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异,南宫世家家主南宫域幼时乳母,地位和南宫世家的大总管南艺不相上下,听闻是南宫世家极远一支亲系中人,但不知为何,在南宫域长大后,莫名不被这位家主所喜爱,所以虽然在府中地位甚高,但是处于不冷不热的尴尬处境。
“她,就是大爷的乳母?”
“嗯嗯,就是她,看着年轻吧。”
我很是难以置信的望着远处的曼妙身影,若不是南跋一再保证远处那个人就是南宫异,我还真是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何止是年轻,分明是太年轻了好不好。
原以为南宫域的乳母会是个老妇人,没想到远处那个人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瞧身段,还比窈窕的南宫家大总管南艺婀娜几分。
若说远看会骗人,可等南跋带我到南宫异身边报到时,眼前看到的,立刻让我明白刚刚见到的一切不是迷惑人的假象。
问安过后,我跟着南跋站在一侧,仔细聆听着南宫异的训导。
这训导跟刚进驿站时,南艺大总管说的并无二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话里字里明显有让我归她这一方的意思。
我偷偷抬眼瞧了瞧坐在石桌旁的这个妇人,乖乖,南宫家看来一定是超级有钱,要不然五十多岁的年纪也不至于能保养成这个样子。
虽说眼前的这个南宫异谈不上肌肤似雪,但是这个年纪还能保持的这么柔嫩皎白也是难得。
“听南跋说你叫南列流?”
我忙点头称是,态度极端恭敬,很有讨好的意味。
“咳咳”
不待南跋端水过去,我便抢先一步端起石桌上的茶水,双手恭顺的递给南宫异,引得她很是垂眸了几眼。
“你倒是机灵,我正要安排一个新人去大爷身边,你就去吧,该怎么做,知道?”
“知道知道,南耳姐姐已经提前告诉过列流了,凡是大爷发生的事情,一举一动都要禀报给乳母你,若是敢漏下一丝半毫,列流自是小命不保。”
我唯唯点头,慌张说道,眼睛瞅着面前人的一举一动,很是不敢放松半分。
嘿嘿,允命我一向机灵,这个时候更是吊起十二万分的机灵劲儿,要多耳明眼慧,就多耳明眼慧。
想要探听消息,就要接近权利链条里的人,南宫域,就是我现在的目标,而想要靠近他,在这个南宫驿馆里,就要通过两个人的关,一个是那个精明的大总管南宫艺,一个就是我面前的这个人。
经过上次帮南耳的那件事,想必大总管是不会再“抬举”我了,所以嘛,眼下,这个南宫异,就是我的突破口。
“南列流这个名字大爷一定不喜欢,你就叫......南流吧。”
“嗯嗯,南流明白了,定会好好照顾大爷,不辜负乳母你的期望。”
再三听过南宫异的训导后,我才被南跋领走,本以为能稍事休息一下,却还不等喘口气,便被领到了驿馆最核心的地方,南宫域的住处。
“咦,那儿怎么有个人出来?”
我刚一开口,便被身旁的南跋按跪在地,脑袋死死的被她捂着,根本抬不起头,好半晌才被松开。
“哇哦,南跋姐姐,出什么事情了,你这么紧张。”
我左右来回扭动着脖子,感到阵阵酸痛,老天,南跋,你也太用力了啦,差点儿没把我的脖子压断,真夸张。
“刚刚看到的千万别说出去,要不然咱们小命不保!”
南跋紧张兮兮的望着远处南宫域的住处,很是认真的对我吩咐道,吓得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原本我还想问问刚刚瞧见的那个黑影是什么人,见她两眼圆睁很是认真的模样,我也不敢多问,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好让她起疑。
在南宫驿馆呆了一天后,我便大致了解了这里的情况,与刚来时见到的情形大致相同,这里的仆人分帮拉派很严重,大总管南艺一派,乳母南宫异又一派,私底下明争暗斗闹得厉害,当然,明面上轻易看不出来。
南宫世家虽然旁系众多,但嫡系姊弟人丁单薄,到南宫域这一代,只剩下他一个男丁,同五大家族其他几家一样,南宫世家对嫡庶尊卑很是看重,所以南宫域这个家主的地位在整个南宫世家里,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讽刺的是,听说南宫域的母亲南宫夫人曾多次以死相逼南宫域成亲生子,可南宫域却一直不肯成亲,而且不仅不成亲,还传出喜欢男人的传闻。
“夫人与大爷关系不好?”
白日的劳累并没有驱散女人间的八卦,由于我的聪明机灵,再加上会察言观色,所以才一天的功夫便和南跋她们几个人混的熟络。
当然为了笼络关系,其中我又暗暗使了些手段,比如偷偷将南跋端去给大爷的糕点里放入沙子,使得她被总管处罚,而我自然挺身将罪名顶下,代她受罚,获得她的感激。
至于南耳,她可是南宫异近身的人,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为此,我没少在她的身上下功夫。
上次茶水的事情我猜测很可能还会有下文,果然,第二天麻烦就找上门了,而我呢,自然是挺身而出替她挡下,虽然皮肉受了鞭打的苦楚,但是也收获到了这个人的些许信任。
在这种豪门世族里,上面人斗的厉害,底下的仆人也不简单,所以,这些不易得来的信任和感激,虽然微薄,却也能够我使用。
于是几日下来,我便打探到了一些八卦。
原来南宫夫人与南宫域的关系很不好,听闻,南宫域曾经还有一个弟弟,有传言说当年老家主死的时候,南宫夫人曾一度鼓动老家主,将南宫家业交给南宫域的弟弟,结果被老家主处罚了一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南宫域与南宫夫人的关系很是恶劣。
“二爷死了?”
“嘘—,别说。”
南散捂着我的嘴巴小声说道,吓得我赶忙也捂住自己的嘴巴。
“在大爷上位后,二爷就去世了,说是病逝的,我看呀,根本不是,分明是冥”
“闭嘴,你不想活了!”
南耳赶紧出言阻止,吓得莽撞的南散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我眼见情况尴尬,立刻聪明的解围闹嚷着困倦,哄大家休息。
夜幕深沉,卧房里满是鼾声,我朝墙角翻了翻身,见对面窗户投射进来暗淡的月光,心里很是难眠。
看来,南宫世家远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