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岑宵真的面挂微笑,徐徐而来,对神皇点点头,对凝绚说,“我练了些药,治你的脑袋应该不错。已经让小桃给你煮好,快回去喝。”
凝绚似乎觉得脑袋真的好疼,傻傻点头,“哦!”
师父客气地招呼神皇,“您向来忙得抽不开身,今天难得一见,不如去琉光阁一叙。”
神皇轻哦,“我还有事,改天啊。”
三神两路,看神皇飞走,凝绚的脑袋却瞬间舒服极了。“师父!你来得正好。”
“好什么。你和神皇约定的事,你就忘了吧。”
“为什么?”
“那里没有秘密,神皇加持的是机关。一旦触动,天崩地裂。”
凝绚何止是惊讶,用目瞪口呆也不合适,几乎神经错乱差不多!“啊?!”
岑宵淡定地看徒弟一番错乱,“这个秘密我说出来,也就是彻底让你远离那个柜子。”
凝绚难过地说,“言藻干嘛不离开那里,多危险?”
“这是她的宿命和承诺吧。如果天崩地裂,到哪里会不危险?那机关不动就没事的。”
岑宵瞅见凝绚拎着的袋子,“明天下送给你的?”
凝绚高高兴兴举起来,“离苦送给我的。说来奇怪,她两次救我已经恩重如山,还送这么贵的东西给我,我真是无以为报。”
岑宵嗯嗯啊啊地应了,“师父原来让你应承下帮钟离彻找他父亲的事,你也不找了?”
“找啊!可是上天入地求之遍,这位科学家好像专门藏着找不见。”
“也有消息说,他自己偷上了新发现的宜居星球。不如,过两天让明天下带你去辰星看看。”
“你怎么不去呢?”
“我?上年纪了,不想乱跑。”凝绚看着师父撒谎不红的小白脸,功力比我强还说自己跑不动了?好吧,总说凡人爱骗,难道不是神仙教传?不过,师父骗我回回是为了我好。这点,凡人比不上。
明天下一直担心凝绚,直上北冥推门进屋,凝绚正戴着手环左瞧右瞧乐滋滋的。明天下一把抓住她手腕,“买的?”
“别人送的。”
“谁!”明天下声音提高,紧盯凝绚双目。凝绚瞟一眼明天下,“你管得着?”
明天下立刻小声轻柔地夸,“真好看。”
凝绚乐了,拿出另一只给明天下,“你的。”
明天下看见上面的字,又拉起凝绚的手看见她的手环刻着自己名字,“呵!学会买情侣款了。”边说边戴上手环,“这材质少见啊。应该很贵重。是你的藏品吗?”
“离苦送给我的。她对我真好,又救命又送贵重东西。”
“她送给我俩的?嗯!其实离苦和你挺像的。”
凝绚疑惑地说,“挺像是什么意思。”
“就是看上去不怎么讲情份,其实内心很暖。”
凝绚点头,“那是!的确很像。这就是我俩的缘份吧。”
明天下笑着摸摸凝绚的头,“今天下凡有什么收获?”
“就和离苦逛街了。”
“这个,这个?明天你得陪我去逛。”
“那当然,逛街不仅是女人的特长,还是女神的强项。你的收获呢?”
“我的表妹赵绵风抢先总卫属,把我爹的桌子买走了。唐棣华那个蠢卫长还没找到。”
“赵绵风?她要这旧桌子干嘛?”
明天下说,“报仇。”
赵绵风小姐一直认真思考这个桌子的价值和未来。然后,她又默想着神秘的白袍配着嘴巴里像诵经样念叨:你一定助我成功。
有人敲门,赵绵风停止念叨。进来的是家仆,“小姐,打听好了。明千里今晚在家。他最近和唐棣华关系不太好。”
赵绵风早已打扮好,立刻让材叔、赵莹陪着自己往明千里家去。
明千里的爹去找萧晨风的爹去了,明千里的妈去找别的太太比吃比喝比地位比老公比儿子去了。儿子太棒了,现在成最嘉德国最年轻总帅。原本是明天下那小子的,真是老天长眼,让萧瑶玉家男人死光了。明天下几乎占去理想男人的所有优点:聪明、漂亮、功夫好、会讨人喜欢、从不喜欢针对别人......这么好,真是该早上天为神服务。这是明千里他娘的真实想法。也是明千里的恶梦!明千里长得也精神,但没有明天下帅;明千里也聪明,但没有明天下那么聪明;明千里从小不爱讲话,只喜欢安静地待在角落......
每次明千里的娘见过萧瑶玉,听那些太太拍萧瑶玉的马屁,而萧瑶玉那种谦虚在明千里他娘的眼里完全是他妈的矫情和作。但她真是冤枉了萧瑶玉,萧瑶玉从明天下小时候起就听人夸他,听到真心无感,所以她的谦虚是发自内心的。但是,明千里的娘不这么认为。明千里的娘恨萧瑶玉、恨明天下。所以就开始讨厌明千里。明千里讨厌明天下,也讨厌自己的娘。明千里不知道自己只想安静些生存有什么不对。但是娘说:窝囊废!有你这种丢脸的儿子,你怎么不去死。
明千里有一次在云梦河边看着荡漾的水波,就觉得在水面上漂着一定非常轻松、舒服,随水而去,没有那么多聒噪的人言,没有竞争、没有攀比,会非常幸福。他看着水波就慢慢走进水里消失不见。即不动胳膊也不蹬腿,闭上眼睛,周围景象真的美起来,一片安静清亮,好似水晶的世界,透明干净。世界只有明千里一个人,明千里想开口说话,但是他才发现自己只能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睛,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个白袍蒙着脸的人看着自己。
“我已经死了吗?”明千里问,他的声音像挟着冷气一样散了,他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但是白袍点头,“嗯。自杀的人,死后境遇会很惨,天不收地不留,永远禁锢在这二个平方米的黑暗里。现在还有光,我再问你一次,你想死还是想活。如果真想死了,这片光立刻消失。你在这里千年万年也出不去。”
明千里想翻身,却动不了,想站起来更不可能!想哭却喊不出,想流泪也流不出,想撞死却总撞不出快感!这一切比死还难受。
白袍看着明千里,“自杀是很容易的,但是违反了生命的规律。凡人活着就是要拼命,拼到最后没命,才是人的命。你偷懒,你想了却,你小小年纪还没有拼,当然不能结束你的命。人要活得开心,就要没有心。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做尽坏事,幸福感自然就来了。我给你一次机会,当然,我也会帮你的。”
明千里使劲地点头。
白袍送他到水边,“记住,尽可能地做坏事。”
明千里耳边又响起那句:尽可能地做坏事!总帅的位置算是到手了,可是总帅印还没有到手,现在自己只个假冒总帅!而唐棣华好像比自己还着急!她当时还说要我把总帅让给她!怎么......
这时,明恩来报:赵绵风小姐来了。
明千里看着赵绵风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赵绵风完全没有平时的傲气,一副愁惨,像死了爹。不过,她爹那样也和死差不多了。这也归功于自己。
赵绵风倒是先开口,“当总帅,不认我了......”一句话没完,眼泪先流下来。明千里想起两人同乘一马的友情和自己从她身后搂着她腰时的亲密,慌忙起身,“你别哭啊,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怕唐棣华吗?你的权力比她大,你不应该怕她。”说着,靠在明千里肩头,继续抽抽嗒嗒,“我知道你不来看我,是怕她找我的茬。你是为我好。”
明千里心说,我哪想那么多,只好抚着赵绵风,“嗯嗯嗯......”
明千里想,赵绵风突然失去往日前呼后拥的风光,自然不能接受,心里受不了,自然有些落花流水春去也,赵绵风自顾自说,“唐棣华看我不顺眼,我很害怕。我有女人的直觉,她是想取代你......”
门呯地被一脚踹开,女总卫长站在门口,“明千里!”然后冲进来,“我忙得要死要活,你在这里偷情!”冲过来扯赵绵风,赵绵风被比自己瘦的女总卫长扯到地上趴着,然后很示弱地瞧着明千里......
明千里瞧着地上高大的可人儿和站着干瘦的母夜叉,同情的天秤偏向了倒在地上的。明千里觉得自己权利在手,以后可能要经常面对小三小四小五等等互掐群殴的打斗,现在一定要处理好家务事。看着唐棣华,“你别激动。”然后去扶赵绵风,赵绵风起来哭着跑了。
明千里没追,准备先和女总卫长好好谈谈,女总卫长哼着怒瞪明千里一眼,也跑了。明千里只剩下两个字:妈的!
唐棣华在门外叫住赵绵风,“自不量力。”
赵绵风哼哼轻笑,“男人通常都不喜欢女阴谋家。”
“你难道是贤淑典范?少装圣母!”
“玩火自焚!真想看某些人败北后的凄惨!”
“还不知道谁先死呢!”
赵绵风丢下一句:“恭候。”扬长而去。
唐棣华真想一枪打到赵绵风脸上。这时过来一兵卫,“报告,有人说发现了您找的桌子。”
唐棣华眉毛一挑,“在哪?要是报假信想骗钱的,抽他一百鞭。”
兵卫拿出那人提供的桌子相片,“听说这个是真的!”兵卫指着相片上桌子一角,“听日常管理处的人说,这桌子太重,当时大家懒得抬,就从楼梯上推下去,摔出一个坑来。”
唐棣华觉得这句话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