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火烈”
“不行!”
当我想再跟火烈商量的时候,还没开口,就看到这个家伙凶巴巴的瞪视着自己,乖乖呀,我只是想去趟青王宫啦,如果不去,又怎么能知道允宰的处境呢。
我可怜兮兮的望着火烈,眼神饱含恳求的意味,可惜这个家伙根本不理这一套,压根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你这个白痴人类不准去!”
“火烈哦,我跟着绳肆去不会有事的啦,你想啊,青王宫这段时间以来不断的在招小孩儿,我正好符合,再加上绳肆他的身份‘特殊’,我是不会有事的啦,你说呢,绳肆,我会有事吗?”
哼,我要是有事,你立马陪葬,还不赶快识相点儿,给我演出好戏。
“这个......绝对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
还不错嘛,这个小白脸还真是挺机灵的,一看我向他暗中使眼色,便立刻点头称是,连连向火烈保证我不会有问题。
“火烈啦,我就只是混进去看看,要是有任何问题,我立马回来,而且你也看到啦,青王宫防守这么不严谨,凭你的能力,想要救我也很容易哦。”
我眼神真切的哄着火烈,试图让他相信青王宫没有那么危险,防守并不严谨,心里却在连连直呼拉倒,就是再不怎么样的王子,宫殿防守也不是儿戏,这不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什么,不过啦,胡说未必不能哄人,何况我还有一个不错的帮手。
绳肆这个家伙演起戏来很是逼真,在我的暗示下,深知我要是小命呜呼,他也就跟着被火烈解决掉陪葬,所以啦,嘿嘿,在我们的一唱一和下,火烈坚定的神情慢慢有了松懈。
不过,要说绳肆能那么听话,还得感谢这一路我们遇到的坏人,要不是他们在绳肆面前做了“好示范”,让他知道了火烈的厉害,嘻嘻,这个家伙才不会那么听话的一个劲儿的保证我的安全呢。
而且从抓到他的那天起,火烈就故意吓唬他喂给他吃了一种药丸,骗他说是剧毒,如果不按时服用便会腹痛不止,肚胀肠穿而亡,没想到的是,这个家伙还真信以为真,竟然捂着肚子哀嚎不停,很是滑稽。
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在我的连哄带骗下,才将火烈凶神恶煞的表情彻底缓了下来,这个家伙还真是不发火则已,一发火真是吓人,不过嘛,帅哥就是帅哥,连生起气来也还是那么可爱,嘿嘿。
“好,我就在宫外等着,你这个人类要是敢让允命受到伤害,我会让你尝到‘滋味’的!”
火烈作势拈起一颗九叔给的普通小药丸,在绳肆的面前摇晃了几下,吓得绳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捶胸保证自己绝对会保障我的安全。
我望着绳肆被吓得瘫倒在地的德行,心里啧啧不已,这个男人还真是窝囊,不过嘛,火烈确实是够吓人的,一年没见,他的功法比以前更加厉害凶狠了,想必睡夜幽兰除了疗伤以外,对他的功法修为也很有帮助。
趁热就要打铁,我生怕火烈再突然临时改变主意,忙收拾行装跟绳肆出发。
自从和火烈再次遇见后,我发现,他有些不同,虽然还是那么的粗暴冲动,可是偶尔竟然会有些犹豫,甚至是啰嗦,就像这次一样,才刚过了半个时辰,他就有点儿想要反悔我去青王宫的意思,不行,这可不能反悔哦。
夜幕终于降临到了这座贫瘠的城池,我冷眼望着绳肆,准备跟他一起进宫。
其实,要说准备,也没什么可做的,虽然绳肆是被青王夫婿蒲枯大人通缉的要犯,可是那个倒霉的蒲枯大人现在瘫痪在床,而且青王怎么说也是这座伤溅城的主人,有她刻意偏袒着这个家伙,说是通缉倒不如是在找他回家。
夜幕下的伤溅城更显的荒凉孤寂,当我正要跟绳肆穿过宫殿前的枯木林进宫的时候,绳肆突然扭过头来怪异的看了我一眼。
难道会有埋伏?
我回味着绳肆的眼神,心里直起嘀咕,这个家伙不会是忘了火烈的厉害了吧,如果我出事,他也要完蛋的哦,可是为什么会有那种马上要看好戏的眼神呢,真是古怪。
不过要说古怪,当我踏入枯木林的时候,算是彻底感受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古怪,这片林子虽然没有宇王宫殿前的肉尸林那么血腥阴森,但是处处透着渗人心神的悲怨,每走一步,好像都能感受到心底升腾起的无名哀怨,真是古怪。
“这里......”
“待会儿会有‘精彩’的景象,你可要看好了。”
绳肆突然怪异的说道,眼睛里看好戏的意味更加明显了。
看好戏?想要吓唬我吗?开玩笑,我允命可是恶神之子,命带祸害,有什么还能比我的命格更“精彩”?
我环顾了下四周,鼓起胆量,眼眸中升起坚定的信念,跟着绳肆继续在枯木林里前行。
结果,我错了,还真是有更“精彩”的在前方等着我,看到的那一刻,我甚至后悔当初做出跟绳肆进青王宫的决定。
“啊—!”
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响彻在枯木林,我望着枯木林里突然跑出的另一个人,见她吓得面色惨白,不知道她会不会就这样被看到的景象吓死过去。
“姑......姑娘”
好吧,她已经吓死了。
我无奈的上前摸了摸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看来这个女孩子是偶然踏足进来的,从衣着来看,想必是个逃难的灾民,虽然这里贫瘠荒凉,但也因此苛政暴权相比别的地方要好一些,所以不时也会有一些难民出现,进城的时候,我和火烈就看到了一些。
“又死了一个,青王殿下宫殿前的这个‘东西’估计比国都王的侍卫都要厉害,谁来吓死谁,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够有胆子的,看到这个‘东西’也能没吓昏,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孩子这么大胆。”
绳肆望了眼地上吓死过去的人,转头看着我啧啧说道,眼神里竟然还有些称赞的味道。
我厌恶的瞥了眼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心里对他的讨厌又上升了一个等级,倒不是因为他对刚刚死去的人的戏谑,而是他称呼我面前看到的景象为那个“东西”,让我很是不屑。
究竟我眼前看到了什么呢?
说出来,怕是都要让人连昨天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
就在我们马上要穿过枯木林的时候,一棵巨大的枯树出现在我们面前,斑驳的树皮,参差的树枝,长势怪异犹如一个人张舞着双手等待受死的蜷缩姿势,这些并不足以让我感到骇人。
怵目惊心的是,枯树的一枝上悬吊着一个巨大的蚕茧,茧身随着大风的吹刮,一摇一摆的轻微起伏,带动着上面遍布垂落地面的灰色蛛网,那些蛛网布满灰尘,交错生出暗黑色的绒毛缠绕在蚕茧上,远远看去就像是蚕茧自身长出的发丝一般,很是骇人眼球。
如果只是这样,恐怕我也不会感到阵阵刺麻从脚底升起,恐怖的是,就在蚕茧轻轻晃动之际,一个冒着汩汩粘稠脓液的脑袋竟然从蚕茧的一端露出来,似乎是被刚刚的叫声惊醒般,循声的张望向我们,于是,我就看到了更为恐怖的一幕。
遍布粘稠脓液的脑袋上,蠕动着长长短短的蠕虫,这些蠕虫不断的从蚕茧里冒出来,****着脑袋上流出的脓液,然后再缓慢的爬回到蚕茧里,有的在大风的作用下,直接掉落到茧身下的地面上,被刮干成恶心的形状。
嘤嘤嗯嗯的声音偶尔从那颗脑袋上发出,这一刻,鼻腔内充斥的恶臭气味,远不及我看到的景象更怵人心神。
“这......就是青王的母妃吧。”
“不错,她就是茧妃,活茧人,每一个进入青王宫的人都会路过这片枯木林,见到这个茧人,看到违背婆娑王指令的下场。”
绳肆突然对着面前恐怖的景象露出灿烂的笑容,很是嘲讽和戏弄眼前受到严厉酷刑的人。
“行了,收起你恶心的笑容吧,你的‘主人’来了。”
“什么?”
我朝绳肆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远处走来的一抹瘦弱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