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我不是过生日来着嘛,”北极嘿嘿一笑,“那时候洺筝还特意请了假回紫微宫探亲的,你们记得吧?”
众人十分配合地点点头。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岱东月在这那个时候空降到武当山,夺去了原本属于洺筝的光环,才让洺筝一度对她这个三师叔各种羡慕嫉妒恨……不过,经过天柱峰一事,这个傲娇的小公主实际上已经被我们女主角强大的气场给征服了哇哈哈!(…………)
“其实我本人是最不耐烦过生日的,太累。”北极叹了口气,无视众人BS的目光幽幽道,“可偏偏其他孩子们都不在,所以很多繁琐的事情,我就直接抓包洺筝去做了。”
做神仙做到北极大帝这种级别的,生日基本是五百年或者一千年过一次,有所谓“物以稀为贵”,他们的生日规格,便是比起西王母的蟠桃盛会也毫不逊色,这次若不是刚好撞上岱东月重伤凯旋,天宫必然是要好好热闹上一番的。不过对于北极大帝这种懒胚而言,能低调地过一次生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低调归低调,该有的流程那是一样都不能少的。众仙神的贺礼仍是向潮水一样疯狂地涌进了紫微宫,被临时抓包的洺筝光是记载入库便记到手软,更别提之后的宴席安排了。
“我的库房许久没有清过了,又突然收到这么多贺礼,难免放不下。所以大约有三分之一的贺礼被我直接转赠给了洺筝,当作她帮我筹备生日宴的报酬。”北极侧了侧肩膀,调整了姿势后躺得更舒服了,“她前阵子累狠了,一回武当山又忙着课业,我估摸着,应是最近才抽出时间清点完我送她的那批贺礼。”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北极话都说到这儿了,大家自然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费尽千辛万苦给儿子弄来的传家宝,别人居然巴巴地送给你当礼物?还被你当甩卖货清给了女儿?”元通一把丢开怀里的虎斑猫,另扯了一条黄金巨蟒当抱枕,“我觉得心情很复杂,需要冷静一下,你们都不要管我。”
坐在他旁边的玄天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样,兴许是送的人不识货呢。”
“……就算你这样讲,我也不会开心的。”
玄天板起脸:“元通,你又傲娇了。”
众:“…………”
正在这时,万年面瘫脸岱东月突然出声了:“啊,洺筝要输了。”
众人这才想起正事儿,急急转头去看场中——
只见背上带着两道鞭痕的子琰一声怒吼,惊人的灵力猛然爆发,他双手持刀,身子一矮,躲过洺筝迎面而来的一鞭后,一招气势磅礴的“横扫千军”突然轰开,洺筝猝不及防,脚下一个不稳,瞬间便被凌厉的罡风扫了出去!
看台上的四位大神立即起身,异口同声地喝道:“PK结束!庄子琰获胜!”
洺筝傻愣愣地坐在场外的草地上,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子琰咳了两声,嘴唇有些发紫,闭眼定了定神后,方才慢慢地走到她跟前,冲她伸出右手浅浅一笑道:“师妹,承让了。”
洺筝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灵力大损,中毒不轻却依然温和从容的俊美少年,又看了看除了衣服沾到些尘土,其他根本毫发未伤的自己,忽然鼻头一酸:“庄子琰你……”
子琰笑容微敛,似笑非笑地提醒她道:“洺筝师妹,此番是我赢了。”
洺筝抽了抽嘴角,心里那点悸动瞬间消散,她没好气地将自己的右手递过去:“是是是,子琰师兄……”
话音刚落,欲拉她起身的子琰眼前突然一黑,半倾着的身子随惯性向前直直倒了下去!
“你怎么唔……”
与此同时,看台上的人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岱东月也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于是风不动了,鸟不鸣了,时间静止了。
一分钟后,洺筝一把推开已然昏厥的子琰,满脸通红地飞奔而去!
北极阴沉着脸,转头看向冲自己笑得各种尴尬谄媚的元通:“元通真君,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谈谈人生,聊聊理想了?”
元通浑身一哆嗦,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是是是!都听帝君大人您的!”
音梧不解地看向岱东月:“三师叔,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岱东月镇定地点点头:“是的,不过这跟你没有关系,你好好在这儿学习,最近这几天,千万不要招惹你洺筝师姐。”
“如果你子琰师兄醒来什么都不记得的话,记得私下告诉他这件事。”玄天在一旁好心地提醒道,结果甚是躺枪地被岱东月白了一眼。
“哦……音梧知道了。”音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一派天真地问玄天道:“可是这件事很严重吗?我也经常亲三师叔玩的呀!”亲脸和亲嘴,有差这么多吗?
玄天脸一黑,转身对无辜的白桐怒目而视:“九尾帝君,看来我们也该找个时间,谈谈人生,聊聊理想了。”
说完,他一把拉过岱东月拂袖而去,徒留一脸迷茫的白桐和音梧面面相觑。
————————————————————
是夜,岱东月坐在桌前默记新学的咒言,看着正在勤勤恳恳为自己铺床的贝儿,突发奇想问道:“贝儿,你怎么看待男女之情的?”
贝儿猛地一抖,当即扔下被子,颠颠儿地冲到她跟前,激动万分道:“小姐,你终于开窍了吗?!是谁是谁?!是音梧?子琰师兄?还是帝君大人?!”
岱东月抽了抽嘴角:“你怎么会想到庄子琰身上?他怎么看都是……那谁的人啊。”
贝儿眨了眨眼睛:“啊……那是音梧还是帝君大人?”
岱东月抚额:“我是问你男女之情……”
贝儿嘿嘿一笑:“好吧好吧,那贝儿换个方式问好了!在小姐心里,音梧和帝君的区别在哪儿?”
岱东月愣了愣,皱眉想了半晌,不确定道:“音梧像宠物,弟弟,儿子三者的结合。师父像……师父。唔,有时候有点像我爸呃,我是说,像父君。”
贝儿的表情看上去很纠结:“小姐,你很缺爱吗?”
岱东月想了想——她是孤儿,又在演艺圈混迹,真心的朋友一个都没有,这样算起来,她确实挺缺爱的。
于是她特别坦然地点了点头。
贝儿的表情看上去更纠结了:“那……你觉得,他们两人在你心里,有相同的地方吗?”
岱东月又皱眉想了半晌,更不确定地道:“音梧长开前,我本是很坦然的,可现在,他一碰我,我就有些不自在。师父心情好的时候,喜欢跟我玩暧昧,还常常有意无意地引导别人误解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猜不透他。”
“小姐觉得,这两种心情很像?”
“……一点点吧,但是我分不大清楚,你分得清楚吗?”
贝儿无语:“你说得这么七拐八拐的,我分得清才怪。”
岱东月叹了口气:“算了,我再看看吧。这些话你不要跟他们讲,我怕他们知道后心里不自在。”
贝儿点点头:“小姐放心,音梧先不说,帝君最不喜欢别人拿不确定的事情烦他了,他做什么都习惯十拿九稳狡兔三窟的。”
十拿九稳狡兔三窟?岱东月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如此便好,你快些铺床去吧,我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