了培灵牌。要知道灵草园最近百年最年轻拿下的也不过是那叫李娇的女子。可她从小在门中长大,接触了好几年才在十七岁时拿下。
那被怼了灵草园弟子有些结巴,想说着也是红火火走后门得来的,可话刚张开便生生咽了下去。质疑门中比试,那将是被执法队严查的!
“你是哪只手推他的?”
“啊?”
“我是说……哎,算了!”
说着,红火火嘴角那抹笑容消散,下一刻出奇不易的抓着那男子的右手:““就当是这只手好了!”
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便被狠狠一掰,‘咔擦’的骨折声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胳膊已断。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义愤填膺。
“吵什么吵!这里是事物阁,要吵出去吵!”
有人撩起帘子走了出来,他身着随意,外貌也是平平无奇,甚至几分精瘦狡猾的感觉,但腰间所悬挂着之物正是事物阁管事灵牌。
“是卖给你子持莲花的那人!!”
合欢的声音响起:“元婴大圆满!”
剑门各种管事的职务等级可并不是平等的,就如红火火凝气期自然比不得左老的结丹期,而左老的结丹期也比不过这精瘦男子的元婴期!
好家伙,一个元婴大圆满的老妖怪,竟然屈身来着外门当管事!?
“哟,二叔!?”
这称呼与作揖的对象,明显表示了是对左老的。
左老的脸皮明显抽了抽。
依稀记得几百年前自己初来剑门便认识了阁老,阁老的修为给人一种明明在那却看不真透的感觉。两人相谈盛欢,喝醉酒后就拉着拜了靶子。谁只在门中待得越久越觉得怪异。
尤其是内门的那些天才见到阁老都要恭恭敬敬的行个礼唤声阁老,这都算了,九大宗主也以晚辈自居。再然后的某一天,两人又在喝酒,他试图问询阁老真正身份时,阁老收到一份传音,高高兴兴的拉着他说:“走,我家娃儿回来了,我带你去瞧瞧!”
以前听阁老说过,他有一子,姓什么不知道,小名为阿护。这哪是什么去瞧瞧啊,一堆人在门中集合,全部是元婴期以上的,唯有他这个刚刚结丹的卡在中间,被阁老热情的拉着一一介绍。
“哎哟喂,这是跟我拜把子的二弟,我那兔崽子给大家添麻烦了!”
一个个都面色怪异,当时的左老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