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倔强家庭”做事能做这么绝的,居然还可以找上门,简直比古代抢媳妇还燃。
严姨有些生气:“不是,你们要干什么?”
“辅导学习而已,大家都是邻居!”那个老人抢在先头说话。
“可是我们明明都拒绝了,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严姨有什么一瞬间想一扇门拍在她脸上。
詹池看着火势差不多也把电视关上,眯着眼走过去:“这……死咬尾狗不讨人喜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她正好站在门口的中央,躲在后面的男孩闻声探出个头,脑袋搭在老人的肩膀上,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詹池看。
詹池在家都是穿睡衣的,没有天天换休闲服的习惯,这时候她却还那么大胆的站在门口。
小姑娘白皙的皮肤通过短袖露出的地方都可以看到,白白的比天上的白云还要白。漂亮的脸蛋可能因为突然开门被外界的温度灼热得有些熏红感。
这样的詹池被老人见了,眼神里似乎更加的喜欢了,而且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詹池。
詹池把手挡在脸上,身体往后倾了倾:“你们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后面的男孩弯着月牙般的眼睛就感受到他的高兴。他似乎还比詹池要小啊……
“没什么,辅导学习就当于助人为乐,你乐我也乐,邻居互相帮助不是挺好的是吗?老严。”她脸色突然严肃,“况且我以前可是帮了你很多忙的。”
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邻居,詹池从小以为别墅区和别的旧小区环境是有很大区别的,可是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
大家都是有背景住在这里的,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她以前这么勤恳的帮助她们,就是因为早就咬上她们了?
严姨到现在脑子里还在犹豫要不要让詹池打电话给宋北煦,毕竟她对这个小伙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但是她也是经常看新闻的,什么男生打架叛逆都是见过,她害怕一会真的打起架来恐怕会被恶人先告状。
如果不打电话给宋北煦,那也只能打电话给保安室的人,可都是同一别墅区的,那些人大不了会在一旁支持她。
以前詹池读一年级的时候就常被这个老人特别帮助,不是提东西拿书包就是什么的。而且她似乎就在一个地方每天悠闲地扇着扇子,从詹池去上学就坐到她放学。
现在她才慢慢明白了她的目的。想童养孙?
詹池又看她想进入室内的动作一出,连忙拦住:“不能私闯民宅!”
那个老人笑呵呵地走上前:“这怎么能算是私闯民宅呢?小姑娘,婆婆我看你温顺挺喜欢你的,要不然你就教教他吧?”
“可是我学习也只是一般啊!”
“初一基础差点没事,互相学习不就行了?而且我这个孙子也在不同的初中,刚好可以一起讨论一下不同教育的心得。”老人的语气很烦躁,似乎就是想冲进詹池家然后找个理由赖着不走了。
“您如果真是这样,那怎么也不是吃素的,严姨关门!”詹池也一样恼火,她怎么能容纳一个外人私自进入她的家。
过了一会,祖孙俩就被关在门外,詹池透过客厅的玻璃墙往外看,这老人似乎要坐在门外苦等的样子。
詹池也不想理睬他们,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综艺,可外面的温度实在太高了,而且B城这几天都处夏天的时候,天气热得像几百度的热水一样。
詹池还时而往窗外看了看,那玻璃墙晒得差点冒烟,她也安耐不住了,虽然是挺讨厌他们的死缠烂打的,可毕竟在这么热的天气……
詹池想了想,跳下沙发往门口走去。看了一眼猫眼,那男孩还保护得很好,老人的脸红得像苹果,不停得流汗。
“严姨,准备两杯凉水。”詹池转过头朝厨房说了声后连忙打开门。
祖孙俩见开了门,有了想冲进去的打算,詹池叹了口气:“进来吧!”
门被关上后,三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严姨端来一杯凉水:“这么热的天你们也真是倔强,为什么非要找池池补习啊?”
老人飞快地接话:“俩孩子好不容易凭咱们的交情认识的,不找你找谁啊?”
严姨听了不满地低估:“谁跟你有交情了……”
那个男孩坐在沙发上倒真正让詹池看清楚了。
他穿着一套白色的短袖薄运动服,皮肤比詹池要黄黑些,脸却意外的白俊,蓬松的头发被汗水浸得湿润。
不过她刚才也看到了他弯着月牙眼笑的时候那个样子,很可爱也像个奶狗。
似乎不是詹池喜欢的型。
况且现在这场面像极了见家长的那一种,如果被詹莹知道了恨不得追着她九条街喊打。
那个老人见詹池没反应,连忙拉上她的手:“我孙子他愚钝,你教教他吧!”
话音一落,旁边的男孩先是嫌弃地瞥了她一眼,随着无奈地叹了口气装了个愚钝样。
他这孙子如果读书不行,可以试着去考电影学院,有可能直接保送啊!
“可是你孙子明显也不笨啊!”她皱起眉指了指老人旁边的男孩。
老人被拆穿后尴尬得羞涩,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孩,气愤地拍了掌他的脑袋,小声地说:“你傻了?还想不想跟她聊天了?!怎么就是不会抓紧机会呢!”
男孩捂着脑袋委屈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詹池原本和以为他们会有多么的厉害,看来里面还有个猪队友。她的心终于松散下来。
“小姑娘,我听说你是六中初一的对吗?”
詹池点了点头,语气很自豪:“消息挺灵通。”
老人很是欣喜:“那要不然跟他讲讲六中的事情吧!简单概括也可以的。”
詹池“啊”了声,她还以为就跟男孩简单说些初一的知识点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她感觉事情在她出乎意料地膨胀中,好像补了一个窟窿还有下一个更大的一样。
她也不知道该挑什么事跟她说,毕竟她在六中里记忆最深刻的无非就是和宋北煦的互动或者被校园欺凌。
如果讲校园暴力的话会不会吓到他们两个,而且严姨也在旁边还有可能会告诉詹莹,到时候一连连击倒,她就不能跟着宋北煦一起去六高了。
但如果讲和宋北煦的互动,会不会刺激到她老人家?而且还会暴露了他们在校园的种种事情,整个小区知道就算了,他们会不会还要亲自去六初找宋北煦麻烦?
条条路都行不通,她是真的没有宋北煦那样的脑袋短时间什么解决办法都可以想出来。
难道真的要打电话给宋北煦,让宋北煦过来解决了吗?
这样会不会太依赖和麻烦他?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无聊就不理她了?
他会不会不带她一起上六高了?
詹池的脑子里越想越糟,她现在多么幻想宋北煦能在她身边,像每一次解决问题时那样保护着她。
揉着她的小脑袋对她说:“别怕,煦委在这呢!”
可是她的脑子又突然旋转到另一个画面,画面里黑漆漆的一片,似乎还有着她最讨厌的血腥,黑色的脏积水从某个地方滴下,环境让人窒息难受。
可是似乎在很远的地方有个声音叫着她的名字,看起来那个人带着金灿灿地光在奔赴而来。
她这时候才回过神,逐渐也才明白:她是要等他逃出黑暗的人,也是他唯一能逃出黑暗的理由,她不能只让他一直奔来,她自己也要试着保护好自己。
黑暗环境的周边是黑色的脏水和渺茫的黑路,她必须要让他看到自己,就要克服许多困难的。
她淡淡地抬起头,看着身前的两个人,突然站起:“六中没什么好讲的,只有自己亲生经历过才有意义,要不然你送你孙子进去?”
老人瞬间恐慌了,B城无人不知晓六中的情况的:“说说就罢了,何必要经历呢……”
“那好啊!”她扬起嘴角,“上一届学生打伤一名学生重伤医院,现在应该是植物人了吧。”
她见老人傻傻地看着不说话,眼睛又似乎在期待什么。
“想听学习的?行!
“六中今年一学生月考考出B城状元,前年中考分数全压上海!”
她在“讲故事”的同时也在炫耀些什么。
“这么厉害,那要不然……你还是教教他吧!”老人欲出又止。
“可以啊,每小时五千。”詹池毫不客气地说。
老人笑容垂下:“你无理取闹呢!”
詹池一巴掌落在茶几上,身子俯着抬起头:“你不是吗?蹲在我家附近潜伏,无事献殷勤,我不捞点好处可是对不起你这么辛苦的戏呢!”
老人被怼得无言以对,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助人为乐……为……为快乐之本!”
“可是我现在一点也不开心,而且就我一个人在奉献你没点回报是不是白费了我?”詹池没等老人接话又说,“您也说您以前天天帮我们都想靠补个习来做回报,可是我得益了什么?一个笑吗?”
老人无奈地垂了垂走拉起孙子往外走,到玄关时身后忽然又有詹池的声音:“明天收拾一下东西,记得下午两点来补习!上午和中午我没空。”
老人和男孩脸上突然惊喜地往背后看了看,对上詹池的视线后又点了点头离开。
严姨端着杯水:“池池,刚才你说的有道理,而且特别勇敢啊。”
詹池甜甜地笑了笑:“他们既然不客气,那么我们也要有和他们斗智斗勇的毅力!”