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出生于隐世千年的世家,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他也从未透露过自己是那个从不在外界露面的时家的子孙只说自己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更不会说出自己是时家先祖选中的子孙,时家每一辈中都会出一个通兽语的子孙被认定为祖先所原定的下一任家主。而当新一辈中有了祖先选中的子孙那么现在的家主就会丧失通兽语的能力,而时然恰恰就是那个被先祖选中的子孙,等到他二十岁的时候就要继承家主之位了。
不过他从不因为自己有通兽语的能力就骄傲自满,反而比大多数人都要努力,因为他明白那只是家族的祝福血脉的传递而已,总有一天他会再听不懂它们说什么。
时夜确实并不常跟着自己,他平日里并不会像洛堇那般随身带着自己的兽,他虽说是兽鸣峰的弟子,可并不完全依靠御兽术自身的修为甚至比洛堇还要高很多。时然有两只契约兽,一只就是方才那头叫做时夜的巨狼,另一只则是藏在巨狼鬃毛中呼呼大睡的三尾狐时日,它总是说自己是九尾狐不过丢掉了六条命才变成三尾狐,所以借口保命要紧总是躲着睡觉。
时然一把将火红色的狐狸拎出来,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两年前的事儿谁还记得?”
“你若是说出我满意的答案就允你两个月的假。”
时日突然来了精神抖了抖脖子示意将自己放回去,它踩了踩脚下时夜的狼毛舒服的趴了上去,那双迷离的眼睛半睁半闭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摇了摇。
“两年前,你去了一趟药宗,回来就不一样咯。”
“药宗?”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主子您确实是去过一次药宗回来的时候有两天都是迷迷糊糊的感觉比平时还要呆不过后来就彻底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药宗。”
时然甩袖离去,唤了鹏鸟便准备前往药宗,却被洛堇拦了下来。
“哎!你又要去哪儿?”
时然将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洛堇。
“那你便去吧,我还是继续从万俟淳那丫头身上找线索,要是到了晚上你还没找到的话就先回来。”
“好。”
其实洛堇倒不是真的觉得那人如何重要毕竟不是自己要找,可他看着时然忽然间的“性情大变”觉得他这样不正常很有可能要出事儿的,便叮嘱他无论找不找得到晚上都得回来。
……
“大师兄,兽鸣峰的信。”
洛北接过弟子手中的信对着弟子点了点头,拆开信封仔细阅读着信上的字随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拿起手边的笔便写了封回信,洋洋洒洒不过两句而已。
洛堇看着信鸽送回来的信上写着“欲知详情,不若亲自去问?”信的最后还画了一副简笔画,是一只肥嘟嘟的土拨鼠在一个袖子里面尿了的场景,其实洛北画的一点儿也不像可他偏偏看出来那画的是什么,当下将信团成一团揉在手心里。
“这个洛北,实在是恶劣!自己不知道则还罢了,竟然还嘲讽他!”
洛堇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觉得今日和这些弟弟们冲着呢?一个师弟一个表弟都不是让自己省心的。
……
“哥哥,你不累吗?”
青暮坐在桌子旁将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把玩着万俟淳给的那个小盒子,里面的药膏还隐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明明自己就弹了足足两个时辰的箜篌手都快烂了怎么她哥哥还是有力气去弹他那把足足五十根弦的瑟呢?
青木作为峰主的弟子并不是普通弟子的规格,住的屋子也是带着院子内有假山池塘的院子,他虽是对妹妹很严苛但那也只是在修行和心性方面的,他从小养到大的妹妹怎么也不会舍得让她和别的弟子挤在一起午休的。毕竟她就算是自己的亲妹妹青家的嫡女也没有资格像万俟淳那样单独住一间厢房,而这厢房也不是因着万俟辰怀少宗主的身份,而是万俟辰怀将她送进来便是以客人的名义,客人吗当然要享受最高服务。
青木将妹妹接到自己这里不只是因为心疼她,最重要的是因为这家伙儿有个怪癖,那种怎么打都改不了的怪癖。只见趴在桌子上的青暮早已经脱了身上水青色的弟子服只着一件中衣坐在那儿,她不喜欢穿衣服越是舒服的时候越不喜欢。就好像她弹琵琶的时候总是喜欢将裙子撩起来,她觉得衣服有碍自己发挥,穿着衣服她都听不懂琵琶声了。
就这样他如何敢把妹妹放在众人眼前?
“哎呀,我的好哥哥,你就歇歇吧!你忘了顾卿不在了,你下午还要教我们弹琴呢,那曲子可有些难度呢!”
青木一想也是便停了手,小姑娘却突然窜过来跪坐在他身边就要解他的衣服。
“你做什么?”
“给哥哥宽衣啊,你放心不解下面的。”
不解下面……说得好像是什么好事一样。
“你就不能有点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什么啊,哥哥为什么总说这样的话,小时候又不是没有过,那时候哥哥每天还给我洗澡呢。”
青木没有再说话了,妹妹是自己一手养大的,青家那样的环境,这姑娘一生下来所有事儿都是他自己亲手操办的,就连喂奶他也是亲自挑选奶妈。只要青暮一提起小时候的事她哥哥就会一言不发实际上就是被她说中了,或者是默许了她的做法。
青木上半身的衣衫被尽数褪去随后就感觉自己手臂上有一双小手在捏着他酸痛的肌肉,也不知道小姑娘往自己身上涂了什么感觉凉凉的闻起来也让他放松。她脱自己衣服竟然是要给自己按摩,青木感觉身上逐渐松快了,可面上依旧不显。
“从哪里来的?”
“不告诉你。”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总会知道的。”
“你知不道。”
“什么叫做知不道,你这丫头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嘴里当然吐不出象牙。”
青暮嘿嘿一笑一双桃花眼眯了起来。
随着身体的放松男人慢慢睡了过去,青暮听了手上的动作把衣服给哥哥披上,伸手在他眼底一抹,青黑的眼圈手上沾着与自己肤色差无异的粉末,小嘴一撇。
“多大一个男人了竟然还抹这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