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千里也笑,“当然,事不关己嘛。人类看别人的不幸可以云淡风轻,可以高调同情!轮到他们自己,你去看看哪个不是面目可憎。”
明天下点头,明千里问,“小天,你被人害得那么惨,一点也不报怨,你没有机会杀掉那些人,做鬼了难道还不报仇吗?”
明天下摇头,“你活着,也会和赵绵风斗吗?”
“当然,她给了我一枪,这仇,我如果不报,她以为我有病呢!我为什么要原谅别人。好人,总是被人当傻子看的。如果说人类坏,也怪人自己把人性推到邪恶的顶端的。人活在别人的口水里,没人逃得出去。除非他装傻,视而不见只是骗自己罢了。”
明天下点头嗯嗯,“算是你看透了,但只看透了一端,另一端还没有穿过。就像管子,看透两端,才有光。只看透一面,那只是个容器,可以装满爱恨情仇的任意东西。”
明天下说完就走了,明千里叫他,“小天,小天......”
明天下看着明千里在梦里叫自己。来之前,明天下溜去明千里的书房,看了看这位令人意外的阴谋家从十五岁起的日记,日记里的话,从没有听明千里说出口或者发表过,其实,他满可以当个评论家,就算研究哲学,也比走当兵的路要适合他。当然,这都是明千里的妈非要把儿子和明天下比较的结果。这点,明天下不知道。
明千里被毫不留情的医护团伙一针扎了睡至天黑,睁开眼,咦,怎么还活着呢?爸爸在床头坐着发呆,看儿子醒了摸不准他精神是否在正常人范围之内,探究地小声问,“儿子,饿不?”
明千里点头,“我想吃点开胃的。就买......酸辣鱼。”
明千里的爸爸瞪着眼,终于放心儿子没有说出什么醋溜唐棣华、麻辣赵绵风这样难办的菜式,立刻老泪横流点头不断地去叫兵卫到饭店订菜送来。
明千里酸酸辣辣吃了一条大鱼,还有好几道自己喜欢的家常菜就着两大碗饭下肚,叫兵卫进来,“是不是赵绵风来过。”
兵卫说,赵小姐捧着大盒子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她对兵卫说,“总帅说,如果他不叫,都不许进来,要不然,谁进他打死谁。”
明千里心里又丝丝发毛地想着,不知被唐棣华的脑袋看了多久。起来洗漱过,穿上笔挺军装命令回府。兵卫说,“医生还没同意呢。”
明千里认为医生只会把人扎晕,“你听医生还是听我的。我有自己的医生。”
这时,明恩来了,“你去看高总长吗?”
“他病了?”
“他的妻子死了。”明恩说。
“他有妻子吗?”
“是的。被赵绵风打死了。”
“这样啊!”先不管他妻子是谁,被赵绵风打死了,这才是关键。
明千里进高总长府大门,正遇见才出来的赵绵风。她穿着淡粉色的束腰长连衣裙,精神状态良好。“总帅,你这是伤愈出院了?”
“当然。赵小姐气色不错,一定有开心的事。”明千里很客气。
“坊间流传,总帅得了精神病,听说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你现在还好吧。”
“我都做总帅了,还有什么能吓到我。当然,精神病杀人不犯法,这点我也可以借用一下。”
赵绵风大笑几声,“对呀!你说的不错。我有件高兴事,明天我和高总长订婚大喜,欢迎你光临。喜贴正在送达您的路上。”
“太好了。真是珠璧之和。我一定准时到。”
高总长依旧坐在柏尔芊尸体前办公。明千里一看!阿植嫂,怎么成了高总长妻子?阿植嫂是明月行的贴身兵卫,听说小飞刀甩得神准。明千里去明月行家里受过阿植嫂热情接待,真诚地对已经死去的妩媚大嫂磕了三个头。再说,死人没有危险。
“不是明天要送阿植嫂走了吗?”
高总长看着文件点头。
“可是,赵绵风说,明天订婚宴。”
高总长继续点头。
明千里肃立一旁不做声了。
高总长抬起头,“早上六点和中午十二点,不冲突。”
明千里说,“赵绵风把唐棣华杀了,我想,赵绵风应该知道唐棣华和我们的事。”
高总长看着柏尔芊沉睡般平静的面孔,“那怎么办?”
明千里也看向那位曾经对自己热情大方灿烂一笑的阿植嫂,用真诚的语气夹杂着悲愤,“赵绵风,真残忍!她杀了阿植嫂。她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
高总长摘下眼镜,擦去不由自主滑下来的眼泪。
明千里说,“我要为阿植嫂报仇。”
又对阿植嫂鞠躬退出了。
高总长中午守着柏尔芊打瞌睡,迷糊之中,柏尔芊立在自己身边,“阿植。”
高总长眼眶一湿,“芊芊,你知道我心里多难过,你什么也没对我说,就走了。”
芊芊的影子很缥缈,像淡紫色的云雾,“阿植,现在一切都不重要,地位金钱权势,统统都要消失的,你放弃一切,不如去逍遥几天......”
高总长伸手想搂她,“芊芊,你说什么?没有你,我去哪里都一样不快乐.....”
“阿植,阿植,我希望你高高兴兴地,一切都放下。你看看,一切都会没有的.....”
芊芊一闪不见,高总长看见窗外天空全着起火来,他吓得立刻扑到窗口,地下也着起火来......“芊芊,你等我......”
地突然抖动起来,高总长从椅子上摔下去......
小元扶起他,“主人,你该去床上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高总长重新坐好,扶扶眼镜,看着柏尔芊平静地睡着,但她的神情多像从前她对自己说完话的样子。高总长心跳得好奇怪。他问小元,“没地震吗?”
“二十分钟前在离凤华八十公里的思罔山区有地震,这里是波及的余震。”
“最近地震是不是特别集中。”
“也就是些小震,运动活跃期嘛。”小元也是复述新闻上的观点而已。
高总长顿了顿,“星冀图研究路线怎么样,有进展吗?A国的登陆中心现在如何。”
“登陆中心建得快,只需要场地和设施。飞行设备是嘉德国老早就研制好的。”
小元心里对遥远的彼星实在没有概念,科学家研究了几十年也没找到那颗适合移去的星星,那个唯一知情的钟离志浩彻底没信儿了。
高总长听完小元的宽心话,竟然失望悲哀地说,“也许,那样一颗自我安慰的星星并不存在。”
小元说,“主人,您该休息休息。”
高总长点头,“真的。我需要好好休息。”
高世清躺在床上,芊芊的话却在耳边挥之不去,她想告诉我什么呢?
高世清闭上眼,回到令自己和芊芊分开的往事。高世清一直想到白袍救起自己时再三说:一定要做坏事。
高世清从床上起来,到柏尔芊身边看着她,“芊芊,这世间活着的人,都该死。当然,包括我。”
赵绵风刚才到高总长府,对高总长的妻子很认真地磕头上香,但废话没有一句。对高总长也只是一点头就当应付完下级对上级的差事一般,上完香立刻走人。
虽然明千里装模做样地恐吓自己,但我走上这条复仇路,就没想有好结果。
赵绵风出了高府,又去看望萧后妈。萧后妈装睡,完全不理睬这条母狼。母狼才没有那么多人间温情,居高临下地说,“我爸昏迷着,你一个女人家就不要乱跑了,尽尽做妻子的职责吧!”说完,扬长而去。
萧晨风刚好回来,在走廊遇见这位叱诧风云的表妹,表妹笑嘻嘻地说,“我想着,把总卫长这个缺给你。怎么样?”
萧晨风“呃......”然后摇头,“我发现总卫长一职都没有好下场。等姑妈出院了,我打算买块地种种。天天看自然风景对身心健康有好处。人,出自泥土,离开自然,就像植物一样,会枯萎生病的。”
赵绵风一哼,“等你有地种再说吧。这世上,你退让,就是表明了让别人欺负你。你以为种地是幸福,还有无关的人看你幸福心理不舒服呢。等着瞧吧。”
萧晨风说,“只要不是你看我不舒服就行。”
赵绵风说,“我没空,也没机会。”说完,扭着风姿迷人的腰肢走了。
回到赵府,到爸爸房间看他。赵绵风已经把赵千秋接回家,每天由自己家的医护伺候,做恢复理疗。爸爸还是没有任何起色。
赵绵风伤心的流下眼泪。赵莹见小姐不发威的时候,也挺可怜的。就给她纸巾,又顺便送上些宽心的话。赵绵风才收了泪回到卧室。拿出那两个漂亮的密码盒在手里把玩,一边看一边想一边冷笑。
突然,觉得屋子里灌冷风。奇怪,降温了?不由抬头看窗外,一片黑云飘到窗前,要下雨吗?赵绵风起身走到窗边,想着窗户,可是窗外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和赵绵风小姐作对,她推不动窗户不说,还像是被人一掌推开,摔倒在地。
赵绵风觉得奇怪时,一团黑雾已经进了房间,赵绵风想着抱头逃窜时,一个黑袍的人挡在赵绵风前面。赵绵风怒气冲冲地喝道,“妖孽!我会怕你吗?有本事你别用妖法!”
啪啪啪,连着三个耳光打在赵绵风脸上。黎棠面无面表情地说,“这第一巴掌是你当时打我,我还你的;第二巴掌是我替萧瑶心打的,第三巴掌是替钟离彻打的!至于我用法术来,已经算便宜你。当时,你耀武扬威闯到追云街打我,是凭你自己的本事吗?不是!我今天饶你不死,已经算便宜你!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