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屋里我和允宰相互依偎着取暖,天气日渐转寒,为了避免被人起疑,我们不敢在废屋里生火,只能抱紧对方借此得到些温暖。
“允命,真的要回去吗?”
“嗯,树皮书在那里,我必须得取回来。”
自从知道树皮书被左陵的人捡走后,这几****就一直在打探他们的下落,所幸左陵大人也是个名人,所到之处排场声势之大,想不让人知道都难,不久也打探出来了。
这次,左陵大人来的地方就是之前我和允宰离开的东野元爵府。
想想还真是可笑,要早知道会如此,当初我和允宰也不会选在那天离开了,往前一天,往后一天,说不准现在情况完全就不同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老天爷从不给人机会决定故事的开头,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发展故事的走向,至于结局,能否尽如人意,只能尽其所能。
倘若真的知晓结局,故事的发展又会比原先要好吗,无论是早一步,还是晚一步,结局,真的会不同吗?
这几天在废屋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会回想起以前在适河族的事情,有时候我会在想,假使当初二叔伯他们没有想要烧死杀伏灵兽的家伙,又假如那个可恶的家伙没有被他们抓到,那么我和允宰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允宰应该还是那个受人人爱戴的神灵之子,而我应该还是那个人人厌恶的祸害灾星吧,这,对于我和允宰来讲会是最好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也想象不出来,只知道这一路走来我和允宰都渐渐改变了很多,允宰虽然仍旧胆小怯懦,可是却慢慢变得坚强起来,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学会了自己面对,而我,不仅收获了一堆好朋友,自己的内心也变得更加强大。
我曾经痛恨过老天既然让自己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又为什么要自己顶着恶神之子的名头受尽白眼欺凌,我也曾因为族人的欺侮想过结束自己的性命,可是在族长,娘亲,爹爹先后去世后,我突然发觉这一生,是很好很漫长的一生,既然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就不要在意身后发生过的,因为它已经发生了,与其浪费力气回头看,倒不如一路向前,绝不回头。
“允命,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允宰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我望见他的眼睛里有着来自亲人的温暖。
“谢谢你,允宰。”
这一夜我觉得好温暖,和允宰依偎在废屋的草垛里睡得香甜,梦里我见到娘亲还有爹爹,我们围坐在一起开心的吃饭聊天。
娘亲,爹爹,我知道,你们一直在看着我和允宰,我们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又休养了两天,我和允宰背上的伤好的都差不多后,我们就开始了行动。
之前离开元爵府是趁着混乱走的,过了这么些天想要再进去可就难了。
虽然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两个小下人,可是元爵府毕竟是豪门贵族,对每一个入职的人员都有记载,如果我和允宰再冒冒失失的出现,那可绝对是送死,因为元爵府里对于逃跑下人的处罚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字。
为了防止被处死,并且又能顺利的进入元爵府,我左思右想想出了一个好计策。
要说这还得多亏上次告诉我树皮书被左陵大人捡走的那位老爷爷,老爷爷说自己出生就没有名字,因为卖了几十年线头,所以大家都叫他线头爷爷。
线头爷爷看我有一天在路边讨饭晕倒过去,就收留我和允宰白天给他帮忙理线头,晚上给我们两块草籽饼果腹,无意之中我发现线头爷爷卖的一种打结线正好和元爵府下人服腰带上用的一样,于是就酝酿了一个小计划。
元爵府的管家很是中饱私囊,利用府里下人更换频繁的原因,私下里大肆克扣发放下人服的钱,面子上的衣服他不敢动手脚,看不见的地方动的可不少,我和允宰以及其他下人穿的腰带根本不是麻布缝制的,而是用极差的布靠打结的线拼凑成条带形,这种打结线很不结实,没用多久就会断开,所以管家对这种打结线的需求量非常大。
而管家为了防止别人发现他克扣钱的事情,把元爵府里的制衣房建的很是偏僻,整个元爵府占地面积庞大,东野元爵大人天天面对自己几百个老婆都应顾不暇,自然没心在意这些芝麻小事,而这个制衣房就是我们最好的突破口。
我和允宰故意叫线头爷爷把摊位支在管家平日爱喝花酒的地方,果然没几天管家就注意到了线头爷爷的打结线,见线头爷爷的线打的比以前用的那种结实,就命令线头爷爷赶工出几百条供给元爵府使用。
于是我和允宰就有了重新踏入元爵府的机会,不过嘛,这次进去,我们可不再是两个小“哑巴”了,线头爷爷帮我们化了妆呢。
“允宰,你好丑哦,哈哈哈哈哈”
我指着允宰的满脸麻子哈哈大笑起来,惹得一旁的线头爷爷也跟着笑个不停。
“你还说我呢,允命,你的痘痘好丑呢。”
允宰指着我满脸的大痘痘嘿嘿直笑。
我和允宰不仅脸上有麻子痘痘,身上也都是,看起来就是两个丑到极点的小孩儿,任谁也不愿搭理,当然了,这都是线头爷爷的杰作,多亏了他的煤灰和麻椒汁呢。
不出所料,管家看见一个老头带着两个长满麻子痘痘的孙子果然不愿多加搭理,没问几句,就厌恶的放我们进制衣房送线去。
“左陵大人,你可要保管好我的书哦,我来了。”
我回头望着身后元爵府缓慢关上的大门,眼睛里放射出一股坚定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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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这样的天气你们想好去哪玩了吗?小羽最近就在想要去哪里动动呢!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