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青云帝国的胡兄,失敬失敬!”人群中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小眼睛,塌鼻梁,留着两撇胡子,眼中偶尔闪烁的精光,显示着此人宽容不足,阴险有余。再看他太阳穴上的青筋高高鼓起,竟还是一位有数的高手。
“炎伍商,休得无礼!这是青云帝国学院的胡正中胡导师,还不过来陪个不是!”
说话间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华服青年,20来岁,模样周正,微抬的下巴傲气十足。他踢了踢角马的肚子,从队伍中走出来,停在最前面,漫不经心的态度,丝毫没有道歉的诚意,显然刚才的话就是此人所说。
被叫做炎伍商的华服青年高居在角马上,也不见他有下马的动作,双手一拱,脸却侧向一边,不情不愿的开口道:“炎伍商……”
哪成想他刚刚开了一个话头就被胡正中打断了。
“不用了,不知者无罪。”说着胡正中转向那中年男子,“没想到在此处碰到靳兄,胡某在此有礼了!”
那炎伍商见胡正中撇下自己只和靳导师寒暄,冷哼一声,又退回到队伍当中去了。
胡正中双眼扫过眼前上十人,除了靳琨年纪稍长,其他人,都是年纪颇轻,面容稚嫩,一看就是学生。
“这次带队的只有靳兄一人?”
“可不是。每次大赛的结果都是一样,一个人和两个人又有什么区别,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靳琨见胡正中提及这茬,颇为感叹,“其实怪没有意思的!咱们导师也就是带个路而已,真正的还是靠学生们的实力。有实力才是硬道理,实力才是一切。胡兄,你说是也不是?”
语气里的阴阳怪气,骄傲自大,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
“呵呵,靳兄说的是!”胡正中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他原本就是一副棺材脸,这样硬挤出来的笑容甭提有多难看了!本就是个严肃的人,能够与人周旋已经是十分难得,跟靳坤这种心思颇多的人,阴阳怪气的打嘴巴官司,本就不是他的强项!
靳琨,和胡正中一样,是白羽帝国学院的一名导师!历年来都是他和另外一名导师一起带着学生参加四国大赛的。这次胡正只看见靳琨一个人,有些奇怪,这才开口一问。
谁都知道,每四年,每一次大赛,负责带队的老师至少有两名!一名负责对外接洽,商谈事宜,一名对参赛的学生进行策略指导。学生的实力固然重要,可是导师的战略指导更重要。因为除了个人比赛,还有团体比赛,实力的分配,上场的先后顺序,堪比现代竞技的教练。
如今靳琨竟大言不惭的说一个人,和两个人没什么两样,这分明就是骄傲自大,目空一切,赤裸裸的炫耀嘛。无奈,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本!
“胡导师,这位靳导师和他的同伴带领的队伍连续三次四国大赛都夺得了第一,是真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陆轻舞挪到了胡正中的身旁,脆生生的问道。
胡正中转身就看见陆轻舞这样一种好奇迷蒙又天真的眼神看着他。这样的神情着实吓了胡正中一大跳。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陆轻舞露出过这样的眼神,这副模样完全不是平时他见到的陆轻舞好吗?
不过既然人家开口问了,虽然作为导师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承认自己带的队伍不如人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这是事实,依照胡正中的个性,还不屑在学生面前撒谎,为了自己面子上好看而自圆其说,当下肯定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陆轻舞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完全化身为小迷妹,“真的吗?靳导师好厉害呀!”
“小姑娘也这么觉得?”靳坤听到陆轻舞对他如此崇拜,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被自己的学生崇拜,没有什么了不起,被对手的学生崇拜,那才叫有成就感。没看见胡正中已经完全黑下来的脸,以及他身后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的学生们。虽然他觉得这小姑娘脑子有点毛病,不大清醒,认不清楚状况,但是不妨碍他隔应胡正中嘛!
反观自己这边,个个痴笑不已,果然是蠢萌蠢萌的。摊上这么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队友,青云帝国真是一年不如一年,状况堪忧啊!
君清睿,封子涵虽然不知道陆轻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显然此刻不是拆她台的时候,其他人和君清睿封子涵二人的想法一致,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胡正中身后静观其变。
“小姑娘,既然我如此的厉害,加入到我的队伍中,怎么样?”靳琨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能够让胡正中心里不舒服就是他自己最大的舒服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知道当不得真。即便陆轻舞选择了他,他也不会要这么一个搞不清状况的猪队友!靳琨以及他的学生们看着陆轻舞就像看着一个傻子一样!
唯有陆轻舞当了真,一会儿看看胡正中,一会儿看看靳琨,表情十分纠结,不知道选谁的好。
“我……我还是选择胡导师吧!”纠结了半天,陆轻舞最后还是做出了选择。说完,陆轻舞还闭了闭眼睛,似乎下了十分大的决心。
“为什么?”这下换靳琨不明白了。明明看见他对自己十分崇拜的样子,怎么最后不选择自己了呢?
“是呀,为什么?”胡正中也十分好奇。他的好奇与靳琨不一样,是不明白陆轻舞为什么这么做?
“导师,你不是时常教导我们,骄兵必败吗?”陆轻舞一副不解的模样,“他这么骄傲自大,盲目自信,必败无疑,我为什么要选择他呢?我还是跟着胡导师您好了!”
说完这句话,陆轻舞还特别小声的贼兮兮的嘀咕一句:“说不定前几次得到的第一名还是他的同伴的功劳。若真是这样,这次只有他一个人,还如此骄傲自满,那必败无疑了!唉,真忧伤!”
陆轻舞自认为嘀咕得很小声,可是这里哪一个不是高手,哪一个没有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靳琨瞬间脸都绿了。
“胡说,臭丫头,你敢耍我!”反应过来的靳琨也意识到陆轻舞故意兜这么一大圈子,就是为了耍他,当时气结。
“哼,有吗?”陆轻舞一反刚才的呆萌,说话也变得犀利起来,“比赛还没有开始,输赢尚未分清,就大言不惭的断定结果,不是骄傲自大,盲目自信是什么?”
“骄傲自大,盲目自信那也是有一个基础前提的,总比人什么都没有,就大言不惭的妄加评判来的好吧?”一阵角马的踢踏声,从人群后方走出来一绯衣少年,他十八九岁,明媚的五官,狂傲不羁。这种狂傲,与刚才炎伍商不同。炎伍商是不平等的蔑视,这少年不同,他的狂傲是发自骨子里的,矜贵自持,生来便是如此。绯红的衣袍,明媚了五官,热烈张扬,好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是吗?老是用过去的辉煌来标榜未来有什么意思?还是说你们只能沉浸在过去的辉煌里不敢走出来?”这少年郎满身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毕竟自己这边几个学员的身份,也没有一个简单的。
“不用你激将法,是沉浸在过去,还是延续未来,咱们凭的是实力说话!”少年郎淡淡的扫了一眼陆轻舞,就朝她身后看去,“你说是也不是,睿清王爷君清睿?”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郎充满了战意,显然已经将君清睿当成了对手。
君清睿向前迈了一步,与陆轻舞并肩而站,“当然!咱们赛场上见!”
这话一出,显然是接下了挑战。
两方人马对峙,气势凛然,谁也不输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