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九月,眼看寒冬就要到来,筑路的工作也已接近尾声。
来自草场的牛奶与来自麦场的青稞,还有来自大山深处的药材,在道路的交接下,麦农与牧人进行交换,采药人用药材换来了牛奶、肉和青稞。每个人都在今年的劳作中获得了新的希望。
看着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脸,李洋和叶琳也由衷的感到高兴。但是,她们的这种高兴未能延续多久。
这天,叶琳和李洋正在指挥着劳工把路基夯扎实一些,以免来年雨季一到,路就毁了。
正说着,一位劳工大老远的喊道:“两位大相,驻地有人找你们。”
在筑路队中,她们俩人算是明星,一天不知得多少人找她们。此时听到有人找她们,也就没当回事,想不是某位劳工有建议要提,就是附近的某位牧民又来送牛奶和肉了。
待得她们把工作指挥停当,这才慢慢的走回驻地。可这次,找她们的既不是劳工,也不是牧民。
远远的,李洋就看见一个人抱着一柄剑站在驻地的帐篷外,第一眼只是觉得来人的身形挺熟悉的。走近才发现,原来来人是秀姑。
李洋当时就想:该不是李烟雨出了什么事吧?她记得,离开时有跟李烟雨说过,如果王城有什么意外,让她要么来找她们,要么就去北城找秀姑。现在秀姑突然来找她们,那一定是王城出了什么事?
李洋和叶琳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向秀姑。李洋老远就问道:“秀姑,你怎么来了?”
待两人停下来,秀姑才说道:“王城出事了,陈忻和扎洛的事被人报告给了女王,现在两人都被囚禁了。”
听来往于王城的信官说,陈忻的病早就好了。可陈忻却一直没来找她们,那时她们就已猜到,陈忻最终选择了扎洛。从那时起,她们就在等着这一刻,现在,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叶琳说:“李洋,我们怎么办?”
李洋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马上回王城,不管怎么样,就算陈忻不跟我们回去了,我们也得在走之前先把她救出来。”
说罢,李洋快步的朝工部大相“达杰”走去,给他打声招呼,说自己有急事需回王城处理。
达杰望了一眼驻地方向站着的秀姑,“行,你们先回吧!反正这里的事也差不多了,再有几天我们也都要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二人这才从秀姑口中得知。
她们离开北城后,秀姑将烟雨楼转让了出去,把钱分给了大家,就只身来到了王城,悄悄的找了个地方住下,暗中保护李烟雨。这次,要不是因为怕陈忻的事牵涉到李烟雨,她是不会现身去找李烟雨的。
李烟雨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秀姑的突然出现让她就跟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让秀姑赶紧起程去找叶琳和李洋,目前的这事必须得她们来处理,只要她们去找女王,这事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李洋没想到,自己二人为女国之事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自己的朋友出了这种事,女王好歹要派个人知会她们一声啊?
叶琳温怒的说道:“这女王也太没人情味了,我们这样帮她,她却毫不留情面。”
秀姑说:“你们还真是错怪女王了。虽然她对自己的男人在外跟别人好这事很生气,但她也只是传令罢去陈忻的副相之职,让她以戴罪之身暂留王城等你们。可朝中的文武官员们不答应,尤其是神师,竟然开坛问神,传神的旨意,说陈忻就是来祸乱女国的,一定要烧死陈忻,方能平息女国之祸。”
“那扎洛呢?他是神师的侄儿,神有没有说如如何处罚他?”李洋问。
秀姑冷冷一笑:“有啊!说扎洛金聚只是受了陈忻的蛊惑,乱了心智,只要除了陈忻这个祸,那扎洛金聚也就没事了。”
李洋忍不住骂了句粗话:“靠!丫的真把自己当神了,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秀姑说:“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妄动。这事为什么会让朝中大部分的文武官员站出来支持神师?这其中虽然有女国人一向尊崇的‘天命不可违’的思想有关,更重要的是你们协助女王办的事,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现在既然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可以杀你们,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叶琳问:“你的意思是我们也会受到牵连?”
秀姑回答:“就连我家小姐现在都被软禁在家中,你们作为陈忻的同伙,还能置身事外?小姐让我来通知你们,是让你们要么离开女国,要么悄悄的回到女国,然后找机会让金珠带你们进宫去,不要让那帮人知道你们回来了。”
听完秀姑的话,两人正想对策,秀姑又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女王生病了,而且似乎病的挺重,王宫所有医官都束手无策,现在每日必须服用神师炼的一种丹药,病情才能有所好转。”
听了秀姑的话,李洋的第一反应就是:女王的病一定与神师有关。
五天后,她们回到了王城,叶琳和陈忻化妆成医官,跟随金珠在王宫的女王寝宫里见到了女王。
此时的女王已经非常虚弱,在服用了一颗丹药后,精神才稍好了些。看着叶琳和李洋,女王强颜欢笑:“两位副相回来了,想必在你们的带领下,我女国的道路已连通了。”
李洋本是带着质问来的,可看到女王这个样,所有质问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回道:“禀告女王,现在女国的牧场、麦场以及药农,他们都可以很方便的将自己的物资通过道路与其他人交换,也能把多余的物资供给到王城。还有女王一直关心的军事堡垒,沿途纵横共修建了十三座。”
女王点点头:“谢谢你们!只是,本王很抱歉,虽然我身为女国的王,可现在却无法主宰自己的事。两位副相匆匆赶回王城,一定是为我的金聚与陈忻之事。”
李洋和叶琳点点头。
女王继续说道:“金聚背叛了本王,我在得知时确实很生气。但后来我想想,这扎洛自从成为金聚,我从未招过他入宫,他的家人虽是造反被杀,但起因也是为新政之事。他在失去家人后,却并没有如神师那般恨我,而是依然助我驻守北城。而陈忻,你们三人本非我女国之人,是本王一再将你们留下,助我中兴女国。念及他二人对我女国的付出,我本只是想罢官以堵众人之口,无奈这帮老臣和神师,竟神以神谕相威胁,让女国子民到王宫外请命,请求严惩陈忻。我虽是女王,却也无法忽视众人的声音呐!无奈之下,我只得将他二人暂时囚禁了。现在二位副相既然已回来,那就替本王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将陈忻放了,还能让臣民们信服。”
李洋非常清楚,女国人对神谕,那是从不置疑的盲从。现在要想把陈忻放出来还不惹恼女国的臣民,那就只能让神师把神谕给改了。
可是,神师可是将她们视若仇人的,又怎会再传有利她们的神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