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文抬眼便看到如娘的那颗头已经全然没气儿了。
“动手吧,为师这点痛还忍得住。”
那好歹是如娘身体的一部分啊!就那样死了没气了。
让她割去如娘的头颅?虽然那个头颅已经死了,姚崇文心中也十分不忍,可若不将死去的头颅割下,如娘便一直会保持着延维的身体。
反正那颗头颅已经死了,舍就舍吧,如娘下定了决心。
身体站直,姚崇文感觉她双手是颤抖与麻木的。
如娘的另一颗脑袋还是活着的,这相当于她是在如娘活着的情况下割掉她的另一颗脑袋,那样的疼痛是可想而知的。“师父!不如我们先去弄点止疼之类的药粉?再将脑袋割下吧?这样生生的割下来你会受不了的。”
如娘好歹是她的师父,虽然她能手起刀落眨眼间便将那一颗死去的头颅割下,可她还是要再征求一下她师父的意见。
“别跟我在这里废这么多话,赶紧动手!”这个时候如娘真的没心情再配合姚崇文在这里跟她装什么可怜,演什么苦情戏。
“那……师父,你闭上眼忍着点,我……开始了……”姚崇文说完从囊中唤出她的骨鞭。骨鞭在法力的加持下变得十分坚韧且锋利。
她站直身体,骨鞭紧紧的握在手中,别过头,不去看这血腥的一幕,只是手一挥,一道鲜血在那颗头颅滚落后溅到墙上。
如娘沉闷的冷哼了一声,已经昏死过去。
姚崇文回头便看到她师父如娘的另一颗头颅滚了几圈停下了。头颅内的鲜血还在不停的渗出,另一边延维的身体没了一颗头颅,伤口处也不停的渗出了血……
姚崇文需要即刻替她师父止血疗伤,不然她的师父只得失血过多而亡。
随即,姚崇文收回骨鞭。运转法力在头颅整齐被切下血肉模糊处的断口处,不停的用法力替如娘止血疗伤。
切口十分整齐,一看姚崇文刚才就用了全力,那样的疼痛是可想而知的。
姚崇文来时是不知道如娘是这个情况的。
血算是止住了。姚崇文从囊中又拿出治疗外伤的药粉敷在伤口上,缠绕伤口的绷带她并没有,于是她在裙摆上使劲一扯,扯下一块布条,缠裹在整齐的伤口处。
“啊!”姚崇文回头惊讶一声,便看到她师父方才延维的蛇身上,脑袋至脖颈之下便开始幻化出两只手臂。
看来那颗头颅着实应该舍去。如娘的决定是正确的。
只是五脏六腑受了重创,如今又元气大伤,能幻化出两只手臂已是如娘的极限了。
处理好一切。姚崇文砍下的延维的另一颗脑袋彻底没了生气化成一阵烟雾消失不见。
原来她的师父也不是神。她也有失去性命的一天。那颗脑袋从此消失了,那她的修为就再也达不到巅峰。等同于她已经失去一条性命。
“师父!你好好在这里歇下!”看到如娘悠悠转醒,姚崇文道:“师父,我不能在这里待久了,外面人族右将军还带着兵力把守着。”
“他们还没死心呀?”如娘悠悠转醒,嘴里弱弱的问了一句。
“嗯!”提到这个,姚崇文心里便想了许多。
“师父!请在这里安心的再待上几日!几日后人族赢王会带着聘礼亲自前去妖族提亲,届时赢王离开人族,徒儿便有把握骗过右将军,自然能将师父救出去了。”
如娘现在身体十分虚弱。但她也听出了姚崇文话中的伤感。
如娘身为师父,她早就提醒过姚崇文。
姚崇文说完。转身背对着如娘,从囊中拿出了这几日如娘可能需要的物品摆在了屋子中已经积满厚厚一层灰尘的桌子上。
“那师父好生在此疗伤,药和一应吃穿我就放在桌上了。”
看到姚崇文出了房门,又将房门合上!
如娘轻轻的摇了摇头,她能从那么多人族当中选中姚崇文作为她的徒弟,自然是看中姚崇文修习灵力的慧根。只是她被儿女私情所困,便注定这根好苗子会折掉。
事到如今,如娘自顾不暇。她要将伤势控制住,不再恶化下去。她尾巴盘起蜷缩成一团,整个脑袋与手臂埋到了盘成的蛇身里。
姚府中。
今日,姚崇文父亲下了朝,便直奔姚崇文的院中而来。
昙花也是今晨,在一直没等到姚崇文起床后,破门而入才发现姚崇文并不在房中的。
她一直守在院外,看到老爷朝这边走来了,她心下一惊。
小姐此刻并不在房中,若是被老爷发现了,恐怕小姐又得受教。
“老爷!你怎么来了?小姐今日身体困乏,这会儿正睡着,不如老爷等小姐睡醒了再来吧?”
看到姚老爷朝这边来,昙花一口开就阻止姚崇文的父亲踏入这院中。
“她身体又不适了?可有让董太医来瞧了?”
昙花撒着谎,心里自是心虚的,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道:“请了!老爷进宫朝圣之后,便请董太医来瞧过,董太医只说是大病初愈身体疲乏,多多休息便可。老爷不必担心!”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姚大人一听自然是完全相信昙花的。
“那你好生在这里照顾小姐,我便先回房了,小姐有什么不适你都要来告诉我,明白吗?”
昙花轻轻的对着姚大人施了一礼。“是,老爷!昙花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小姐的,请老爷放心!”
“嗯!”这点姚大人还是极为放心的。
便负手而背往姚崇文房间相反的方向而去了。
这边姚大人刚走,空中一道法力,姚崇文便落到了自己的院中。
看到昙花在那里慌慌张张的样子,不免问道:“怎么了?昙花?”
昙花突然听到姚崇文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便看到姚崇文正站在院中,她心里高兴小姐可算是回来了。
小跑到姚崇文跟前行了一礼,道:“小姐你去哪里了?方才老爷来了!还好奴婢说你身体不适,正在午睡。老爷便没有多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