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宋北煦接起电话慵懒地问。
“北煦,你现在是在比赛吗?”
“是的,怎么了?”
“小学妹出事了!”
宋北煦起初还不太相信,可一听到电话音后谢思箐狡辩的声音后:“我马上回去!”
斯文学长也挂断电话,他看着在身后硬死狡辩的谢思箐:“现在跟我去主任室!北煦一回来你不死也落个身败名裂!”
说完对着班内的几个学生扬了扬下颚,示意让他们带她去主任室候审。
在被压到主任室的那一刻,主任也是一脸懵然,他停下手中正在打字的手望谢思箐和别的学生看着:“什么事?这么多人来我办公室干嘛?”
斯文学长看着谢思箐说:“这个人故意设计同学!北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北煦?回来?他不是要比赛吗?!”主任可能是耳背,听上句不听下句,一听到关于宋北煦的消息惊讶。
“他的小学妹受伤了,估计是回来替她撑腰的!”他说着又看向谢思箐,“给我老实点!别动来动去你有多动症吗?”
宋北煦这会正在高铁站买票回去,他让陈拾在那边顶替着,自己本来可以凭批条回去的,但是突然又不批了!
因为批条上面的日期跟他回去的日期根本不相符,所以要另外买票坐车回去,不能使用学校的批条。
在他听到詹池受伤后的每一秒都在担忧着。这一旦受伤,她的秘密有可能就会暴露出来,从而她以后将不会再搭理自己,而这以后的一声声小差生恐怕也要改口了。
校医室里詹池仍旧闭着眼脸色苍白,身体一垂一提地想倒下,却被硬撑着。
“小学妹,你怎么一直闭着眼啊?”初二三班的某些学长关切地问。
“额啊?我……怕疼。”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说谎,可这语气和神态根本就不相符啊!
学长也不是傻子,看着眼前女孩一垂一提的样子实在担忧:“可是我怎么看起来好像病情复发的样子啊?你是真的不舒服吗?”
“不!不是的,我只不过有点犯困……”
过了一会校医看了一眼她的伤口后,声音沉重:“伤这么重,如果再磕深点恐怕就要进医院了!”
“医,医院?!”
詹池这反应也是正常的,对于她来说进医院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光送她去医院的五个学长学姐会看到她的检测报告后吃惊,还会牵连到以后自己的脸面,而这个时候的她可恨不得让宋北煦回来了。
但远赴外省比赛的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点摔伤而回来。
“要赶紧上药了,不然你这个可能会发炎的!伤口发炎和再磕到点没什么大区别,还是要进医院。”校医越看着伤口眉头越发皱得紧。
詹池点点头没再说话,在上药期间,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几乎是晕血头痛时的百倍。
沾了药的棉花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外圈试探着,等外圈的药干了,校医才敢让棉花伸进伤口处,那一涂可谓是让她额头青筋冒起,脸色更加的苍白。
这是她第一次嗅到血腥后最靠近血的一次,尽管病复发。
几个小时后,詹池已经早早上完了药在主任室晾着伤口上的药,细白的双腿不留疤也难。主任和众人也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宋北煦回校的消息。
忽然,主任室门口出现个慌张的影子,那影子的主人先是扶门低头气喘吁吁,呼吸急促。
他缓缓抬起头,抬头时额头上的汗珠晶莹得发亮,他的目光第一眼就落到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双腿瘫坐在沙发上。
女孩起初并没有抬头的意思,仍旧闭着眼,到后来门口有声音后她才微微睁起一只眼往门口望去。满脸的欣慰和激动。
女孩的目光和他对视着:“学长?”
“北煦?”
原本在一旁无聊得发呆的学生突然听到女孩的声音后也望门口望去,只见影子的主人十分熟悉。
宋北煦没有回应,依旧心疼地看着女孩细白腿上又冒血的伤口,连忙走回去揉了揉她的脑袋:“乖小差生,我回来了!不疼了啊。”
身旁的人见到了也一怔:这小子和她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啊!
詹池甜甜地微笑不语,玲珑的瞳眸徘徊在他的温柔之中沉默着,她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是那么的柔和。
下一秒,宋北煦的目光又凶煞地转移到惊颤的谢思箐身上。在谢思箐听到宋北煦要回来的那一刻,她的身体恨不得慌乱得失了魂。非死即伤啊!
“砰——!”宋北煦抽了把椅子狠狠地砸到谢思箐身旁,顿时低着头的她瞬间颤了身,一旁的所有人都吓得抬起眼。
他没有想要坐下的意思,懒散地倚着椅子的靠背处交叉手臂:“你干的?”
“煦委……你说什么?”谢思箐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却也只能看到他一份凶神恶煞地神情。
“跟我撒谎?你值几斤几两?”
“我没有!”
“闭嘴!”宋北煦对她的回应感到极其地生气失去耐心。
他指了指詹池腿上冒血的伤:“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干的?”
“别逼我让你忍苦逼供!”宋北煦一字一顿地吼道。
这时谢思箐害怕地咽了咽:“是、是我干的。”
“大声点!你是刚从哑巴变回来的吗?!”
“是!我承认……是我干的!”
这审问得让一旁的主任都看呆了眼。
宋北煦轻笑:“厉害啊谢思箐!当我去比赛以后永远就不会再回六中?”
“不,我不是这样想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上次的一人栏不过瘾吗?难道想让整个B城都知道你这个人的事儿?”
谢思箐一个劲地摇头,内心想解释什么也来不及了。
这时,宋北煦气得四处张望,在无意间又看到詹池的腿伤时,内心的暴躁又冲出来,他走上前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生杀了,但如果让詹池再次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后果不堪设想……
他大口呼吸,一脚用力地踢到椅子上,原本谢思箐坐得紧张斯文,只坐在椅子三分之一不到的位置,被宋北煦这么一踢,突然连着椅子翻倒在地,椅子重重地砸在她的腰上。
谢思箐痛苦地皱起眉捂着腰部,跌跌撞撞地才站起身:“煦委!你在欺负人!”
宋北煦扬起嘴:“砸得好啊!坏的迟早遭报应!如果再重些恐怕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吧?”
“你!”
宋北煦甩开她指向自己的手撕声吼:“你什么你!如果真的再重些你影响到生育关我屁事!如果小差生腿上留个疤印,我可以不顾一切理由让你这辈子就英年早逝!”
“你敢!杀人可是犯法的!”
“坐几年牢又怎么样?”
两人定住了一会,宋北煦缓轻了语气看向身旁的人:“去我座位抽屉拿张休学条来!”
谢思箐一听,有些惊慌地反驳:“你敢!休学条可是要经过校长同意的!你虽然是学校的学委,但是你的权利还是有限的!”
宋北煦又看向她冷笑:“校长同意?呵!笑话。”
他说完没有再与她对骂,走到詹池身边小心地般张椅子轻拿轻放得像个斯文的学长:“小差生,很疼吧?”
詹池缓缓睁开眼,满脸忧心地看着他:“你不是在比赛吗?怎么会……”
“你出事了比赛又有什么重要?”他又扬起嘴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再说,今天只是摆出来评选,明天才到我评选,后天就评讲了!到时候记得看我发的视频啊!”
不久后,某个同学就拿着一张有字的纸条和一支签字笔递到宋北煦面前:“北煦,纸条拿下来了!”
他点了点头又站起身,突然回头看着她玲珑透彻的瞳眸:“学长这次为你撑腰!煦委为你讨回公道!”
说完,在桌子上签了个字懒散地靠在主任的办公桌上递过去:“主任?”
主任也二话不说地连忙拿出印章在上面印下六中的校印:“得了。”
这一幕谢思箐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不敢相信,主任的权利明显比宋北煦小啊!
他又冷着副脸在她面前放下休学条,休学条就这样轻轻地飘到地上,很轻很轻。
“捡起来,然后……滚出六中!”宋北煦斜着眼指了指地上的休学条。
“你不是学校的学委的吗?凭什么给我休学条?校长呢!我要亲自找校长!”谢思箐还是满脸不服,她捡起休学条跺脚。
“就算今天你找遍整个六中的人都没有,校长也不例外。”
她捂着腰部仰头直视:“凭什么!我不服!你只是一个学校的学委,按道理你的权利是比主任还小的,是有限制的!”
宋北煦轻笑着,一旁的学生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然而主任却苦闷着脸坐在办公桌前一声都不敢乱吭几句,只静静地看着这半个小时出头的“战争”。
宋北煦走到詹池面前:“抱你回教室?主任室可不是你养伤的地方呢!”
“回教室?”
他的语气满是温柔,看不出半点不耐烦的样子:“去我座位拿张请假条,我亲自批,然后送你回家好好养伤!”
詹池听了点点头闭着眼不语,水汪的瞳眸看着他将她横抱起后走到门口:“你低估了,我的权利远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