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是粼也多少有点空落,想着初来浩特国时,这喧闹恼人的比武台,拥挤到她皱眉的人群,眼前空寂寥落,灰都积了一指厚的破败台子,两相对比,真是唏嘘。
粼都是这样,更不用说闻人慧了。
步德显接手这个国家的时候虽然谈不上百废俱兴,但确实也是四个国家当中最弱的一个,当时说四国之中浩特国唯一副身体尔,国家的百姓哪怕去到其他三个国家游戏,明里暗里的都受了不少白眼。
步德显那时心气高,又与其他三国的几位成为挚友,自然不愿意在他们面前丢了颜面。
虽说步德显什么都不知道,又时常嫌这麻烦,嫌那事多的,但若真有什么事儿求到他头上,他也不会推脱,反而一边抱怨着一边把事儿完成的好好的。
两人共同努力,可说是夙兴夜寐,才眼看着这受人嘲讽,嘲笑的浩特国,一天一天的变好,有了自己的地位。
可如今……
当真是万年心血,一朝废尽。
“闻人!!!粼!!!!!”
闻人慧和粼对视一眼,随即一笑。
果然神经大条的人在这种时候反而会更加有用,比如打破这令人消沉的氛围,比如笑得跟个傻子一样,让人觉得眼前的困难也不算什么。
这样的活宝确实是目前他们最为需要的,而更幸运的是他们还有俩。
“姑娘!!!!!闻人大人!!!!!!你们猜我和殿下找到了什么?”
步德显和王馗一道四处查探,除了时不时因为这破落的王城而感到愤怒,之后便一心商量之后的计划。
“不知道姑娘与闻人大人有何良策,看着自己生活的地方变成这个样子,末将心里委实不好受啊。”
步德显嘿嘿一笑,“嗨,这事儿就交给他们吧,你知道吗,我和闻人之间的分工一向是这样的,他负责想办法,我负责让这个办法成真。”
如此混账的话,大概也只有王馗才会一脸信重的点头。“闻人大人确实机变过人,不过殿下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识人之慧,让末将佩服啊。”
步德显摆摆手,“如今说这些都是废话。”抬头看看这天气,忽然大叫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该吃午饭了吧。我就说为什么感觉颇为劳累,人他是到吃饭的时候了,我可饿坏了,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王馗点头,“殿下,末将知道这附近有家酒楼……”
话还没说完,便停在了那里。
是啊,这附近有个酒楼又怎样呢?看着满目的荒凉破败,怕是也也不会开门了。
步德显说,“不说这些了,找个地方自己动手烤点东西来吃吧。”
可能注定心态好的人,运气也不会太差。
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屋子之前的主人应该是菜贩子吧。新鲜的肉类这么长时间多半是腐坏了,但库房里的薯类,大米之类的还挺多,应是够他们吃了。
“殿下!!!!”
王馗兴高采烈的跑回来,略带着几分炫耀的说,“殿下,您看我在地下室里发现了什么?”
说着便把手举了起来。
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冬日里人每户人家准备的腌肉,用重料码住,又风吹得干干的,此时正是食用的好时候。
“太好了,我刚才还在想只吃这些菜呀米的是说管饱,但腑中没点儿油水,办起事来也没劲呐。”
王馗得瑟的笑笑,“如今也早了大半天了,殿下,我们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姑娘,先填饱肚子吧。”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粼倒是无所谓,吃素还是食荤,看步德显高兴的样子,顺情坐下夸几句。
饭桌上自然是免不得要聊起四人今天的发现。
“我与殿下老老实实找了这大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找到。”
闻人慧也说,“我们人数还是太少了,诺大一个王城,要方便翻遍,只有我们四人怕是来不及。”
说到这里步德显忽然想起来了。
“粼,岐呢?我怎么都没看见他了?之前比武打成了平手,我还想和他再较量较量呢。”
闻人慧也想起来了,“是啊,姑娘,您身边能人异士众多,此时我浩特正是缺人用的时候,若是几位壮士肯仗义援手,今后必有大戏。”
粼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莫名其妙的说,“你们在说什么呀,我身边哪来的能人异士?我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啊?”
步德显三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姑娘,你在说什么呀?”王馗恍惚间啥也没听懂。
其他人尚且不说。岐兄弟与他们可是一同并肩作战过的。
如今看姑娘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有这件事,有这样一群人。
粼不知道为什么,从心中弥漫出一股酸涩,顺着气管冲向头顶,让她十分的不舒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不老不死。有什么人能独立的待在我身边呢?就算真有人愿意陪着我四处游走,居无定所,可他们会老会死,会病会伤,也没办法一直陪着我呀。”
步德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闻人慧伸手拦了下来。
闻人慧摇了摇头,不打算再问。“既如此,不如向原王要些人寿吧。”
步德显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是啊是啊,昊子,我怎么忘了他了?”
“粼,你快和昊子说说,让他借我些人手。”
粼真是嫌弃他这说什么是什么的性子。“你以为都是你吗,还需要别人提醒,恐怕他送来的人这几日便要到了。”
步德显不服气,“是啊,是啊,我撮一下跳一下,我是舔你田里的小青蛙,行了吧?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昊子这人最注重体面了,只怕是断手断脚也不会裸奔的。”
“阴阳怪气的。”粼白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步德显别别妞妞都说。“就是明明我才是昊子的兄弟,可好像我还不如你了解他似的,他啥事儿都跟你说,却没有这般信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