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生日快乐
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是我的生日。
这些天,朵朵一直在寻找证人。
或许是老天垂怜,朵朵对于寻找证人这一部分的梦境记得比较清楚。
所以这一次,她将目标放在了那些在梦里愿意站出来的姑娘们。
其他已经将这件事揭过、准备好好生活的女孩,她就不去打扰她们了。
然而,即便是她们最后能够战胜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这个过程也是极其不顺利的。
那些受到迫害的姑娘们年纪都不大,她们的家里人为了不让她们受到二次伤害,大多都选择避而不见。
不过她都能理解,毕竟,自己亲手将伤疤狠狠揭开有多痛,她也是体会过的。
但她不气馁。
她说她发过誓,一定要让那些姑娘们看着苏文聪那个畜生得到应有的惩罚。
只是一再受挫,她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闷。
于是我筹谋了好几天,打算在我生日的前一天将她约出来,并借此机会,让她放松放松。
没想到,我反倒先被她们的惊喜给惊艳到了。
我计划着去训练馆,让朵朵把沙袋当作那些邪恶势力,狠狠捶打发泄。
但黎江朵却把地点选在了我们从小吃到大的那家炖菜馆。
当时的我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朵朵不想耗费体力,毕竟大吃一顿也是一种舒缓心情的方式。
直到我被许星朗带进去,看到了单手捧着鲜花指导乔泽瀚挂彩带的黎江朵,和拿着打火机的吕砚舟,我才恍然大悟。
我哥愣了片刻,便开始不满地念叨:“我嘞个大兄弟啊,卡点卡早了,我蜡烛还没点呢!”
许星朗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要不我带安安重新进来一次?”
吕砚舟:“算了吧!”
我弱弱地举手,“其实我可以装作没看见……”
吕砚舟:……
“你把你哥当傻子?”
我眼睛一亮,“你终于发现啦……”
“滚!”
“好的。”说完,我便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我的生日过的很简单,但很用心。
生日蛋糕是许星朗和我哥一起做的,上面还画了两个Q版小人,一看就是如此可爱的我,和稍微可爱的我哥。
花是朵朵亲手插的,其他场景布置是乔泽瀚来完成的,桌上那些我爱吃的菜,是他们四个一起商量着点的。
在那里,我还见到了朵朵前些天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居然是我之前玩过的乙游联名指甲油,她怕我嫌等指甲油晾干费时间,还特意买了一个小烤灯送给我。
看着那些熟悉的人物图,一些早已淡忘的记忆渐渐浮出水面。
那个乙游是我的青春,最上头的时候,我甚至说过,等我结婚,我一定要用里面的音乐作我的出场曲,还要让我的婚礼场地布满红色的玫瑰……
只是还没等我畅想完,我又觉得这样不尊重我的丈夫。
但是转瞬我便想起,我不是不结婚的吗……
然后我就开开心心地去玩游戏了。
如果不是因为内存实在不够,又没钱换手机,我是绝对不会把它卸载的。
好在卸载之后,我也很快就适应过来了。
想不到朵朵还记得。
那一刻,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女孩。
原以为我们会在一起放松一下午,但朵朵和乔泽瀚忙着去找证据,我哥也要跟他自己的朋友去庆祝。
临走前,他们把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交给了我哥,让他带回家。
但这些礼物里,唯独没有许星朗送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忘记我的生日,也不会忘记给我准备礼物。
但事实就是,他没给我送礼物。
我也不好意思要,垂眸敛下眼底的失落,抬起头,装作不在意地,看着我哥和朵朵的背影。
这样一来,又剩我和许星朗两个人了。
我的失落还是没能掩盖住,但却不是因为许星朗。
只是因为以往都是一群人热热闹闹地陪我过生日,可这一次,有些冷清。
然而还没等我失落太久,我便看见了朵朵的挤眉弄眼,我哥的黑脸,以及我身边这个……
有些紧张的男朋友。
我直觉这几个人有什么事瞒着我。
还没等我想清楚,许星朗便已经掩饰好了自己的异常,牵起我的手,笑着道:“带你去个地方。”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他带到饭馆附近的小公园。
说实话,如果不是此时天色正好,如果不是这个公园我足够熟悉,我怕是会以为,许星朗要把我卖了。
然而当我到达目的地时,这个念头立刻就消散了。
走进大门没多远,便是一条铺满了鹅卵石的林间小路。
但和其他小路不一样的是,这条路上多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粉色盒子。
他们错落有致地排在小路的两边,看上去像是天然的装饰品。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他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可数量又太不对。
怎么会这么多呢。
我不解地抬起头,许星朗却也不多解释,而是直接带着我,来到了第一个盒子面前。
他捧起它面向我,“打开看看?”
我也没犹豫,只轻轻一提,盒子便打开了。
入目的,就是一个红色绒布的首饰盒,盒身嵌在红色的拉菲草内,看上去十分喜庆。
然而我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
我随着自己视线而动,伸手抽出来首饰盒下面压着的那张卡片。
上面的字体很熟悉,甚至不似往日飞舞,反而一笔一画、工工整整。
一看,就是执笔人认认真真写写的。
卡片上写道:亲爱的安安,今天你就一岁了,送你一个礼物,你一定很期待但猜不到是什么,我先不告诉你,保留神秘感,不过祝福要先送到,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来不及细想,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会给一岁的我送什么礼物。
首饰盒不大,我以为会是个手链之类的东西,没想到一打开盒子,一道金光闪过,刺得我没忍住眯了眯眼。
定睛一看,我才发现,那是一个小金锁。
吓得我差点连盒带锁一起扔了。
我下意识问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这么放在公园里,你不怕丢吗?”
许星朗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微微一愣,随后安抚似的摸了摸我的手,“我们来之前,我安排了人帮我看着的。”
我这才放下心。
可抬头望去,目测至少还有十几个盒子没开,且一个比一个大。
第一个就这么贵重?
我突然有点不敢走下去了。
一抬眸,便见许星朗满眼期待地问我,“喜欢吗?”
其实我想说我不喜欢金子,我比较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但又不忍心说出那三个字。
再加上,这是一个充满爱意的小金锁。
便发自内心地笑着,点了点头,“喜欢。”
“但是很贵吧?”
之前去买养耳洞的耳钉时,我去金店逛过。
入目满是金灿灿的,看着特别富贵,但是当我看到价格后,我果断转身去对面买了一对最便宜的银耳钉,就这我还肉疼了好久。
这么沉实的一个小金锁,对于现在还在从父母那里领生活费的大学生而言,一定是比不小的开销。
那么许星朗是哪里来的钱呢,如果是从叔叔阿姨那里要的,他们会不会觉得这是我主动要的礼物,会不会觉得我拜金呢。
想到这,我微微皱了皱眉。
但情绪波动不大,许星朗没注意到,他只听见我说喜欢,便立刻笑开了,“不贵不贵!喜欢就好!”
紧接着,他带着我走向下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比第一个大一些,依然很容易就被打开了。
里面是一套小衣服。
背带裤,小毛衣,还有一个毛线帽和一双小靴子,小巧又可爱。
只不过这一套衣服的长度加起来还没有我手臂长,我一时分不清是给谁穿的。
衣服下面还是一张卡片,上面的内容没像第一张卡片那样保持神秘:亲爱的安安,今天你就两岁啦,送给你一套小衣服,希望你会喜欢。
我缓缓勾起嘴角。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他给我从小到大的每一个生日都送了礼物。
可是看着那套样式明显是成人款但大小却不合常理的衣服,我有些不懂,
“这是给我的衣服?可是这大小,就算是刚出生的我也穿不下啊,再说这款式和大小也不像是给婴儿穿的,倒像是给娃娃穿的……”
说着,我便抬眸看他。
却发现,许星朗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
我更加不解,他慌什么,被我说中了?
还没等我说什么,许星朗便像是想掩盖什么一样,拉着我走向下一个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盒子捧了起来,就像是端了一满杯水,怕水溢出来那样小心。
见他这样,我也一样谨慎,轻轻地打开了盖子。
是一套迷你的家具摆件。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旁边依然有一张卡片,上面上写着:亲爱的安安,三岁啦,可以玩过家家啦,希望这些道具你会喜欢。
我咯咯笑着。
这很难不喜欢。
我从小就喜欢娃娃,因为觉得她是人类的缩小版,精致又好玩。
后来表姐给了我一套带有家具的娃娃套盒,我才知道,原来缩小版的家具也这么可爱。
从那时起,我便对那些缩减了大小却没降低精致度的东西情有独钟。
只是高兴过后,我突然觉得……有些没必要。
毕竟那些东西再精致,也终究只是个摆件,可有可无。
况且赚了钱后,我曾搜索过娃娃屋的价格。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评价它为很贵,但至少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是负担不起的。
花那么多钱买一个华而不实的东西,在我看来,有些浪费。
但禁不住……
我是真的喜欢。
是以那点小情绪很快被我抛掉,我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问着,“你怎么会想到要买这些的?”
他又不玩这个,我也没表达过我喜欢这些。
“喜欢吗?”
或许是因为我的喜悦太过明显,问这一句的时候,许星朗的表现没有那么紧张。
但我还是想说的更明确一点。
于是我狠狠点头,“喜欢,特别喜欢!”
它们真的很精致,且各自按着某种顺序摆放着,仔细看看,甚至能看出,它们划分出了专属的区域。
卧室,厨房,洗浴间,衣帽间。
难怪许星朗拿起盒子的时候那么的小心翼翼,应该也是怕把它们的顺序打散了。
可是看着看着,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抬头问着,“可是这些家具看起来很协调,但又不像是一套的……”
而且跟网上卖的娃屋也不一样。
那些做好的娃屋连屋门都是精装的,关上门就是一个带着把手的箱子,而家具会在箱子里。
但是这一份礼物,充当承重墙的纸板在家具下面,看起来需要我自己组装这个外壳。
我还真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娃屋,倒是见过有人这样diy过……
我抬起头,想要寻找答案,却发现许星朗的神色突然骄傲了起来。
我的脑子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该不会是你一个一个买来凑成一套的吧!”
许星朗没说话,但他上扬的嘴角已然给了我答案。
然而下一秒,他却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耳朵,
“其实是因为一整套的实在是太贵了,所以我上网查了些平替,你看,这个包其实是个耳机套,你不光可以当摆件,还能自己用,这个地毯背面其实是个擦镜布,可以擦手机擦镜片,这个浴缸其实是个小型收纳筐……”
许星朗滔滔不绝地讲着,讲着讲着,却发现我一直没有说话。
他突然有些紧张,“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抠了……”
“不不不!”我连忙摇头否认。
我说不清我现在是什么情绪。
原本我觉得这些东西只能提供情绪价值,但实际上什么用都没有,这也是我明明这么喜欢却一直没去拥有的原因。
就连我的男朋友将它们作为礼物送给了我,我依然在考虑它的实用性。
甚至因为它们的华而不实,而产生了某种“没必要”的情绪。
而现在,他告诉我,这些东西,都各有各的用处。
我心里的那点“没必要”,顷刻间不存在了。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我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我没忍住攀上许星朗的后颈,兴奋地跳来跳去。
不过也真是难为他一个一个搜罗来,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我高兴得搂着他的脖子亲了好几口。
这下我再买个娃娃就可以实现小时候的梦想了。
许星朗嘴角翘着边,对我的夸赞很是受用,便兴高采烈地拉着我去开下一个盒子。
不出意外,这是给四岁的我的生日礼物。
依然是一套衣服,和刚刚那一套一个尺寸,只不过是一条公主裙,配着一双高跟鞋。
我有些奇怪了,这不是给娃娃穿的吗,我又没有这么大的娃娃。
许星朗看出我的不解,却没说话,只挑了挑眉,带着我走向下一个盒子。
五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对银镯。
许星朗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说给女孩子买银镯是代表对她的重视。
对此,我哭笑不得,但还是第一时间便把那对银镯戴在了手上,表示,你的重视我收到了。
接下来,六岁的生日礼物,还是一套小衣服。
这我就有点恼了。
刚想说我没有这么大的娃娃,许星朗便逃也似的地带我去开剩下的盒子。
七岁,许星朗送了我各种颜色的绣线,还有一本刺绣花样图集册。
看来是我送他的那个挂件给他的灵感。
八岁,许星朗送了我各种颜色的毛线球,还有钩针,我笑着问他是不是想让我给他织毛衣。
他说,“那我一定天天穿在身上,睡觉都不脱。”
我笑道:“你小心摩擦起电,做梦噼里啪啦地放烟花。”
……
十三岁,许星朗送了我一盒布料。
十四岁,他送了一条手链。
十五岁,他送了一些不同颜色的串珠,还有看上去像美甲钻一样的东西,都被规规矩矩地收在几宫格的亚克力盒子里。
十六岁,他送了一条项链。
十七岁,许星朗送了我一台小型缝纫机。
十八岁,许星朗送了我一条我穿的公主裙,特别梦幻。
二十一岁,他送了我一个bjd娃娃。
我愣住了。
“所以那些小衣服……”
“对,给她穿的。”许星朗指了指那个娃娃。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许星朗握住我的手,“你忘啦?之前大家一起聚餐的时候聊天,你提过一句,说你小时候就喜欢给娃娃做衣服,还说过小时候喜欢芭比娃娃,现在喜欢亚洲面孔的娃娃,我去搜了,才知道这种娃娃叫bjd。”
我愣了又愣,“我说过吗?”
可是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但这确实像我会说的话。
然而许星朗却一脸肯定,“说过。”
我的喉咙隐隐有些发酸。
“为什么……”我只说了三个字,喉咙便涩得说不出话。
许星朗听懂了我未说出口的话,伸手抚过我额前的碎发,眼底流光婉转,
“这是我以男朋友的身份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我想把这二十一年的礼物都给你补上,但我能想到的东西就那么几个,实在凑不够二十一个,也没有新意。”
“还好你给了我灵感。”
说到这的时候,他甚至有些窃喜。
他没有觉得我喜欢这些东西让他准备起来很麻烦,也没有觉得我喜欢的东西是一种浪费,而是在窃喜,还好我喜欢这些,让他有机会能为我准备。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压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
其实我不是从小就觉得这些东西没必要的。
很小的时候,我也有很多喜欢的东西,但那时候家里穷,妈妈说爸爸赚钱不容易,我心疼他,所以我想要什么,从来都只是在心里想想。
直到有一天,我同学硬拉着我去礼品屋挑礼物,我看上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娃娃,我特别,特别的喜欢。
我去店里看过好几次,那是他们店里最便宜的东西,但我依然买不起。
哪怕是攒零花钱,我都买不起,因为我手里连一分钱的零花钱都没有。
那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跟我爸爸说,如果我考试考了年级第一,能不能给我买那个娃娃。
他当时答应了。
我兴奋地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睡好觉。
我拼了命地学习,终于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达成了那个承诺。
但是我爸爸说,这东西不能吃也不能用,没必要,不如去买斤肉吃。
那天我求了他很久,久到他都想伸手揍我了,他也没答应给我买那个娃娃。
甚至在我气极反问,“凭什么你能喝酒,我不能玩娃娃?”时,还给了我一巴掌。
他说,“就凭这钱是老子挣的!”
……
他说的对。
家里的钱都是他挣的。
可是既然不想给我买,一开始,为什么要答应我呢。
我不服,顶着火辣辣的右脸不甘地瞪回去,反问。
可最后却只得一句,“老子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那时的我,只恨自己没有录相机,没能录下他这副出尔反尔的嘴脸。
那天我的脸肿了老高,我妈一边哭一边给我上药。
还好在放寒假,没人看见我的狼狈。
后来,是我妈妈偷偷从家用里省了点钱,把那个娃娃买回来送给我。
我高兴坏了,睡觉都搂着娃娃,我也知道妈妈的为难,所以等到我爸回来时,我就把娃娃藏在床下,不让他看到。
但是我没料到他会翻我的东西。
娃娃被他发现了,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而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骂过我,也没有骂过我妈妈,只是反复在重复,“什么破娃娃要一斤肉钱?白送我我**都不要!”
他的声音巨大,那时的我不懂什么生殖器官,我只知道他骂得很难听,而我很害怕,很难过。
我跟我哥哥抱在一起哭,我妈抱着我们哭,我们还不能哭太大声,不然我爸会觉得烦,他会嚷得更厉害,甚至会摔东西。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什么叫“指桑骂槐”,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让他给我买玩具了,也别让妈妈给我买了。
不想触景生情,我把那个很喜欢的娃娃压在了箱子底下,再也没玩过。
我妈妈心疼我,但为了避免争吵,她没再买过生活必需品之外的东西。
她能做的,也就是去问我表姐有没有不玩的娃娃,在得到肯定的答复时,兴高采烈地跑去搬回来给我。
白得的,我爸不反对。
那是除了那个娃娃以外,我唯一的玩具。
我特别珍惜。
而在那之后,我也遇到了很多我喜欢却没钱买的东西,那时我就会告诉自己,这没必要,以此断绝自己对它的念头。
再后来,我过了爱玩玩具的年纪,也有了生活费,可以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可当我看到那些儿时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时,我却总会下意识地觉得,没必要。
原来谎言说了一千遍,真的就变成习惯了。
眼眶有些酸涩,我强忍着泪水,将脸埋在了许星朗的怀里。
却没忍住流泪。
刚刚还为我的喜欢而欣慰的许星朗顿时慌了,他手忙脚乱地,一会摸摸我的肩,一会摸摸我的脸,
“怎么了?是不是我挑的这个娃娃不好看?没关系不好看我们可以去换,换一个你喜欢的,别哭……”
我抬起头,“没有,喜欢,特别喜欢。”
“那你怎么哭了?”
我抽噎着嘟囔道:“我就不能是感动的吗!”
“能,当然能!”
看到许星朗这一副“只要你别哭,你说什么是什么”的样子,我不由得破涕为笑。
“你准备这些,准备了多久啊?”
“也没多久,就一个多月……”
“你这样,等到你生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像怎么准备都赶不上今天这个程度。”我闷闷道。
“你开开心心的,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宝贝,生日快乐。”
我:……
怎么办,更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