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看清冰空的模样后,神族军队的首领惊叹道。
“怎么了?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玄枫大陆谁不知道你啊?堂而皇之地跟自己的仇人串通一气,假借和神王的婚约大肆杀害神族精英,你可真是毫无人性和良知啊,是不是就等着哪天一道天雷下来给你来个死无全尸啊!”
“你嘴巴放干净点!”简术怒道,周身的气阵就要往那人身上涌去。
“简术,”冰空一把拉住他,朝他摇摇头。
“哟,这就听不下去了?敢做就不要怕别人说啊!”那人一脸挑衅和不屑,身后的士兵们也都开始哄笑。
“所以,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呢?”冰空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脚下的断壁残垣。
“干什么?当然是替天行道,收拾你们这些败类。”
“这城中的人们不过是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他们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他们?”那人满不在意地轻笑一声,“一群不知好歹的家伙,还妄想自立门户,能作我神族的炮灰已经是他们偌大的荣耀了。”
“这不都是拜你们所赐吗?若你们真的能护佑他们,不滥杀无辜,他们何至于自立门户?”
“你说这些究竟是想申辩什么?若不是你带头,他们哪来的胆子?”那人说着,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轻拍了下脑门,“说到这里了,我说怎么在这驻扎的水族军队对这里不闻不问的,八成也是因为你吧。”
“你想多了,我可没那么大面子。”
“不是因为你还能因为什么?你还真是个祸水,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那人说着,联合身后的士兵一同发动着法阵攻击。
“我看你没那个本事。”冰空轻蔑地扬了下嘴角,举剑砍出一道道流火,同时控制强风助力着秘境兵士的火势。
一道道法阵在空中冲撞爆裂开来,四处散落的碎片刺穿着地面的树木和城墙,交错的身影之间鲜血四溅。
大幅度的动作让冰空周身的伤口再度崩裂,但她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以一敌众地在一层层包围之中杀出重围,直接干脆地了结了敌军的首领。
看着首领被屠,剩下的士兵都方寸大乱,溃不成军,没多久就四处逃散了。
看冰空大杀四方,素白的衣服上满是血腥,宛若单纯却骇人的末日战神,简术只感一阵心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冰空的实力变得如此不容小觑了?
战斗结束后,躲在屋内的人们纷纷开始出来清理战场,面对秘境的兵士,大家虽然还有别扭,却还是伸出了援助之手。
如此尴尬的场面却又莫名的诙谐,冰空会心一笑,身上的疼痛却如潮水般涌没全身。
“你还好吧?”简术有些担心地扶住冰空。
“我没事。”冰空扯了扯嘴角,“你快去看看你的人都怎么样了?”
“嗯。”简术迟疑了一下,看冰空意识清醒,方才松开她朝自己的下属走去。
身体沉寂下来之后,血气就开始翻涌,冰空拄着火夜走到一颗大石上坐下调息。
调着调着,冰空忽感一阵熟悉灵力波动,便即刻起身朝灵力的中心而去。
走到一处繁茂的树林里后,冰空小心地打量着四周,感觉北焱就在附近。
“嗨!”左肩被轻轻一拍,冰空朝右一瞥,就看到北焱僵住的笑容。
“哎,我明明拍的你左肩啊,你怎么朝右看?”
冰空无奈又好笑地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怎么来了?”
“哦,我是来通风报信的。”
“通风报信?”
“嗯,决明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了,不一会就会带兵过来的,你们也赶紧叫些援兵来吧。”
“你现在已经归于决明门下了吗?”
北焱重重地叹了口气:“身不由己啊。”
冰空微微摇了摇头,转而问道:“对了,我有问题要问你。煞血寄宿在人体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啊?”
“你被煞血咬了?”北焱有些惊恐地看向冰空,眼睛里满是担忧。
“是,不过你放心,有人帮我把毒液吸走了。”
“吸走了?”
“嗯,她把毒液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谁啊?”北焱有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影绰。”
“是修炽手下的那个火司长吗?她竟然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
“嗯,”冰空的眼睛里已经闪起了泪花,“所以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煞血一旦转移到宿主身上,就会一点点霸占她的身体,让她有极其强烈的吸血冲动。”
“吸血?”
“是,煞血不在本体的时候,要靠外来的新鲜血液来补足自身。如果她强忍着不去吸血,最后的结果就是癫狂至死,而后煞血会脱离她去找下一个宿主;可一旦她的嘴唇粘上了别人的鲜血,她和煞血就再也分不开了,直至完全融为一体。”
冰空感觉全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般,从内而外冷的她直发抖,唯有眼眶中汹涌而出的泪成了温热的载体。
“冰空,你...”北焱想出声安慰,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满心担忧地观察着冰空的反应。
突然,一道横亘天际的刺眼光束长长地划过天空,冰空和北焱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有密密麻麻的人正在御剑靠近。
“他们来了!”北焱说着,推了冰空一把,“你赶紧去叫人,就你们这些人根本扛不住的。”
可冰空却像失去对腿的控制一般,全然无法挪动脚步了。
“傻站着干什么啊?你再不去这些人都得死!”北焱这次狠狠地推了冰空一把,推得冰空都差点摔倒在地,而直至此刻冰空才找回一点腿部的知觉,急忙御剑飞回城中。
仅是这么一会功夫,决明的军队就已经逼近了潞城,冰空随便揪了个秘境兵士,让他回主营地找援兵,之后就即刻御剑飞至决明的大军前,铺展开一道巨大的冰盾阻拦着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